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班的日子

語言班的日子真是令人難忘。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得一分的那次課堂考試。

那天睡過了頭，起來就著急忙慌地往外跑。到了半路才發現，穿了一雙底子很厚的舊皮鞋，已經不太合腳了，想回去換，可是記起是Frau Schuster 的課，沒舍得耽誤。Frau Schuster 特別友好，練習課也生動自由，很合我的口味，所以不想錯過。

到教室時還在講語法，但是已經沒有了好座位，隻剩下了講板旁邊的一個椅子，沒有桌子的那種。我說Entschuldigung後，Frau Schuster停止了講解，友好地看我往前走，教室裏很靜，二十來個人都轉臉看我。我突然聽到一種類似搖木鈴鐺的聲音，伴著我向前走，奇怪之極，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同學們的詫異。坐在那裏不久語法就講完了，但我什麽也沒有聽進去，一直在想那聲音是怎麽回事。

接下來是聽力練習，Frau Schuster讀了兩遍那個聽力短文，然後請同學們自由討論，然後輪流複述，也可以表演，如果語言表達不清楚。

短文是一個小故事，說一個比較懶的人發現他的車總是發出奇怪的聲音，去修理場檢查也沒有發現問題所在，就很便宜地把車賣了。買車的人在打掃後備箱時，從裏麵扔出了兩塊兒小石頭。

當時我完全沒有聽懂，全部心思都在剛才那聲音上了。檢查書包，沒有發現可疑的聲源，所有的口袋也沒有。正當我急得六神無主的時候，輪到我複述了，我站起來，不知所措，尷尬地原地踱腳晃著身子。突然我又聽到了那個奇怪的聲音，雖然這次小了許多，是鞋子發出的，我毫不猶豫地彎腰扒下一隻來，拿手用力一晃，果然聲音是它發出的。舉到頭頂上一看，鞋底後根部已經很薄了，而且裂開了一條縫，我用手指掀大那裂縫，就從裏麵掉出了幾粒小石子。

我正要扒另一隻的時候，Frau Schuster打手勢說夠了，Jahn 這次可以得一個E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