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基督教1
(2012-04-17 10:38:29)
下一個
我跟宗教的淵源可以說是比較久。從我還是孩童時起,我就知道自己是被一種超自然的能力所控製的,有很多事情,我無法左右。說起來很奇怪,我從小學的時候,就有過可以站在自己的身外看自己的經曆。尤其是自己犯了什麽錯誤,或者經曆一些尷尬時刻的時候(從小就是守紀律的好孩子),我就會覺得自己特別特別羞愧,恨不得找個很小很小的地方鑽進去,讓別人看不到自己,突然之間,我好像就覺得自己遊離出了自己的身體,不必站在眾人麵前忍受這些羞辱(往往都是成績沒考好,或者課文沒背下來之類,被老師當眾批評)。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認為我自己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身體,一個是精神,那個超自然的能力創造了我,並且把我的身體和精神合為一體。當我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比如聽大人說到地震、洪水等自然災害,(想必70後生活在北方的XDJM們都會有此類經曆,大人們一度熱談唐山大地震,而且家裏也會有很多防震措施),我就會自我安慰說,那個超自然的能力既然創造了我,把我放在這裏,他一定會讓我經曆人生該經曆的很多事情,現在我還這麽小,很多經曆沒完成,所以我不會死的,放心吧。嗬嗬,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可笑。
我的大伯擅長畫人物工筆,他畫的觀音圖逼真、傳神,得到業界很高的評價,他從少年時期就開始畫,到了中年終於形成了自己的作畫風格,在業內小有名氣。因為多年對觀音形象的揣摩和臨摹,讓他也有了點佛性,經常把“我佛慈悲”“菩薩保佑”之類的話掛在嘴邊上。這恰恰解答了我腦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所以當我剛一聽說佛時,就毫不猶豫的認定,哦,原來那個超自然的能力就是佛祖啊。於是乎經常隨著大人拜拜,自己也會在尋求幫助的時候,偷偷自己拜拜。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認定向佛祖求事情是需要重複3遍或者3的倍數(也可能是受三叩九拜的影響吧),所以常常在睡覺之前把自己想要實現的事情默念三遍或者六遍,那時已經是中學時候,最大的壓力就是學習,所以求的最多的就是學習成績,我發現實現的幾率還蠻高的,讓我漸漸篤信我佛。
到了高中和大學,學校裏開始教習哲學、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還記得大學時的哲學老師上課第一句話就把我震住了,他說:我們大家都在不停地思考幾個問題——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裏來,我們要到哪裏去,這就是我們哲學要教授的東西。這讓我對哲學發生了極大的興趣,從而慢慢搞清楚了唯物主義、唯心主義、客觀、主觀等等,順理成章地,我也接受了所謂的“科學人生觀”,就是作為新一代的青年,我們應該把我們的人生觀建立在客觀的唯物主義之上,事物的發展是螺旋上升的,曆史是前進的,生物是不斷進化的,而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屬於唯心主義範疇的,是統治階級用來統治的工具。那時候反觀年幼時求佛保佑的很多事,往往都是自己會特別在意而且會去努力做的事情,按照科學人生觀的態度,是自己的努力為自己帶來成績,而且不是什麽超自然的能力。漸漸地,對佛教也就淡了,很少去敬拜。對佛經就更沒有去研讀。不過說實在的,比較一下大學是學的哲學、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經濟學三門學科,也許是我學識太淺薄,我覺得最沒有說服力的就是社會主義經濟學,應對哲學和資本主義兩門課的考試時,因為其中所有的理論都很有邏輯性,裏麵的知識不太需要死記硬背,隻要你能明白其中的因果關係,就很容易過關,但社會主義經濟學這門課,感覺上就是圍繞社會主義就是好就是好啊就是好這個話題,反複地重複,不是簡單地重複,而是要重複出新花樣來,基本上不具有推理性,對我這種短期記憶力極差,習慣於邏輯推理思維的死腦筋,就難得很,考試總是難過得要命。這導致我工作以後也一直對社會主義理論不感冒,入黨也不積極,每次一聽到有什麽黨課學習,就避之唯恐不及。
對佛教的心思雖然漸漸淡了,但是家庭的熏陶仍然在,而且總覺得我們可以不信,但不能褻瀆神靈,所以路過寺廟也會拜拜,但很少許願,而是更多地將希望寄托在自己努力的上麵。我的心智比較晚熟,直到大學畢業開始工作,才意識到人間的世態炎涼,才明白世上大多數的道理並不是你努力多少就能獲得多少這麽簡單。尋找工作多次反複受挫,我是那麽無力,那些好的工作機會就像高不可攀的巨峰,我甚至沒法翻越山腳下的那一塊大石頭;經曆過民企的剝削式待遇(24/7無休日工作),經曆過國企的埋沒式用工(我的專業是經濟,我的職位是在水分析實驗室做實驗,完全沒有關聯,而且一幹就是三年),父母親戚朋友都無力改變我的現狀,我怎麽辦?再次將自己的命運押在學習上,埋頭苦學了半年,考上了研究生。但即使是上研究生,終有一天,我還是要回到職場上,我難道還回去做實驗嗎?原來靠自己有很多的不能,太多的不確定,當遭遇不公的時候,怎麽能繼續快樂?怎麽能繼續堅強地生活?我問自己,然後我發現,我需要宗教,說的更直接一點,宗教可以帶給我心靈上的平靜和對未來的希望,從而給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