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向被你蒙騙了幾十年的讀者誠摯道歉;
3.將你的說謊經曆坦誠地公諸於世。
你年事已高,如果身體條件不允許,上述三條可任選其一。這樣,你會相對坦然地告別這個世界;不然,你可能隨時遇到的是“半夜鬼叫”。
周扒皮長工憶苦思甜:工錢可養全家 比現在好
文革時,曾在周家做過長工的孔兆明,被要求上台“憶苦思甜”,揭露“剝削故事”,孔兆明講著講著卻走了嘴:我們當時在周家吃的是啥?吃的都是餅子,苞米粥,還有豆腐,比現在吃的好多了……當時在周家一年能掙8石糧,可養活全家”。
《半夜雞叫》中的地主周春富,是真名真姓,遼寧大連原複縣(現瓦房店市)閻店鄉人。
在書中,周春富因“殘酷剝削”長工而有周扒皮綽號,為催大家早點上工,半夜躲進雞舍學雞叫,引起公雞們打鳴,後遭小寶玉設計痛打,這是其中最生動最著名的情節。
近年來,有不少作者撰文指出,無論從農學、動物學和當時農村普遍租佃關係的史實來看,這些細節與事實相悖,孟令騫在書中又有更進一步的論證。
那麽真實的周春富是何樣的人,孟令騫通過對家人和仍在世的幾個周家長工與短工的采訪,得到了兩個不同的印象。但不管怎麽說,都與《半夜雞叫》中所述之事相去甚遠,這些也成為當地鄉親和史誌專家的共識。
周春富當年也是闖關東的一份子,1911年落戶於遼南,通過勤儉持家,不斷攢錢買地,開了幾個小作坊,成為殷實之戶。周老頭五子三女,孟令騫的書中,兒女們對周的“惡評”較多,周老頭的長工短工反對其印象較好。
兒女們有這樣的印象,是因為老頭不僅對自己特別摳門兒,對家人更是如此。別家的女兒不上山幹活,而周家卻不行。周老頭反對兒女和雇工們穿紅戴綠,因為這樣的打扮,幹活肯定怕沾灰,不願上勁兒。碗中剩下的粉條,得撈出來曬幹,留著下一頓吃。老頭向兒女們提倡:飯要吃八分飽,吃多了,剩下的都成臭屎。出嫁的女兒回娘家不能過夜,因為這樣會多吃一頓飯。
而對家中的長工和短工則又不一樣,周老頭認為,對人家不好,人家不會好好給你幹活,他特看重農活好手,對這些人比對親人還親;而他本人,不分寒暑也照樣起早摸黑,天天忙活兒。
以前人們讀《半夜雞叫》一類的故事,常誤以為長工短工與東家是類似奴隸主與奴隸那種人身依附關係,其實在以前的中國農村,這是一種自由的雇傭關係,農活多的人家常會請人幫做工,也幫別人家做工,甚至很多時候是親朋好友。
文革時,曾在周家做過長工的孔兆明,被要求上台“憶苦思甜”,揭露“剝削故事”,孔兆明講著講著卻走了嘴:我們當時在周家吃的是啥?吃的都是餅子,苞米粥,還有豆腐,比現在吃的好多了……當時在周家一年能掙8石糧,可養活全家”,孔兆明於是被幹部趕緊拉下台。
內戰時,周春富曾兩次被劃成份,第一次被劃為富農,第二次被劃為雙富農(因還經營小作坊),並被繩子蘸著水抽打而死。周春富死後,土改糾偏,周家最終被劃成富農,周家子女在曆次政治運動中總免不了拉出來批鬥。孟令騫近年從縣檔案館獲悉,1947年12月至1948年1月5日,全縣在這次風暴中共處死有1900餘人,後來檔案館的專題報告中,以“XXX”的符號代替。
很多年後,孟令騫得知毛澤東的家庭成份也是富農,並把此事告訴“老運動員”的姥爺(即周春富的兒子周長義),姥爺感慨道:“咱家待扛活的也不薄啊……怎麽會,怎麽會呢,人家毛主席會和咱一樣成分?”
