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子很留戀童年的記憶,盡管他的童年並不快樂.
在金木子的心中, 1970年代的月光是那樣的昏黃,就像那盞從金木子家閣樓小窗裏看得到的街燈.星星當時卻還是閃亮的,仿佛是空氣較現今的汙濁都市純淨了許多.
金木子的家是住在當街的房子,是上海那種典型的房屋結構.金木子的祖父原本擁有著這整棟的房子,可是由於人口不多的緣故,把其中的部分租給了一些人.然後在1950年代的私房公有的形勢下,隻留下了一個不到一人高的中閣樓和一個後樓.而後樓在父親結婚時又被隔出了一個三層閣.
這樣當金木子出生的時候,他和他的父母就占據了這棟房子的三層閣.祖父母住在那隔去了三層閣的後樓.中閣樓的後半部是金木子家的客房和儲藏室.
房子裏剩下的空間是這樣分配的:一個貨車司機住在前樓,中閣樓的前端住著一個煙紙店的老夥計,亭子間住著一對老夫婦,客堂間開著一家煙紙店.
金木子的父母那時總是爭吵,好像很難得有停止的時候.金木子的神經在家人的爭吵中變得脆弱,也許從那時起, 金木子就渴望著一種脫離.
金木子的父親管理著一個國有企業的部門,正直的他難免受著排擠和敵視.父親不是一個有大才和壯誌的人,平淡的過著生活.
父親是英俊的,所有熟識金木子的朋友都這麽說.母親能夠稱得上漂亮, 而在骨子裏也好勝. 母親的家道十分貧寒, 知道貧窮的苦處.
由於金木子的父親是家裏唯一的孩子,而且祖父有著不錯的收入,金木子父親的家裏可以說達到了小康.母親於是毫無猶豫的嫁給了父親.於是金木子的舅舅也有了迎娶妻子的能力.
在金木子出生以後一年多,金木子有了一個弟弟. 那是獨生政策在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土地上強製執行的前夕.
人口的膨脹導致金木子家居住空間的緊縮和經濟壓力的增加. 1970年代對大多的中國民眾來說是無奈的,金木子的父母詮釋這種無奈的途徑就是爭吵.
金木子對幼時的眷戀很大的程度上是關聯著他的祖輩的.祖父,祖母的關愛是金木子所無限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