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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江畔】之十五 : 蝴蝶泉和《五朵金花》

(2019-03-05 17:38:03) 下一個
【金沙江畔】之十五 : 蝴蝶泉和《五朵金花》
 
        電影《五朵金花》裏阿鵬和金花在蝴蝶泉開頭和結尾對唱那兩段戲是在長春電影製片廠的攝影棚裏拍的。回憶文章說:“當時,全國掀起除“四害”運動,蝴蝶也難逃厄運。當導演王家乙親自到蝴蝶泉邊準備取景時,隻看到一個小水窪和幾堆爛泥土,半隻蝴蝶的影子都沒瞧見。劇組隻好返回長春,在攝影棚中搭起以假亂真的“蝴蝶泉”。
 
 
         可是,這景能搭得起來,但蝴蝶就不好找了。長影廠的美工師用彩紙剪出精美的蝴蝶,然後穿上細細的鐵絲,隻要輕輕拉動,紙蝴蝶也能有翩翩起舞的效果。”
 
 
      又說:“原來,當時王家乙導演接到拍攝任務後,首先找來劇本看,他認為,雖然這個劇本不乏新意,但與拍電影的要求還差距甚遠。在大理古城住了四五天,王家乙卻怎麽也找不到拍電影的感覺。就在這個時候,與他同行的作曲家雷振邦向他提出了建議。雷振邦聽過不少少數民族的山歌,特別喜歡少數民族山歌那種獨具魅力的表現技巧和風格。他突然想到:能不能把劇中人物的對話改成對歌呢?編劇趙季康一聽精神一振,說:“可以啊 ! ”並即興朗誦了一首“陽雀飛過高山頂,留下一串響鈴聲……”
  王家乙聽了趙季康的朗誦,情緒一下子上來了,說:“好,好,就按這個調子寫。”
 

         “雷振邦曾為近60部故事片和新聞紀錄片作曲,譜歌逾百首,尤其以少數民族題材歌曲最為著名,其中許多成為穿越滄桑歲月的金曲。他在最好的年華,以最旺盛的精力,遊走於壯族、彝族、傣族、白族、藏族、納西族、景頗族、朝鮮族、蒙古族、拉祜族等少數民族之間,僅雲南一省,便去過九次之多。絢麗多彩的少數民族生活,令他領略到不同民族的性格、詩意和文化特色,為其音樂創作,提供了豐富的滋養和具有蓬勃生命力的“種子”。他的作品,是生活綻放的花朵,具有不敗的芬芳。”
         “大理白族的青年男女有著悠久的對歌習俗,每天的勞作結束之後,晚上就會到一間小屋子裏,分成兩組,開始亮出嗓子,用歌聲征服自己的心上人。多年之後,雷振邦回憶說,當時啊,人家青年男女在屋裏對歌,他和編劇趙季康就拿著個本子,打著手電筒,悄悄蹲在外麵飛快地紀錄,幸好人家誰都沒發現這個1500瓦的超級電燈泡,否則,肯定是一屋子的人出來轟他。”
 
       “正是因為積累了大量原汁原味的白族民歌做基礎,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趙季康才思如泉湧,一口氣寫完了影片中的所有歌詞。而雷振邦運用他采集到的白族民歌旋律,為其譜好了曲子。聽著他倆試唱,王家乙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籌拍《五朵金花》時,雷振邦和導演王家乙一行,決意去橄欖壩,聽最美妙的山歌。他們竟不顧危險,乘著一葉獨木舟,沿瀾滄江順流而下,真個是“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行至途中,夜幔垂落。前無村,後無店,隻好臨時靠岸,鑽進江邊那亙古的莽林裏等待天明。入夜,他們棲身的草窩棚外,傳來狼蟲虎豹的陣陣嚎叫,追逐角鬥之聲可聞。天曉得哪隻野獸會對草窩棚裏的雷振邦等人感興趣呢?多虧老林中不乏它們的果腹美味,隻是讓電影藝術家們一夜驚魂而已。他們終歸不虛此行,在橄欖壩聽到了原汁原味的山歌,特別是聽到了白族歌手演唱的那三腔九板十八調的大本曲,這對於後來雷振邦在大理的鶴慶、雲龍、洱源所聽到的大本曲是一種補充,其中的許多精華,都被雷振邦巧妙地移植到影片的歌曲中,諸如《蝴蝶泉邊》《唱支山歌扔過牆》《采藥歌》《大家來趕三月三》,等等。這些歌曲,為影片中的人物注入了音樂的靈魂,使其性格更加鮮活蹦跳。此行的另一重大收獲,是將對歌確定為《五朵金花》人物的演唱方式。”
 
