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聚聚散散，總是緣分

人生是個蒼涼的手勢

這幾天下著冬雨、有些陰冷，上午出去買包香煙後再也沒有出去，看幾頁書，然後就是繁忙的厭倦，提不起興致來，感覺有些什麽事情，卻又不知道是什麽？被困在事情裏，不得脫身。突然想到三年前的明天晚上，母親將會死去。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刻，我會等待那個時刻，隻是握著她的手什麽事也不做。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兩件：生和死。生是無法選擇的，而死卻是可以聆聽的。哲學家加繆曾說哲學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死亡（他用自殺一詞），的確如此。滾滾紅塵，我們所求之物在死亡麵前又有多少價值可言。隻有知道死亡以後，活著才會真正活出味道，這就是向死而生的深意所在。這幾年一直盼望著母親能給我托個夢，說說話，可惜一直未能如願，前些日子去中南大學，跟朋友聊起這事，也說未曾得夢。這一生，為了一些點綴之物，我們已然迷失太久。所以，這兩年我在夢的事情上投入不少精力，也讀了不少書，希望能獲得一種安慰或者安寧。

哲學是一門讓人猜透謎底的行當，我還不想過早知道一切謎底，這些年也做了一些其他的工作，想讓自己重燃憧憬的激情。如今想來，也是一種自我安慰。中年以後，內心是越來越柔軟了，簡直不可救藥。其實還能怎樣呢？恍然想到作家張愛玲的一句名言：人生是個蒼涼的手勢！這話說的幹脆，痛徹心扉，冷到靈魂！也不枉這幾年我在課堂上對於張愛玲的讚美！

這一生，聚聚散散，總是緣分。既然人生就是一種指稱不明的手勢，又何必老拳相向，我們可以以握手、致敬、揮揮手的方式相互告別或者重逢。

2015-12-10夜於南方臨屏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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