原本在中國農村,並無階級意識,也沒有地主、富農、中農、貧農這些概念,實際上這些事物全屬“舶來品”。近年很多大陸曆史學者指出,當年土改時,從方法到概念,均效法蘇聯,強行把相關的意識、話語植入農村;中國農村原來以宗族、學識、財產、聲望為根基的鄉村秩序,均被階級意識和話語所顛覆。周春富隻是這一場暴風驟雨運動中,不幸的一個小人物,不過老頭自己卻千萬想不到,自己死後卻成為“惡霸地主”的典型之一,聞名全國數十年。
當年還在世的幾個長工短工,與周家仍有來往,其中劉德儀與周家交往深厚,根據他們還原出來的周春富形象,實際是一個滿身塵土,一身布衣,腰間纏著破布條,土得掉渣的“惡霸地主”。
《半夜雞叫》作者另有其人?
“戰士作家”高玉寶寫的自傳體小說《高玉寶》,1955年出版發行後,一版再版,共印行五百多萬冊,國內用7種少數民族文字印行,並翻譯成近20種外文印行,僅漢文版就累計發行450多萬冊,成為中共建政後文學作品發行量之最。
《半夜雞叫》是《高玉寶》第九章,直到九十年代初仍是語文教科書中的重要課文,還被拍成木偶劇和課本劇。改革開放之後,那個時代的很多作家早已沉寂,而高玉寶仍經常成為新聞人物。據統計,他被全國20多個省、市,數百個單位聘為名譽主任、顧問、德育教授、校外輔導員,在全國各地進行過4千多場報告,講述革命故事。其中,周扒皮與半夜雞叫自然常是報告中最生動的故事,也常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
嚴格地說,這本書是高玉寶“畫”出來的。1947年,正值國共內戰,高玉寶從軍後,仍是個文盲戰士,他1948年的入黨申請書是一幅很有趣的畫。中共建政之初,實施掃盲運動,推崇“工農兵文學”和“工農兵作家”,“工農兵故事,工農兵寫”,高玉寶經過識字速成班的學習後,很快脫穎而出。
1951年年底,署名為“荒草”的作者在《人民日報》和《解放軍文藝》報道了文盲戰士高玉寶刻苦學文化和寫書的事跡,《解放軍文藝》還陸續刊出了高玉寶小說的部分章節,《我要讀書》和《高玉寶》即是其中兩篇。全國的報刊雜誌紛紛轉載,高玉寶很快被塑造成脫盲典範,成為熱情謳歌新社會的著名工農兵作家,文藝戰士。
這些也是出於時代政治的需要,在民國時已成名的矛盾、巴金、曹禺等名作家,當時已寫不出能體現“階級對立,新舊社會兩重天”的作品,反倒沉寂下去。隨著高玉寶的走紅,周扒皮也走進千家萬戶,成為大陸家喻戶曉的人物。高玉寶本人曾二十餘次受到毛、周、朱、劉、鄧等領導人的接見。後來多次政治運動中,《半夜雞叫》更成為憶苦思甜,進行革命教育的經典教材。
直到上世紀90年代,一些教改論文中,仍在探討老師如何教授好《半夜雞叫》這一課,通過文中對“周扒皮卑劣行為的形象描寫”,老師要循循善誘,引導思考,向學生們“揭露地主剝削、壓迫的罪惡本質”,認識“長工們反剝削、反壓迫、敢於鬥爭、善於鬥爭的反抗精神”。
孟令騫在搜尋史料時,從古舊市場淘到最初的《高玉寶》版本,由解放軍文藝從書編輯部編,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發現後記中有荒草的《我怎樣幫助高玉寶同誌修改小說》的線索。他開始苦苦追尋,荒草到底是誰,他與《高玉寶》到底有何淵源?經過艱苦求證,孟令騫得知:荒草,原名郭永江,曾任《解放軍文藝》副總編輯、八一電影製片廠副廠長。其它的則幾乎一無所知。
