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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物理學獎及中村教授

(2014-10-14 11:41:41) 下一個


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頒給了發明 “高亮度藍色發光二級管“的三位日裔科學家。其中美籍的中村修二(Shuji Nakamura )教授現就職於美國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UCSB)。消息傳來,很為加大聖塔芭芭拉感到高興,也藉此深入地了解了一下這個獎項及中村教授。

 第一個感慨,美麗的代價。想起了第一次去UCSB的情景。說實在,因為UCSB有愛玩的名聲,去之前有了些先入為主的不良印象。但踏入UCSB的校園,我似乎一下明白了這個貪玩的名聲實在是與它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相輔相成。這個明媚蔚藍的海灘校園給人帶來自然而然的輕鬆歡愉。這麽好的一塊地居然沒被房地產開發商強占建個豪華度假村,而是留給了大學校園。後來查到這塊地當初也是有識之士奔走呼籲促使政府特別例法保護,才得以不斷擴建成這樣一所綜合性科研大學。度假村哪裏都可以建,一兩年便豪華美麗了;但一所科研成果卓著,培養未來人才的大學卻是幾代人以教育為本不懈努力的結果。

 第二個感慨,“聰明的人從來不會為賺錢而活”。如果夢敞開了做,那麽能在這個氣候宜人,環境優美,資源充足的地方做教授搞科研應該是研究型人才的理想。況且它如今擁有六位諾貝爾獲獎者,說不定哪天,你也能做出些讓子孫收益的發明呢。應當鼓勵那些喜歡鑽研,想法獨特,聰明的孩子去進入到科研領域,而不是擠進華爾街。有人問諾獎得主David Baltimore, 是不是現在最聰明的年輕人都去賺大錢了,不做科研?他說不會,聰明的人從來不會為賺錢而活。

 第三個感慨,不拘一格降人才。“考試無法產生創造型人才。應該廢除大學考試製度。”-中村修二在被采訪時脫口而出。中村本身就是一個具有反骨精神的科研狂人。他曾違背當時的雇主意願冒著風險堅持試驗,直到最後與雇主日亞鬧翻,打官司。他不顧一切的堅持不但使他在LED領域取得突破,也通過勝訴日亞,促使日本企業改進與研究人員及科研成果的關係。中國近年來在許多科研領域投入大量經費,做出了許多成果,我們的年專利申請數已經超過美國。那些做企業事業單位領導人的朋友們,或許可以借鑒日本企業的教訓,有機會的話,力所能及地扶持那些“不聽話”但有潛力的人才,給他們以寬鬆的環境。若我們自己不是千裏馬,做個伯樂的感覺也不錯。

 第四感慨,諾獎還是站得高看得遠的。諾獎本質:給人類生活帶來巨大改變,用於此次藍光發明再貼切不過。想想大約十年前,電視機還是龐然大物,Plasma電視貴得要死。而今的平板電腦,大屏幕超薄電視,智能手機,高效低能耗的LED燈,都得益於此項突破。諾獎評委會說得好:“白熾燈照亮了20世紀,而LED燈將照亮21世紀。

 

清風-細雨

2014 年十月


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教授中村修二在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後的記者會上

 

以下為轉載,關於中村修二:

中村修二:異類的諾獎得主

日本經濟新聞杉本貴司

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教授中村修二因研發被視為不可能的“藍光”,榮獲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但中村被關注是由於2004年起訴其開發藍色發光二極管(LED)期間就職的日亞化學工業公司,要求其支付發明補償金。中村在日本是拷問企業研究人員和企業關係的“異類分子”。而這背後存在著不為人知的糾葛……

2004年1月30日下午3點過後,東京地方法院。“發明者的貢獻度即使保守估算也不低於50%。原告幾乎靠一己之力完成了世界性的發明”。在審判長開始宣布這一曆史性的“支付發明補償金200億日元的判決”時,中村表情依然嚴肅,絲毫不為所動。後來其本人接受采訪時表示,法院特有的措辭表讓其“最初不理解其含義”。隨後嘟囔了一句“我是研究人員。訴訟並非本職工作”。

“在日本的公司,即使拿出諾貝爾獎級別的發明,也仍被當做奴隸對待”,由於不堪忍受隸屬於企業、身為打工型研究人員的處境,中村以曾經工作的企業日亞為被告提起訴訟,要求其支付200億日元作為發明補償金。在通過訴訟獲得全麵勝利之後,中村在記者會上強硬地稱,“這是理所當然的”。

但其實在開庭之前,中村的內心世界完全不同。當時,對藍色LED一案進行跟蹤采訪的日本經濟新聞的記者為了避開已經聚集到地方法院門前的媒體,在霞關一家地下咖啡館,和中村一起等待開庭。平時中村總是以獨特的尖銳聲音高談闊論,但此時卻沉默不語,顯得心神不寧。

記者直截了當地問:“中村先生,說實話,您覺得(判決的補償金額)達到多少算是勝利?”

