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20)
2014 (84)
2015 (51)
童年那段生活和美國的生活絕然不同,常常有兩世為人的感覺。正好成長在改革開放前後,既有一點文革的經曆,也體驗到開放的變化,從人民公社到分田到戶,從家務到農活。正因為這段磨練,責任和擔當自幼就深深地植在人生觀內。在春雨綿綿或月朗星稀時,常常杯酒靜坐,回味著那段快樂無憂的記憶。
打倒‘四人幫’後,華國鋒基本還是保留了毛澤東時代的公社特式,什麽‘農業學大寨,工業學大慶’,‘破四舊,立四新’,‘以糧為綱’,‘打擊投機倒把’種種運動還在繼續。養豬積肥運動在76-77年左右發起,突然間各生產隊的地塘和空地都建了不少豬欄,每家都分一個,豬欄前還修了個豬尿池,豬屎豬尿都是各家各戶自留地的肥料,我們有時勞動課有用肥時也到尿池裏取。
每戶的豬欄都離家很近,一般都養一頭豬,小豬時關著,大一點就放出來,晚上喂豬和睡覺時才回豬欄,豬賣後會有點錢和肉票(大部分上繳政府)。有一年,我家除了豬欄那頭豬外,在上屋的空屋地多養了頭豬乸。
豬是世界上最不挑食的動物,平時多用穀糠調成豬溲來喂,最多也是加碗鹹魚水,家裏的冷飯鎹尾也輪不到它,還有貓和狗呢。更多是用菜葉,爛瓜,番薯藤和採回的豬菜煲成一鍋,番薯收獲時,小一點的番薯尾也成了豬料,但用水草和番薯藤煲成的豬溲番薯風味很特別,很好吃,所以我們小孩往往挑選過才輪到豬。豬吃了爛瓜菜或餿鎹飯會拉稀,我們就到山上采一些假無花果的葉回來和豬溲一起煲,豬吃了就無事。
豬料一般都較用,有時也會采些水草來補一下,這事大哥負責,二哥和我也去幫手。水草是河底一種寬葉叫茜草的,多數到排灌站左近的河衝水質好的地方采。除漲潮時,水深過頭外,一般水不很深。一口氣潛到水底,不停地拔,水草自動浮到水麵, 等有一定的量時再收集到岸上,采到一大擔時就由大哥打擔挑回去。那時還小,怎也趕不上大哥的大步,就遠遠的看定大哥的落腳點,小跑地追到那一點,然後再鎖定下一個目標。采水草時常常碰到有河蚌,有的很大,但鄉下人一般都不吃這個,說河蚌涼,同時也很韌,有人用來煲粥,很鮮甜。現在想來,生吃應該很好。
養豬乸當然是想要小豬,賣小豬的錢是自己的。當豬乸要生豬仔的時候,我和家姐兩人輪著守候,主要是不讓豬乸生完豬仔後將小豬或胎衣吃了(聽說口渴),但等到晚上十點多,豬還沒生,我們就被父親換了下來。第二天才知道豬生了七頭小豬,豬仔養到斷奶後就賣掉。我們留了一頭,那是個跳高能手,豬欄的木欄越做越高,還是不時地逃了出來,想是去找他的兄妹吧,那家夥也不長膘,不到百斤就要賣掉。
豬乸不久就病死了,經畜牧站處理,煲熟後,我們就將豬肉到市場賣掉,這叫賣死豬仔肉(那時是允許的),那是我們家惟一一次的投機倒把。
你識咁講,你重‘精’叻。
同意,最不喜歡自己的化骨龍死唔焓氣,一點朝氣也沒有。看見現在的明星全是乸型就來氣。
豬是 one of men's best friends.
"正因為這段磨練,責任和擔當自幼就深深地植在人生觀內。在春雨綿綿或月朗星稀時,常常杯酒靜坐,回味著那段快樂無憂的記憶。"
我在城裏長大,沒有機會去經曆你所寫的磨練.但城裏有城裏的難處,自小母親也是用各種方式來鍛煉我.記得她常對我說, 男人一不可做繡花枕頭, 二不可虛榮.當年生活艱難, 特能體會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