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穀 -- 溪流

地球軌道是橢圓,不圓我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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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一些問題,不過也在解決的節奏了

(2023-08-01 00:20:49) 下一個

對師兄多少有點掛礙(有點依賴心),這本來是我要解決的問題。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自己真實地實修,達到佛來砍佛、魔來砍魔,徹底不著相。其實,人隻要沒有修到真實證悟、解脫,那就是聽別人的(或自己腦袋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念頭),這裏的“人”,指任何人,不管他是元首、領袖,還是科學家、思想家。

這個問題我把它推廣到了兩種文化的問題,甚至是佛教(宗教)和科學(我看說性宗和相宗更合適)這兩個領域怎麽養成不同的心理。(我這裏加上一個普遍性陳述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基本上不迷信的人是很少的,因為解脫者才是不迷的,普通人是基本沒資格責怪別人的。)

佛教,任何宗教,不可避免地是要麵對一個現實:那就是教主已經知道了實相,佛,已經知道了世界和解脫實相,所以他才有能力帶人出三界,破法界惑。而佛教傳統中跟著佛學的人,當然也都有了完整的體係,講整個法界如何運作。法界這概念比現代科學的宇宙更廣泛,因為宇宙隻包含我們所看到的物質世界(包括暗物質吧,也可以),而法界就要包括肉眼看不見的世界,比如天堂、極樂世界、33天,和地獄、餓鬼道。佛教的體係之完善,可以看看玄奘到印度取經帶回來的唯識宗,涵蓋所有性宗-人生、世界、解脫-要麵對的問題。這是貝克萊的唯心主義“猜想”完全不可比擬的。而且,貝克萊還隻是猜到一個開頭,猜不出結尾。

個人來講我是很欣賞貝克萊的文風,邏輯清晰,論述簡明,思維縝密,可讀性很高。在西方哲學家,不乏那些非常欣賞貝克萊的人,包括某些美國的哲學家認為,對美國哲學影響最大的人就是貝克萊的宗教觀和哲學,還有現在以他名字命名的UC Berkeley 。

但是人們在那個貝克萊論證的唯心主義方向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進一步,就是因為有些事情沒有師父教(佛的教法),你無論如何猜不到可能的出路在哪裏。比自己發現星星橢圓軌道還難,比發現牛頓定律還難,因為沒有方向和跡象可循---屬於無門關。哈利波特的9 3/4門,碰巧撞一下就開了,那還好說;而無門關是需要持續一定時間撞那個看不見的門。如果沒人指點,人為什麽會那麽做、堅持做?不可能。

而相對的科學領域是另一番景象:總有新東西,沒人知道後麵是什麽。所以,人們總是有要超越師傅的。

這也涉及佛教講的兩種區分,一種是無漏業(性宗),一種是有漏業(相,相宗)。

解脫的事情是無漏的,見性之事是一勞永逸,明白了,開悟了,那就永遠明白了。屬於世界特性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而現象界的事(科學研究的對象)是有漏的,永遠有新情況。現象界的事兒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徹底完全掌握,那是以有涯隨無涯,累死也不可能。
總之,性宗、世界的特性是可以掌握的,而形、相卻可以千變萬化,所謂浩浩三藏不可窮,淵深七浪境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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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涉及到教育心理:

當年歌德跟人說過,你要學寫作,那就不能天天讀莎士比亞,看莎士比亞太多了,你就失去寫作的信心了。

再者:教育還有一個很大的坑是:在提出問題之前,人們就給了你答案。

宗教裏,確實有一點這個方麵的問題:就是都有答案。所以容易產生依賴心,以及照成不敢越雷池的心理。

但也是這個領域的特點決定的。什麽特點?