在沉默片刻之後,中村擠出了一句話。“當然有兩個零最好,但說真的,這很困難。社會上有人認為一旦達到10億日元左右就算是巨大勝利。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中村一邊搖頭,一邊像在思考自己的話,再次陷入了沉默。

在有點感冒的前一天晚上,中村接到了負責打這個官司的升永英俊律師的電話。對於詢問訴訟成敗的中村,升永模棱兩可地表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審判長)會以什麽金額作為雙方都能接受的妥協點”。淩晨3點過後,中村就睡不著了,“一邊想‘是不是最好不要那麽期待’,一邊心情平靜地製作每周2次的研究生院課程所使用的資料”。

但是,中村對於訴訟最為念念不忘的,實際上並非補償金額。而是“一個人完成開發”這一點。這是為什麽呢?在審判前後進行的數次采訪中,透漏出了一點線索。

中村對於日本的科學研究現狀乃至教育製度,都直言不諱地表示了批評。

“在日本,企業和研究人員就是老爺和仆人的關係。這是不是有點奇怪?”、“考試無法產生創造型人才。應該廢除大學考試製度。”

記者插話說,“您真是想說就說啊”,對此中村爽朗地一笑而過。但是,僅僅有一次,中村告訴記者說,“剛才的話請當做沒聽見”。那是在話題涉及其任職日亞公司時代的研究夥伴、以及在背後支持中村、並為藍色LED的商業化四處奔走的當時上司之際。

“當然非常感謝他們。但在投資者(日亞)要求停止相關研究之後,違背命令、一個人繼續從事研究的隻有我一個人。”

“一個人完成的發明”是訴訟的爭論焦點之一。在白鐵皮屋頂下,中村利用自己找來的研究器具,致力於當時被認為不可能成功的高亮度藍色LED的開發。當時,曾是日亞開發團隊一員的一位技術人員作證說,“要說中村完全靠自己力量完成研究,感覺有些不對,但中村一個人埋頭於(藍色LED的研究)則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中村曾公開表示,當時的日亞會長小川信雄(已故)“采納了違背公司命令、堅持從事藍色LED研究的我的越級申訴。至今仍然心存感謝,他是偉大的經營者,我心懷尊敬”。可見並非完全沒有周圍的協助。

“雖然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為什麽非要走到這一步呢?”麵對這樣提問的記者,中村隻是輕聲說了一句話――“訴訟姑且不談,還要爭取諾貝爾獎呢”。

在開庭之前,中村曾多次為“審判長是否理解科學”感到擔心。從當時的法庭陳述推測其內心可以發現,中村可能認為如果不清楚能否充分理解科學的法官作出低估自己功績的判決,榮獲諾貝爾獎的機會可能會遠去。

在判決作出約1年後,中村與日亞實現了和解。獲得的補償金僅為8億4000萬日元。諷刺的是這個金額與中村在“200億日元判決”作出之前談到的基本相同。在僅僅1年裏,補償金減少至約24分之1,中村對於接受這個結果似乎也存在抵觸。但是如果繼續鬥下去,有可能麵臨地方法院作出的“一個人完成發明”這個評價被推翻的風險。

即使放棄200億日元,也要獲得諾貝爾獎。那麽,中村是否就是僅僅追求名譽的功名心強烈的研究人員呢?中村的確很有野心。但是,事實並非僅僅如此。

有一次,聽說記者是由理科轉到文科的,中村就一口斷定說,“你這樣做真是嚴重失敗。為什麽這麽做?現在可不是在報紙上寫文章的時候”。毫無改變的是中村每句話都非常直接。

在記者顯得有些生氣之後,中村接下來說:“對不起。我的意思是沒有比科學家更有意思的工作了。上法庭這種事,說實話真不想幹。我是科學家。應該在科學的領域裏戰鬥。我希望告訴大家,這是非常有趣的。同時也希望孩子們能擁有這樣的夢想。(在法庭上)科學家這個工作獲得極大關注,將來希望成為科學家的孩子們出現增加,這才是我真正的希望。”

說到這個話題後,就難以停止了。當時,直到回美國的飛機即將起飛,中村一直在暢談“科學夢想”。觀察他的眼睛,他不再是在法庭上與曾經的雇主展開“互相揭短”的前公司職員,而是成為了純粹的科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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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4)
評論
清風-細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整全的教育' 的評論 :
謝謝評讀!
想想很多成就卓越的人在常人眼裏都是異類。
這其實給我們的教育係統提出了問題。
清風-細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楊子' 的評論 :
楊子好!多謝留言。
仰視一下您提的問題,大概得請專業人士來回答了。願聞其詳。
整全的教育 回複 悄悄話 在日本,中村修二這樣的人的確是“異類”。“奇怪”的是,“異類”居然能有那麽大的成就。
楊子 回複 悄悄話 何不把“有機”也一起發呢?

假如說LED用的玻璃媒介,OLED用的就是有機玻璃媒介,可以彎曲。是對LED的改進。

過去的物理獎不是“原理- 試驗 - 產品”三個一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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