這期間孟令騫又奇跡般與荒草同歲的大連的親友閻富學偶遇,和當年與荒草、高玉寶一起共事過的解放軍文藝助編、78歲網友“一博為快”老太太結緣,但都收獲甚微。
一直到2008年,通過四川資陽文藝網一篇文章,發有了重大突破,文章介紹說,《高玉寶》長篇自傳體小說,前13章12萬字,為資陽的作家郭永江所著。在半信半疑之下,經當地作協主席唐俊高介紹,最終找到了當地從事史誌研究的作家王洪林,王與郭永江生前有密切的書信來往,有豐富的資料。孟令騫這才詳盡了解關於“荒草”其人與《高玉寶》成書過程。
郭永江1916年出生,1940年到延安,創作歌劇《張治國》,反映八路軍大生產,受到毛澤東,1951年赴朝鮮采訪,後與魏巍同任解放軍文藝副總編,可到四十歲就病退,70年代回故鄉資陽居住,不久遷到資中,1984年居重慶,不幸於1993年去世。
郭永江臨終前,在信中對王洪林說,當年《高玉寶》一書13章均為他所寫。
當時全軍為配合掃盲,樹立典型,讓他幫高玉寶修改自傳,但他覺得改不了,幹脆代筆。總政文化部文藝處與出版社約定,以後每版書必附荒草《我怎樣幫助高玉寶同誌修改小說》,稿酬平分。不過在反右之後,郭永江的後記和名字逐漸退出再版的《高玉寶》,郭永江從“幫助修改”到“提供輔導”,最後到徹底退出的過程,均是出於組織上的要求和當時的政治需要。但在他臨終前,寫信給資陽文獻學會,聲明《高玉寶》是他的著作。王洪林與孟令騫均感慨,荒草一生的著述頗豐,然而加一塊還不如《高玉寶》有名,不過署名權卻長期旁落。 (轉)
除了老百姓, 中國人民生活質量第一, 對不?
我去兩年農村插隊,並與當地的貧下中農和地主富農結下了深厚的階級感情!
回頭再看,那年代很多時候貧富之差也就是幾個饅頭和幾條褲子之差!
很多人到現在還沒真正意識到,中國現在隻有兩個階級 - 老百姓和特權階層!
這也是為嘛習總要搞反腐了!
筆架山 2015-01-16 08:26:43 回複 悄悄話 如果是假,那隻能說明,國民黨政府是個超級大飯桶!為何四萬萬同胞或6萬萬同胞寧可信假的也不信國民黨的"真“的。 高玉寶的故事教育了幾代人!至於洗腦之說,反正是有政府就一定有洗腦,不是被這個洗就是被那個洗。
看看現在國內富人的醜態,就不難想象49年前農村惡霸的形象。
就問你一句:台灣的土改和大陸的土改是一回事嗎?台灣的是暴力土改嗎?
樓下這些隻知道諾諾點頭的看客也是些沒腦袋不知道自己獨立思考的。當年年輕的時候被共產黨洗腦,現在老了被反共黨洗腦,沒什麽區別。
大環境就是這樣,你來糾纏一篇文學作品裏的細節是否屬實,無聊還是無恥?
看來你根本沒有讀過。作者叫高玉寶,書名也叫《高玉寶》,又是第一人稱講個人經曆,讓你文革時期去讀,你會以為那是小說?當時的讀者會以為是編的?
追究一篇文學作品的細節太沒意義了。文學作品本來就是“來自生活,高於生活。”小學語文老師沒教你嗎?為什麽半夜雞叫一版再版大受歡迎?因為讀者產生了共鳴,想起了生活中其他的張扒皮,李扒皮們。周扒皮不過是那些“扒皮”們的代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