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親與近鄰 (上)

金木子的祖父和祖母來自蘇北的鄉下,他們是上海老一代的移民.

 

祖父在一個公用事業機構供職,收入是不錯的. 祖母沒有出去工作, 據說也曾在街道裏有過工作的機會, 但是出於打理家事的緣故而放棄了.

 

當祖父,祖母在上海立住腳跟後,他們便開始周濟他們鄉下的親戚.祖父, 祖母是仗義的, 所有沾得到邊的親戚都受到過他們或錢財上的,或食物上的, 或居住上的幫助.

 

金木子的遠房舅公便曾在祖父這裏寄居了年餘.舅公在1949年的巨變前夕離開了上海前往香港.在1980年代,回到闊別30多年的上海,舅公撰著金木子父親的手,對著祖父唏噓不已這段往事.

 

“有我們一口飯吃,就餓不死你們”, 祖父常對這些鄉下的親戚說.

 

施恩不圖報也是祖父母所奉行的原則.對當年受過他們接濟的親戚發達了而不記得回來問候一聲,他們的反應也隻是輕歎幾聲.

 

不過知道受人恩惠,湧泉相報的人也是有的.金木子在鄉下的叔叔便是一個.祖父母周濟過叔叔一家,也曾在叔叔服兵役的時候寄過食品和錢財.叔叔便時常銘記, 每每乘著開車路過捎來鄉下土產. 稍後, 跑運輸賺了一些錢的叔叔又時常資助金木子的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