       我們1971年從麗江回到大理時,三月街已經結束。從沙坪往南的公路開了一小段再向西進入一條土路直達點蒼山下就是蝴蝶泉了。沒有圍牆、沒有管理人員,也沒有遊客。一個小亭子旁邊有個方形水池子,四周圍著大理石欄杆。池旁有棵大合歡樹,其幹支彎下來垂在水麵上方大約一公尺處,  形狀和長影攝影棚很像。這棵樹和泉水2009年沒變。我特意按電影中同一角度拍下它:

徐霞客於1639年農曆三月十一日遊蝴蝶泉。日記也介紹蝴蝶泉水上方有一棵大樹,不知是現在這棵否:
 
蝴蝶泉公園的徐霞客雕像 :


大門和售票處:
 
進了門有三條平行道路通向蝴蝶泉:左邊金花路、中間情人路和右邊阿鵬路。據說單身男女們來到蝴蝶泉相親,男孩走阿鵬路,女孩走金花路,邊走邊對情歌,如果情投意合的兩人就一起走到情人路上繼續向前,一直來到蝴蝶泉邊:
 
 
 
在池子的下麵約百把米處,將收集的泉水另開了5個龍頭出口:

又將這些水匯成一個小湖:
 
湖邊的蝴蝶溫室(養活蝴蝶供遊客觀賞的):
 
蝴蝶館(陳列蝴蝶標本的):

點蒼山坡高處的眺望亭,登上這裏可遠望洱海景色:
 

      我把這些照片傳給華盛頓的一個發小,她是1971年移民美國的。她回郵說:"記得電影裏的蝴蝶泉很美的,怎麽變成老爺宮了?“ 我告訴她這才是真的蝴蝶泉,以前咱們都讓電影給騙了。如果想保持少年時代那份美好的回憶,最好別當真的跑去看。
      在可怕的政治運動中,《五朵金花》成了“宣揚資產階級情調”的大毒草,殘酷的政治運動扭曲了真實的人性。編劇趙季康因之受到了殘酷迫害。批鬥的拳打腳踢中,趙季康的身體受到了摧殘,理想信念的支柱開始動搖,她開始懷疑曾經對人生的執著追求、對文學事業的癡愛是否錯誤。1968年,趙季康被押送到昆明“五七”幹校勞動,一次次的毒打讓她健康狀況急劇惡化,已經無法正常勞動,身心俱瘁的趙季康再也無法忍受這種陰暗無光的生活。美麗的七彩雲南給了趙季康事業的成功和愛情的甜蜜,但伴隨著殘酷的政治運動,這片美麗的紅土地也給趙季康留下了心靈中難以痊愈的傷痕。離開丈夫王公浦,趙季康再婚後又離婚。1978年,趙季康孤獨地離開了她曾經深深愛過又深深恨過的七彩雲南,回到家鄉浙江。1984年,53歲的趙季康獨自到了美國,開始了旅美寫作生涯。
         女主角楊麗坤的遭遇大家都知道,不贅。

讓我們再一次懷念永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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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小百臉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雪中梅' 的評論 :
讚同您的意見。
雪中梅 回複 悄悄話 欣賞了好文,更同情楊麗坤的遭遇 。平安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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