  • 宗教,佛教,是要解決生死問題,路徑是帶領人出三界,也叫做解脫,也叫得永生,也叫悟無生,也叫了脫生死大事;也叫脫離苦海,再進一步是徹底見性、見佛性。自己沒有走過這條路的人,不可能帶領別人走。所以佛、明師,必須是自己已經走過這條路的人才能有此稱號。相信即使爬珠峰的人都知道要找向導,否則是自己找死。要走解脫道這條路,當然需要師父、導師指引,否者要不就是走錯路,要不就是走不多遠就回家了。他/她說不要去哪裏,那就是哪裏不要去。在珠峰也一樣,聽向導的。但是,也就是因為你要爬山,才有需要找向導,如果不爬山,就去郊區買菜打醬油,誰會需要向導呢?
    •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但人們有沒有想過,不好奇那是死貓。過五蘊山,渡生死河。也是最大的好奇心了。自己沒有熟練走過之前,聽向導的,是智慧的表現。
    • 當然,每個人都應該找自己信任的向導(師父),如果不信任、沒有緣分,那當然就不要說後麵的事兒了。
  • 而科學,研究的是相,是在海邊撿貝殼,在花園裏遊戲,遊到哪兒是哪兒,反正無關生死,所以大家撒了歡玩就是。
    • 進一步,日常生活和責任,也都是無窮無盡的。
    • 現在說的打卡,大概也分為很多種卡,有知識的卡,有旅遊的卡,有美食的卡,有LV包包的卡,等等,也是無窮無盡。
    • 人能要求多少呢?知道多少算夠,經曆多少才知足呢?反思ing。如果無窮地追逐下去,那也真是個無底洞。要想打所有的卡,那也是以有涯隨無涯。況且,有漏業決定了,你甚至打完卡可能過一段時間就忘了。就像大學學過的微積分,或者中學會做的幾何題,過些年也就忘了,甚至不記得自己學過沒有,這就是有漏業的特點,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漏光、無影無蹤了。
    • 當然,在兩種文化(強調宗教和強調科學,性相分別發展)會麵的時候,人們發現了各自的局限,強調宗教的國家發現相宗似乎有它有價值的一麵,比如:科學規律,懂了牛頓定律,人們最少不用肩挑手提來取水了,可以建水塔,水泵。有了美國國父們建立的法律體製,讓人們不用再擔心被無端入獄,不敢說話。雖然,在天國,或許不需要法律,人們的行為自然合道;在天人境界,物質規律不再被光速極限所限製,想一下,食物就出現了,不受什麽速度的限製。(說明這些現象的規律,相宗的道理並非普適)。但是,研究這些規律的人仍然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便(bian)宜。
    • 總之,或許我們還是要記得一個宗旨,既然研究科學和法律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更方便,那就應該記得平衡,我們的日常生活就不應該走極端,追逐這些東西(知識)到了瘋狂的境地。成了那種現象:知識分子追逐知識的累積(現象界的知識),就像高老頭追逐金子,或大媽在櫥櫃擺LV包包一樣,反而讓生活變得不容易。總是有限的吧,你不可能變得無限,那就總有別人有的你沒有。要填什麽無底洞呢?大腦變成了信息粉碎機,每天一起床,就要像卓別林上班擰螺絲一樣,開始吞吐無數的信息垃圾。
  • 責任問題,所謂關心國家大事,世界大事。我們一個到菜市場買菜的,是否一定要關心那個Mall該怎麽建才是合理?怎麽建Mall,是否該交給專業人員去打理更合適。隻要買菜賣菜的能表達這個Mall到底建的合理不合理就行了。畢竟我們買菜的,也是有自己的專業崗位,每個人在自己的專業崗位做好就行。
    • 說到這裏,總是忍不住想起美國國父門的建國大業,他們設計並建立了一個讓人們可以安心生活、安居樂業的環境,不擔心被非法拘禁,不擔心被剝奪言論自由。
    • 政教分離的法律體係,既要考慮人性現世的一麵,又要給宗教信仰自由留下無限的空間。其思維令人神往。
    • 稍微有點遺憾的是,不能徹底研究這些法律問題,跟他們對話。感覺比自然科學問題還有吸引力。
  • 責任問題之外,人怎麽安排自己的生活?那就是說你的生活包括了兩個方麵,生死問題+生活問題。
    • 生活問題我們必須靠跟社會的互動來解決,解決自己的需求,也解決自己的興趣問題,我們不得不交流才能生活下去,我們也願意交流,讓自己感到高興。但是這些交流了不應變得太過,以至於人們沒有時間解決隻有自己才能解決的問題。
    • 我對社會有一定的責任,但大概最大的責任也就是手下的工作。雖然對於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也是值得我們關心,遠處的大火也需要警惕。但大概最好的方式還是讓專業人員做他們分內的事兒。我做我分內的事兒,對別人太不放心也許並不能有助於事情的解決。
    • 這就想起Byron Katie的區分,我的,你的,上帝的事兒 (My business, Your business, God's Business)。各自知道自己的範圍。如果萬一對方沒有履行他的職責,那也沒辦法,如果萬一天要塌了,那也沒辦法。隻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再操心也並不會更好,我本來不在其位,怎麽可能時刻比那在其位的人更能知道怎麽管理他們的事務呢?
    • 如果別人的事兒我不操心,又要放心,這就引出一個心態。就是萬一結果不符合我的意思,那也隻能是認了,總不可能萬無一失。既然我可以認一個,那就說明無論怎麽變,我是都可以認了的。這其實已經往解脫道上走了。行動,同時又隨遇而安。那就無時無刻不可安矣。
  • 解脫道。上麵說到無時無刻不可安。這裏我們大家大概都常有一個誤區,就是人們把一時的安,當成了徹底解決。
    • 曆史上有很多這方麵的教訓。基督教的典型是彼得三次不認耶穌,當時彼得是有信心的,有信心做到自己決定做的事情。類似已經蓋了出廠檢驗章了,對耶穌說,我現在這個產品已經達到了軍品等級,無論任何環境都能工作正常(不會不認耶穌),但是雞叫三次後,他的保證失效了,才知道自己原來的檢驗不徹底。
    • 佛教裏有阿難經曆幻室被誘惑的事。
    • 還有中國文革或曆次運動前,很多人可能對自己信心滿滿,覺得自己很堅定,雖然沒有直接像義和團那樣說“刀槍不入”,也隻不過換了一種形式說“永不生鏽的螺絲釘“,結果到了關鍵時刻,人人掉鏈子,個個被恐懼迷惑,互相揭發鬥爭呢。
    • 以上都是人們並不知道如何才是徹底的出廠檢驗,就自己給自己蓋了質量合格章了。宗喀巴大師打過一個比喻,就是有時候人們所經曆的心安,隻是好環境使然,類似小魚遊於靜水,以為自己能讓自己心平氣和,不知道隻是環境使然,不是自己的真實功力。
    • 要想達到真實的心安,如心經說的,心無罣礙( guà ài ),無罣礙故無有恐怖, 還是要真實的修行到解脫才行。
    • 所以我們的生活內容,大概就是:外,日常做自己分內的社會分工+ 內,實修徹底解決自己內在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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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佛教裏真正的高深問題,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給了詳細的答案。因為給答案有時候會害人,人們背誦現成的答案,就像背誦視力表,好像對答如流,其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並沒有治好,沒有實證。很多人辨別力不夠,不知道自己是鸚鵡學舌而已。所以,禪宗裏也有故事,叫做打死師父都不說,為的就是讓人自己去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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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克服依賴的唯一出路就是自己真修實證,自己有了慧眼了,就不需要“聽人說...XYZ"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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