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歲月--------深淺難測的宦海.
揚去中國旅行時,去看望了自己的老領導,也拜訪了當年的同事和朋友,那大門外門衛森嚴的警衛每每會阻止揚的進出,現在那些雄霸一方的人物,也隨行就市地漲了行情,本來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但在被社會賦予了一定的職務和地位後,他們往往會被社會改變的連自己也不能左右了.自己也難能辨別出自己了.
一天,揚接到了老朋友張輝的電話,那時揚正在張輝管轄的地盤中的一個國家公園中.
在公元兩千零十一年的三月初,張輝被任命為XXXX區的副書記,走馬上任了,這是他為官整整三十年的日子,現在的這個任命令他不安,副書記這個角色既不能做主,又不能懈怠,這對於他這個當慣了第一把手的年輕的老幹部很不習慣,但人在官場,隻能看一步,走一段了.
張輝從中專畢業的第一年,他就回到了他的家鄉,從公社的民政幹事做起,公社書記,縣團委書記,縣委書記,省團委書記,市委書記,省委秘書長,省記委書記,他是一步一步從基層走過來的,他和他現在的同事,也是他的上級的李書記走的不是一條路,李書記是從北京的`宮`中下派來的,盡管李書記的年齡比他小,能力比他弱,但在這次權利之爭中,他隻能給李書記甘當副手.共同治理著這個邊陲的自治區.
張輝心裏明白,今年五十九歲的自己在官場幾乎混到了盡頭,回想起自己這三十多年的官場生活,他感歎不一,想掙脫--卻沒氣力了,想逃離---卻沒路了…
他讓秘書給還在中國度假的揚掛通了電話.
揚是張輝任省團委副書記時由他妹妹介紹認識的朋友,那時,張輝的妹妹張萍就在揚的手下當打字員兼助理,那時的那段,揚也算是京中的`宮中`之人,一般情況下,在外地主政的人,很需要和京中的人建立起聯係,這樣一來,也好有個照應..
二人見麵後,相見恨晚,他們二人後來成了官場上的好朋友.
那時,揚在XXX政策研究室工作,對政策,理論,人際關係很熟悉,多年來,張輝每在變化官職和調動的前後總要和密集的通話和商量.
可這時的揚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滿腹經綸,縱橫天下的謀士了,更不是那個躍馬揚鞭的鬥士了...
盡管張輝還是一如繼往的和他說著`心裏話,`可揚卻很難象過去那樣很快的進入角色,為張輝出謀劃策,指點迷津了,他早已是圈外之人了,他雖對張輝的現在的現狀雖然理解,但卻愛莫能助了.
揚一邊耐心的聽著張輝的電話,一邊在電腦中回複著自己公司來的有關的電子郵件,他一麵打著哈哈,應付著張輝的一個個問題.
現在的揚怎麽也聽不進這官場的事事非非了,在他的人生的重要的年華中,他曾幾何時也是這天朝官場的一名`精兵僥將`,但很久以前他被那些突然襲擊的打蒙了,當他再爬起來的時候,已對這曾被他醉心的,又被人厭惡的官場失去了興趣.
雖然如此,但他畢竟身在其中多年,而且就在那些運動的旋渦中,對官場中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還算有點了解,所以,盡管他現在以人不在江湖,但在有些時候,還是會對他的這些狐朋狗友們遇到的困惑和問題指點和策劃一二.做做`狗頭軍師`如此而已.
同時,揚為了排譴自己在海外緊張的工作和生活中的壓力和繁難,不時的斷斷續續寫一點無關痛癢的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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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前不久的時日中發生的一些事情,卻讓揚改變了他多年的守候和堅持.
在美國:揚的老朋友,也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丁客死它鄉.
在中國:他的另一個老朋友---高成了行業老大,奠基人.
在故鄉的大院中:老領導--九十多高齡的徐部長多年後再見到揚後的殷切的囑咐.
這等等的原因,使的揚不想隻當那觀潮的看客,
下水動筆寫起那也算是不太久遠,但還清晰可見的往事.
回首起那過去的悠悠歲月.
----寫起他的那段難忘的北京時光..(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