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20)
2014 (84)
2015 (51)
讀書的時,從一年級到初三,每個星期都有一堂半天(多數是下午)的勞動課,夏天割禾時,就連續一個多星期的全校出動的撿禾勞動。不用上課,對我這個野孩子,那就等於放假了。
那幾天真的可以說是全民出動,大人們老早就下地割禾,我們就小孩就約了要好的夥伴或同學,帶著小竹籃到自己或同學的生產隊的田出發。其實不用到什麽指定的田地去撿禾,整個世界都在割禾,隻要出了村,到處都是割禾的情景。開始沒經驗時,就跟著大人的鐮刀,遺漏在地上的禾穗就撿起來,有些小孩喜歡跟著自己的父母或親人撿,大人就有意無意的多漏幾線禾穗,但也不能做得太過,否則其它社員會有話說,但無論怎樣,這樣的撿法是沒法有什麽好成績,一天下來有一斤、半斤就算很好了。
許多時候在禾草仔裏找穗,那時割了一天或幾天的田,一般就用草仔就自己圍起來,自己坐在中間慢慢的找,夥伴就在不遠處做同樣的事,無聊時,就和夥伴玩一會,一天下來,收獲也不是很好。
有經驗的就喜歡跟著打禾機,等打禾機一拖前去,地上多數會留小堆穀,如漏穀稍大的話,社員會將之捧回禾機內,否則幾個小孩就會一湧而上,就往自己的小籃裏捧,知道這竅門的人往往一天撿上四、五斤不奇。自己一向不是積極的那種人,懶得和人去搶,自己就到草仔中找,所以自己從沒拿過勞動獎(積極的年中會有個筆記本獎)。
新割的田有老鼠洞,那些洞不像田埂的那麽深,很多時候,割禾時,老鼠就躥出來,一時人人喊打,老農眼明手快,一鐮刀就將老鼠砍死,大隻的就帶回家。這些多數是母老鼠(方便取食),將洞挖開,裏麵有時有很多穀,這樣的意外收獲會令那一天的斤兩大增,同時洞裏或有可能有未開眼的老鼠仔,沈酒的好材料。
其實撿禾對我來說就是玩,一開始就捉草蜢(叫禾蝦),禾一割倒,禾蝦就亂跳,捉到的禾蝦要分紅口的和黑口的,傳說黑口的不能吃,找個地方,點燃些禾草,就捉來的紅口禾蝦掉進去,不一會就和夥伴一起大哚烤禾蝦。中午時就去找吃的,每家都有自留地,紅薯正好成熟,到自己的紅薯地,將薯藤翻開,看到薯埂有裂縫的,挖下去就有大紅薯了。番葛也是收成時期,就挖個當水果,番葛清甜可口,不忘在有蠶豆的摘上一把。一班人就跑到葵林裏,有葵衣和葵柄起個火烤紅薯和蠶豆,也有人在火了放些沒熟的花稔,但一點也不好吃。
下午四、五點就回學校稱穀,老師就將每個人的斤兩記下來,撿得多的年終就有勞動獎,所以就有人會出盡法寶,在沒割的田挪穀,刮別人自留地的糯米,偷曬地生產隊的穀,在穀裏加泥沙,加水。我從沒這個心眼,什麽獎也沒拿過,講起來讓LP笑話。
撿來的穀就在學校的地塘曬,整整一地塘。那時一個級就有六個班,每個班有五十幾人,如果平均每人每天一斤的話,一個有七個年級的學校,一天下來,至少要撿上一千多斤(初中每級隻有兩個班),如果不是學生的地裏和草仔裏撿回來,那有多少糧食被浪費掉。那些穀是怎樣處理的就不大清楚了,應該是上繳,那些錢就給老師加點夥食吧(勞動課的農產品都是這樣處理),這算是以前的腐敗了吧。
這樣的流氓,在那時代和地方都是流氓。
"Godfather"裏Don Vito Corleone 多年後回到老家給了那仇家的那一刀, 我看了真解恨. 我就給共產黨流氓打過那重重的一耳光.
我生活在江蘇, 那裏除了溝渠, 有無數的小池塘, 裏麵養有草魚和鰱子魚 (鰱子魚已登陸美國Mississippi河). 那是我7,8歲的時侯,抓魚摸蝦是我最愛. 有一天, 我在水塘邊看到一條鰱子魚時不時的浮出水麵, 這是一條病得快要死了的魚, 那是初春,水還冷, 還不能遊過去抓(鰱子魚不好抓, 隻能網捕), 好不容易等到瘋瘋顛顛的魚來到岸邊, 終於撈了上來. 可這一切, 被一流氓共產黨員,生產隊長看到了, 他過來要魚, 我堅決不肯, 接下來就是"那重重的一耳光", 強走了魚還憤憤不平的說" 這條魚再怎麽也輪不到你吃啊!"
這一仇沒辦發在老流氓身上報了, 隻好記在共產黨頭上了.
不要這麽說,魯迅,那是什麽的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