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同學,來笨魚家玩;進門見我和太太叫伯父,伯母。“伯父,伯母”這個稱呼有一中久違的感覺;大多數大陸同胞不是這樣稱呼同學父母的。從她對笨魚的稱呼裏有一種有禮貌,有教養的感覺;不象是大陸出來的人,一問果然是台灣人。
在我們中國人家裏,輩份和稱謂是不能弄錯的。“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孫,自子孫,至玄曾,乃九族,人之倫。”所以輩份和稱謂是人倫大事,不能等閑置之。稱謂之中包含有長幼齒序,親近遠疏。不象西洋之人,一個安可包括了叔叔,伯伯,舅舅等一切父母的堂表兄弟;而一聲安媞把所有姑,姨都叫了。對我們來說叔叔是父親的弟弟,伯伯是父親的哥哥是不可叫錯的。在家族內要按輩份叫;對外則要自歉,往大了的叫;是同學的則叫學長,同輩的稱人為兄,自歉為第;父輩的則叫伯父,以示自己父親為弟。
在大陸自從共產黨取得政權,宣稱是無產階級階級先鋒隊;所以工人階級是領導階級。而農民階級是革命不夠徹底的;具有小農自私自利意識的農民是革命的同盟軍,他們被“尊稱”為伯伯;而領導階級,解放軍,警察等“自歉”為叔叔。地主,富農,反革命份子,壞份子,右派份子是沒有稱謂的。
笨魚小時候,初中,高中畢業沒工作,是要下鄉做農民的;也有右派份子或曆史反革命份子,現行反革命份子被下放到農村做農民;他們都是不願意的,不願意做 “大”的,不願意做伯伯。更願意做“小”,做叔叔。所以,打小笨魚的父母要求笨魚叫父輩的人為“叔叔”“阿姨”。當笨魚談戀愛,第一次見準丈人時也是一聲“叔叔”;丈人比笨魚父親年長的多,他們家是書鄉門第,較老派;稱呼是按傳統的,因此被太座詬病之今。
共產黨在大陸取得政權,基本上是依靠了“伯伯”的犧牲和貢獻;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獲得成功。但“伯伯”的犧牲和奉獻並沒有換來幸福的生活。四九年後,“伯伯”們一直掙紮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受到各種“叔叔”們的欺騙,盤剝,壓榨;對社會貢獻最大,生活最苦。當今大陸經濟快速發展三十年,變化很大。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較大的提高;特別是“叔叔”們的生活水平有了較大的提高。而“伯伯”們的生活變化不大,還是被欺騙,盤剝,壓榨的對象;同樣是工人,但他們被稱為“農民”工;還是沒有改變稱呼,沒變成真正的“叔叔”。做著城裏最髒,最累,最苦的活,拿著最低的工資;還要受到那些所謂的“叔叔”們的白眼。笨魚想,隻有到“伯伯”們的生活得到實質的提高,他們真正翻身的時候,“伯伯”的稱呼才能回到老百姓的日常稱呼中。笨魚期待著那一天;希望這一天早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