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回來之後我物盡其用地讓他繼續做守門人的工作。
這一安排真是天意啊。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一種因果輪回。有些立竿見影而有些曆時久遠之後才讓你感受到。有些你甚至感受不到或者忘記了。但是果不會忘記因,輪回不會忘記你。
比如你往湖心投一塊石頭。那石頭脫手之後離你很遠吧?石頭砸著魚沒有你也不介意吧?石頭從此幽閉在暗淡的水底你不關心吧?是的,看起來都與你無關,但石頭落水之後蕩起來的水紋回到岸邊會濕了你的鞋。
我咬著牙給三爺說,這下我的股份值三千萬。看樣子老鬼現在什麽情況也不清楚,你說我該怎麽辦。
三爺說你既然都咬過我了,說明你不信任我的決策。你自己做決定吧。
我想來想去實在是覺得這事太窩囊了。不行,我不能就這樣給了老鬼和陽光。我還得再等等再看看,也許事情還有別的方法。
三爺嗤笑著說別的辦法就是毀約,做個沒有信譽的人,從此不出來見人。
我當然要出來見人,我不想毀約,但我真不甘心就這樣給出去了,我等等看,現在老鬼的案情撲朔迷離,說不準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洗牌呢。
我給三舅說你再仔細盯著煤礦,我先回城裏,你有什麽新消息隨時通知我。
我想我還是得麵對麵和老鬼談談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反悔,或者我可以讓老鬼補償我的損失。
城裏的節奏太快了。我還沒搞懂神一是啥玩意兒,神十都飛上天了。
累死你你都跑不到時代的前沿裏去,即使你花很多錢買時尚衣裳。
所以搞懂世界在流行什麽並不重要。要搞懂自己的心裏在流行什麽。
城市的節奏就像電影裏的快進鏡頭,一抹地平線,看他起高樓,看他樓倒了。又是一抹地平線。。。。。。
林家在蘇州的宅子已經落成,雕梁畫棟堂前燕,喜上眉梢車馬喧。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林笑居然私自通知了蔓姐,蔓姐提前去看了宅子,並親自裝飾了一番,然後再邀請林一夫一起去觀新居落成。
林一夫去的那天下著大雨,天好像被撕開了一個口子,水直接從天河中注入人間。
林一夫的心裏也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徐娘的避而不見讓他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這麽多年來,還沒有人這麽明目張膽的背叛過他林一夫。
他試著給徐娘打了很多電話,他留言給徐娘,惡狠狠地說如果徐娘再不回他電話以後就不要再來見他了。
他有資格對任何人說這句話,包括那個自以為是的徐娘小娘們兒!
這新宅明明是為徐娘準備的,現在倒成了蔓姐在掌管了。
最近亂套了,林笑這從來不出差錯的孫子也在沒有通知他的情況下先通知蔓姐了。
也好,這樣也好,林一夫半躺在車座椅上一路都緊閉雙眼。蔓姐對自己對這個家都勞苦功高,宅子歸她也無可厚非。
至於徐娘那不懂事的婆娘,不給她也對。以後看她表現再說吧,如果她真的很乖,還是得給她準備個好宅子。。。
林一夫一直在半寐半醒之間。好幾個月了,他一直都是這種狀態。仿佛醒著又仿佛在夢中。
等他到蘇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由於暴雨,整個蘇州城很多片區都在停電。各種應急燈在黑暗的大雨中飄搖著。
新宅子門口黝黑一片,林一夫心裏有點煩躁。
蔓姐在雨中迎了出來。她今天特意穿著一條玫紅色天鵝絨的旗袍,身材早不複當年模樣,但那份雍容華貴的氣度和這宅子倒是相得益彰。林一夫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蔓姐說,早聽說要停電我已經準備好了。發電機就在客廳裏,他們正在整修,一會兒就可以用上我們自己發電機發的電。
寬大的客廳裏發電機正突突地高速轉動著。
錯綜複雜的電線臨時牽至各個房間。老宅在黑夜中亮起來了。
林一夫覺得很疲憊,蔓姐讓傭人帶他上樓休息,林一夫走進臥室躺下之後,傭人挨著檢查了窗戶是否關緊之後關了燈輕輕拉上門下樓去了。
但蔓姐依舊興奮莫名。她和大女兒林巧色在樓下繼續聊天。
林巧色打算和夫君移民到加拿大去。
蔓姐說林竹天到了美國但又不肯給家裏一個確定的地址。你去了國外記得去找找他。
他如果找了新婦就讓他帶回來,我們不會介意的。老裴也沒資格說什麽,這個家帶給她的利益比和林竹天在一起重要得多。
林一夫躺在雕花香樟木的大床上,絲綢被順滑服帖地覆蓋在他身上,就像徐娘的肌膚一樣。徐娘那個婆娘一定是幹了什麽壞事,其實就算她幹了什麽壞事我也會原諒她。我給她的東西目前沒有人能給得了她,但我畢竟老了,還有老婆,她一定是覺得寂寞難耐,找了情人。她那麽年輕,她需要的溫存我給不了。但我是真的喜歡她,我可以容忍她在寂寞的時候找個男人消遣一下。
當初我容忍她開鏡子就是想讓她開心。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和她翻臉,我隻會提醒她再等等,等我什麽都做不了的那天她就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但目前,她得給我幾分麵子,至少她還是我的情人。
連愛情都變得沒有排他性了,這個質變有點意思。
我也覺得林笑是故意的。:)
明天把最後一集貼出來就收工了。沒時間鬼混了,好多事情要去忙。
不知道啊,人老了,應該豁達了吧
林笑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