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戀花》 第二十一章 一波又起

魏公公一看紫裳仍跪在那兒並無接旨之意，在一旁急了：“紫裳姑娘還不快接旨謝恩！”

    紫裳伏在地上道：“　奴婢罪該萬死，　奴婢不敢接旨，奴婢不想辱沒了皇上和太子，求皇上明鑒收回聖旨。”

肅宗一聽道：“　朕明白紫裳姑娘的顧慮， 朕已經查過了，所有來這兒的秀女，都是在太子宮中不得寵的，不曾被寵幸過的，朕封你為才人不會辱沒朕和太子，紫裳姑娘不要有所顧慮，接旨吧。”

紫裳搖了搖頭：“　萬歲爺有所不知，太子走的那天早上曾去過奴婢那兒，走的前一天晚上，也曾去過奴婢那兒，太子還留下了高山和劉水保護奴婢，這又怎麽可以說奴婢不得寵呢？”
　　皇肅宗看著紫裳道：“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朕喜歡你，隻要你願意留在朕的身邊，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紫裳道：“恕奴婢難以從命，有道是一女不侍二夫，奴婢不敢出東宮又入皇宮，不想因為奴婢區區一民女而辱沒了皇上一世英名，　請聖上三思。”

祥和宮外，不遠處站著高山和劉水，他們倆個心急如焚，這皇上進了祥和宮，他們的新主子身上會不會少了點什麽？可是就算他們是太子的帖身侍衛也總不敢去行刺皇上啊？
　　望著跪在他腳下的紫裳，肅宗無可奈何地叫道：“魏公公起駕回宮，讓紫才人早點歇著吧。”

待皇上一走，白蜓喘了一口大氣，用衣袖搽了搽額頭上的汗，她真不明白她的小姐。
　　回到景陽宮後，魏公公看著愁眉苦臉的皇上，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邊。

肅宗歎了一口氣道：“嗨，朕現在是進退兩難了，朕既不想難為她 ， 又不想放開她，為了一個女人，朕連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　

     魏公公忙上前一步：“老奴以為........”
　　肅宗轉過身問道：“你又以為什麽？”　　

     魏公公忙道：“老奴以為，萬歲爺萬萬不可以放紫裳姑娘回太子府，如果萬歲不想失去太子的話。”  

    肅宗問道：“這話如何講？”
    魏公公道：“如果紫裳姑娘回到了太子府，那太子遲早會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均始於萬歲爺和紫裳姑娘的那一麵之緣。萬歲爺隻能把她留在宮中，把馬公公封了嘴，等太子爺回來後如果還掛著紫裳姑娘，就說是馬公公辦事不利，錯把紫裳當宮女送進宮裏，待萬歲您發現後已經太晚了，就一氣之下懲處了馬公公。”
    肅宗點了點頭，魏公公接著道：“萬歲爺把紫裳姑娘放在祥和宮之事，現在也不可以讓外人知道， 假以時日就說萬歲爺看上了宮女紫裳，收為了才人，那樣即使太子殿下回宮後也無可奈何了。萬歲爺可以時不時去看看那紫裳，待以時日，說不定那紫裳姑娘慢慢的也就回心轉意了呢。隻是那高山和劉水倒是不知如何處理。”
    肅宗道：“ 公公不必多慮，太子身邊的四大侍衛都是朕安排的， 朕以為隻要不是傷害他們主子的事， 他們還是會聽從朕的， 公公就把高山和劉水編到公公的大內侍衛裏吧，朕自有安排。”

魏公公一聽急道：“ 萬歲爺有所不知， 那高山年齡好象不小了，長出了胡子且骨骼已長成，此時如果讓他淨身十有八九就要了他的命， 還有那劉水雖說年幼一點， 但也超出了淨身的年齡， 難不成萬歲爺想就此了斷了他們？”

皇上搖了搖頭， 朕沒要你淨了他們的身， 給他們兩套大內侍衛的衣服，別為難他們，就讓他們留在宮中伺候他們的主子吧，此時如果朕為難他們，他們的失職之罪會讓太子要了他們的命，朕還不想殺他們。”

：“可是，可是，這可違反了朝廷的規矩， 還有他們會如何向太子解釋呢？” 魏公公問道。

皇上道：“ 朕恩準的，也算是反了規矩嗎？ 還有他們的事還是公公親自安排才好， 到時候朕會讓他們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紫裳被被魏公公帶進宮的消息讓佐玲瓏的心安慰了不少，可是好景不長，宮中下令賜死馬公公，又給了佐玲瓏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走了一個勁敵，也失去一條臂膀，這入宮不到一年，悲歡離合都曆盡了，佐玲瓏看著馬公公的屍體，淚如雨下。

遠處，孫詩琳的住處傳來了歡快的琴聲。
    紫姝園的盛會已經接近尾聲，賓客們都走的七七八八了，紫漪仍舊是寂寞如初，幾個向紫漪大獻殷勤的公子都被小黑的哈欠打跑了，紫漪發現小黑最近特別的喜歡犯困，雖然還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卻總是哈欠連連的，她有些擔心小黑的健康。
    紫漣好像又回到了過去，沒事就拖著慕容風下棋，每日下到三更半夜，根本記不起來宇凡是誰了。

