《蛇戀花》第二十四章 生死相許

  第二十四章 生死相許

紫嬋抱著白霜的屍體大哭：“佐天恒，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那麽狠心，想要我的命？老天為什麽那麽不公平，讓我僥幸逃生，卻讓霜兒去了。”
    紅娘得知白霜去了，便讓管家備了上好的棺木，讓他們厚葬白霜。紫嬋不肯，她偏要親自殮葬，紅娘不允，紫嬋就跪下膝行到紅娘的跟前，抱住紅娘的雙腿哭道：“娘，你就依了孩兒吧，霜兒為孩兒而死，娘就依了孩兒這次吧，娘。” 紅娘看的心驚，卻又硬不下心來再阻止，便由著她去了。
    紫嬋剪下白霜的一縷青絲，又剪下自己的一縷秀發， 把它們係到一起，燒成了灰，撒到棺木裏，喃喃地道；“ 霜兒好狠心，就這麽拋下你的小姐去了，又不讓嬋兒陪著，那就讓我們情絲相係，天上人間，不分你我，天上人間，永不分離。嬋兒要與霜兒生生世世糾纏不清。”
    她跑到初次見白霜的那個花園，秦升住的木屋前，親自挖白霜的墓穴，不許任何人幫忙，挖了整整一天，又親自培了土，就這樣葬了白霜。
    葬完白霜，紫嬋好像丟了魂魄，整日裏不梳不洗，對著白霜穿過的衣服和用過的釵環流淚不已。奶娘再也看不下去了，抱起那些東西就要毀了它們，紫嬋拚命和奶娘搶著：“不要啊，奶娘，嬋兒隻剩下這些了， 奶奶娘還要狠心奪走它們嗎。”
     奶娘跪了下來哭道：“小姐，老身可親自看到小姐答應白霜要替她好好活著，霜兒要是在天之靈看到小姐這個樣子，怎麽閉得上眼啊。難道小姐不知道嗎？霜兒就是不走，小姐和霜兒也是不可能的，小姐遲早是要嫁人的。”
    紫嬋哭道：“嬋兒不可以不嫁人嗎？嬋兒根本不想嫁人。”
    奶娘道：“小姐不嫁人，難道小姐要做姑子嗎？”
紫嬋抬起了淚水模糊的雙眼道：“ 那就讓嬋兒出家吧，嬋兒什麽都沒有了，不如去做尼姑了。”
     奶娘抬起手就打起了自己的嘴巴：“我這是老糊塗了，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小姐可千萬不能起這個念頭阿， 小姐還有夫人，還有一群的姐姐妹妹。 再說，老身一生無兒無女，一門心思都放在小姐身上，小姐要是出了家，讓老身指望誰去呀？”
    紫嬋抱住了奶娘哭道：“ 奶娘，嬋兒不出家也不嫁人，讓嬋兒陪著奶娘過吧。”
    紅娘正在忙著打點謝禮，聽紫嬋說那裏是深山老林渺無人煙，就讓下人們采買了幾馬車的東西，把能想到的，該買的都給辦置齊全了。 

   林曇看著那些他從來沒見過的，用不到的東西一再推辭，可是紅娘還是執意讓下人們搬到了馬車上。

     最後在一群人的依依不舍下林曇離開了紫姝園，小白和小黑也跟出了很遠。
    林曇走後，紅娘一夜無眠，想著美麗陰柔的林曇， 真的有幾分象紫裳紫羽她們，但林曇的那雙眼讓紅娘思念起紫嶽來。

還有那紫嶽嶺， 說實話要不是最近紫姝園發生是這麽多的事故，她真的很想和林曇去看一看紫嶽的老家，還有向彩霞和林九道謝， 她依稀還記得彩霞的樣子。
    紅娘想，趕明兒，宇塵回洛陽的時候，讓他給爹和娘帶封信問一問林九和彩霞到底是何許人？
        最近，皇上肅宗時不時去祥和宮走一趟，與紫裳說一會兒話，聽紫裳彈一支曲子。

 每來一次，他都有一份驚喜，紫裳的美麗、紫裳的從容、紫裳的文靜、紫裳的聰慧、紫裳的淡然。無不致命的吸引著他。

他覺得和紫裳在一起，自己好像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時候，就像初戀一樣，喜悅，不安，時時包圍著自己。他喜歡這種久違的感覺。
    他甚至以為，即使他永遠得不到紫裳的心，可是能讓紫裳留下這樣陪著他，他能時刻的看到她，這也是遲來的幸福了。
     白蜓看到皇上喜歡自己的小姐，好像無意追究自己那日的大逆不到，便放心了，時刻小心侍候著。
      這天晚上，肅宗又來到了祥和宮，用完晚膳後便和紫裳下起了棋。

白蜓便悄悄地立在一邊，過了一會兒，白蜓沉不住氣了，這小姐正在一個一個吃皇上的棋子。

小姐啊，你這是在做什麽，你這是在和皇上下棋，可不是跟奴婢和白蝶下呀，她開始抓耳撓腮起來，恨不得把紫裳的棋子拿回來，讓她重新走，可是她不能，皇上坐在那兒。
    於是她悄悄地上前借著續茶的機會，輕輕地碰了她的小姐一下，提醒她，那是皇上。 可是小姐還是不慌不忙的又吞掉了皇肅宗的幾個棋子，白蜓看的心驚肉跳，火大的躲到了外間。
     白蝶見他在那兒轉來轉去，忍不住道：“ 我的好蜓兒，你可不可以坐下來，你轉的我頭暈。”
白蜓沒好氣地道：“姐姐頭暈，蜓兒還頭疼呢。”
    肅宗剛剛起駕回宮，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皇後娘娘駕到。”
    紫裳忙帶著白蝶和白蜓去接駕。
     王皇後進了屋，落了座，卻沒有讓她們平身的意思，她冷冷的看著跪在腳前的紫裳道：“你就是紫裳？”

 紫裳不卑不亢道：“ 奴婢正是紫裳。”
     王皇後道：“原來你就是紫裳，果然長著一副好模樣，本宮聽說豫兒把自己身邊的四大護衛，高山和劉水留給了你，隻帶了孟禮和錢坤去了邊疆，你倒是挺得豫兒的心哪。即便是如此，皇上還是費盡心機把你接進了宮，如今皇上整日裏魂不守舍的往這兒跑，本宮想知道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能讓太子和皇上用心如此，特來看看你，本宮希望你好自為之，如今你來了這宮裏，比不得以前的太子府，可以隨著你的意來，本宮提醒你一點，你給本宮好生記住了。”
    說完便叫起駕回宮。
     白蜓扶起了紫裳， 憤憤不平地說：“ 好好的，跑來找我們的晦氣，招你了，惹你了，當我們稀罕來這宮裏，我們還巴不得留在太子府呢，有本事管住皇上別來這裏，當我們小姐巴望著他來似的，太子喜歡我們家小姐你看著有氣來著，皇上得意我們家小姐，八成你受不了了，皇後有什麽了不起，要是我們小姐想當皇後，還不知道你能不能坐穩那位子呢？”
     白蝶一看她越說越不像話，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的好蜓兒，不是什麽都可以說的，隔牆有耳，蜓兒如果不想讓小姐有事的話，你就饒了我們，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