 慕容風很佩服紫漣的精力，就算是他這樣的棋迷與紫漣相比，也是小巫見大巫。幾次，他打好了包袱想不辭而別，都被門外昂首挺胸的小白堵了回去，他暗自慶幸，幸虧他輸了那兩盤棋。
    紅娘見到紫漣傷愈，又見那慕容風一表人材，心下歡喜，備了最好的客房，派了小廝殷勤侍候著。

幾天後，慕容風還是想告辭，紫漣拖住慕容風的手說道：“ 君子言出必實，慕容公子輸給漣兒兩盤棋，就該留下陪漣兒半年。” 慕容風有口難言，他又暗自後悔，為什麽他沒有贏那兩盤棋。
     佐天恒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幾天的察言觀色，他總算能把紫嬋和紫娟分開了。嬋兒豪爽大方，娟兒溫柔細膩，紫嬋的一舉一動都牽掛著他的心，他實在舍不得離開。
    可是丞相府中，佐丞相正在那兒大發雷霆，愛兒不告而別，至今下落不明，女兒宮中失勢，自己細心栽培的得力助手也在太子宮中一命嗚乎。

梁師爺小心翼翼地在旁邊勸到：“ 相爺息怒，小的已查到天恒公子消息，天恒公子在東陵，那紫姝園最近大宴賓客，許多後起之秀都成了座上賓客，想來那紅娘在有意招婿，天恒公子也湊熱鬧去了。”
    佐丞相拍案而起：“這個不孝之子，他想氣死老夫，一年多來，老夫就差點為他選美了，這麽多的名門閨秀他不要，偏偏對那個紫姝園的妖女念念不忘，一個妖女已經把宮中搞得天翻地覆，他還想弄個妖女回丞相府來，老夫全當沒生他這個兒子。”
    在紫姝園內，苦於白霜和紫嬋總是形影相隨，佐天恒沒有機會與紫嬋單獨相處。

這一天， 佐天恒終於找了個機會約了紫嬋一起去城中的淺香居去喝茶，看著換了長衫的紫嬋從屋中出來， 風流倜儻，英俊灑脫， 佐天恒不僅暗自唏噓，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人，穿上女衫，她比任何一個女人都嫵媚，換上男裝，他比任何一個男人都瀟灑，老天真是不公平。
    兩個人肩並肩，往東陵城中走去，一路上兩個年輕英俊的身影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剛剛走到城門口，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兩個大漢，奔上前來，扛起紫嬋就塞進了旁邊的一輛馬車，紫嬋奮力掙紮，佐天恒忙衝了上去，卻被另一個人三拳兩腳打趴在地上，他抬著頭眼巴巴地看著那輛馬車絕塵而去，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 痛恨自己竟如此無能， 身為一個五尺男兒竟連一個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狼狽不堪的佐天恒回到紫姝園，羞愧難當地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紅娘，紅娘望著傷痕累累的佐天恒始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的嬋兒真的被擄走了嗎？是誰能做出這種在光天化日之下擄人的事？黃媽一聽在旁邊大哭起來。

  紫羽和宇塵聞聲趕了過來，紫羽不解地問：“ 我們紫姝園，向來與人不結怨，會是誰綁走了嬋兒打傷了佐公子？”
     紅娘蒼白著臉，強忍著眼淚，支持著大局。
     宇塵道：“塵兒以為，隻有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為財，紫姝園富有，眾人皆知， 一種就是為仇，或許紫嬋妹妹，由於生意往來得罪了什麽人。如果三天之內沒有人來強要勒索，那就是意味著我們和什麽人結怨了。孩兒這就去報與知府，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當街擄人” 說完就匆忙走了出去。
    紅娘忙把家人都召集到了大廳，要求家裏人不得隨意外出，莊內莊外已戒備森嚴。紫羽安慰紅娘道：“娘，不用過於擔心，嬋兒不會有事的，爹的在天之靈會保護嬋兒的，再說我們不是還有小白和小黑嗎？上一次，漪兒出事小黑不是毫發無傷的把漪兒找回來了嗎？”
    紅娘一聽，仿佛見到了希望，對紫漣和紫漪說：“漣兒，漪兒，家中出了這麽大的事，娘無計可施，隻能要小白和小黑去找紫嬋，不管小黑和小白能不能找到，娘想試一下。娘不知道怎麽讓它們明白，這就要你們打發它們去了。”
    沒等紅娘說完，小黑和小白已經向門外遊走了，紫漪一見，跑了過去對小黑說：“ 你要好好的保重，快點回來，我知道你這兩天不舒服，總打哈欠，不許生病，早點回來啊。” 

說完她抱著紅娘哭了：“娘，漪兒擔心姐姐也擔心小黑。”
    嬋娟居裏，奶娘和白霜抱在一起哭得死去活來，白霜邊哭邊說：“小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霜兒怎麽活？小姐，你要走，也要帶著霜兒一起走，小姐你答應霜兒的，我們生生世世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