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遊記之五:葛底斯堡戰役和葛底斯堡演說(下)
戰役的檢討
葛底斯堡戰役是美洲曆史上最大的一次戰役。北軍死傷和失蹤2.3萬人,南軍2.8萬人。它是南北戰爭的轉折點,從此,南軍失去戰略主動權,再也未能向北進軍,北軍轉入進攻。葛底斯堡戰役的勝利,更加堅定了美國人民奪取最後勝利的信心。
李將軍是一位有才華的將領,但他應對這次失敗負主要責任。首先,為什麽他在錢斯拉維爾戰役大勝之後,沒有乘勝沿弗吉尼亞大道北上直搗華府,反而長途迂回西麵崎嶇山路進入賓州南部,使人費解。李的部隊驍勇善戰,軍紀甚嚴,物資供應全靠後方,這使他在兵力,地形均不利的情況下仍不得不速戰速決去攻擊北軍,是戰略上的大錯特錯。自“石牆”傑克遜犧牲後,李將軍手下就沒有得力的猛將。他又偏把精銳的斯圖亞特三個騎兵旅分去騷擾北軍側背,使得在關鍵的搏鬥中全靠步兵衝鋒。“皮克特衝鋒”的第一個小時,還未接近北軍陣地就已在炮火和槍口下喪失5千人以上,主力損傷殆盡,狼狽不堪。假如李當時冷靜一些,完全可以停止進攻的。此前的幾次大戰,李將軍的部隊所向披靡,使他驕傲輕敵,應是一大原因。李將軍是一位反蓄奴主義者,但他卻忠心耿耿地為南方叛亂政府服務,在我們中國人看來未免不太好理解。或者,“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北軍自米德掌軍後,一改畏敵避戰作風,在多次出現險情時能堅持到底,部隊也互相協調支援,幾位高級將領在關鍵時刻作出正確的決定,這些都是以前所沒有的。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北軍在天時,地利,人和的絕對優勢。林肯總統此前簽署的《廢奴法》,《宅地法》所起的作用,令戰爭形勢大變。
葛底斯堡演說
以下的背景和譯文取自百度百科,我覺得自己絕對寫不到那麽好。
葛底斯堡戰役後,決定為死難烈士舉行盛大葬禮。掩葬委員會發給總統一張普通的請帖,他們以為他是不會來的,但林肯答應了。既然總統來,那一定要講演的,但他們已經請了著名演說家艾佛瑞特來做這件事,因此,他們又給林肯寫了信,說在艾佛瑞特演說完畢之後,他們希望他“隨便講幾句適當的話”。這是一個侮辱,但林肯平靜地接受了。兩星期內,他在穿衣、刮臉、吃點心時也想著怎樣演說。演說稿改了兩三次,他仍不滿意。到了葬禮的前一天晚上,還在做最後的修改,然後半夜找到他的同僚高聲朗誦。走進會場時,他騎在馬上仍把頭低到胸前默想著演說辭。那位艾佛瑞特講演了兩個多小時,將近結束時,林肯不安地掏出舊式眼鏡,又一次看他的講稿。他的演說開始了,一位記者支上三角架準備拍攝照片,等一切就緒的時候,林肯已走下講台。這段時間隻有兩分鍾,而掌聲卻持續了10分鍾。後人給以極高評價的那份演說辭,在今天譯成中文,也不過400字。林肯的這篇演說是演說史上著名的篇章,其思想的深刻,行文的嚴謹,語言的冼練,確實是不愧彪炳青史的大手筆。尤其是其中的第二段,其語義的承轉,結構的安排,甚至包括其句式的使用,無一不是極盡推敲之作。
演說和譯文
Fourscore and seven years ago, our fathers brought forth upon this continent a new nation, conceived in liberty, and dedicated to the proposition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 Now, we are engaged in a great civil war, testing whether that nation, or any nation so conceived and so dedicated, can long endure. We are met on a great battlefield of that war. We have come to dedicate a portion of that field as a final resting-place for those who gave their lives that nation might live. It is altogether fitting and proper that we should do this.
But, in a larger sense, we cannot dedicate, we cannot consecrate, we cannot hallow this ground. The brave men, living and dead, who struggled here, have consecrated it far above our power to add or detract. The world will little note nor long remember what we say here, but it can never forget what they did here. It is for us, the living, rather to be dedicated to the great task remaining before us; that from these honored dead, we take increased devotion to that cause for which they gave the last full measure of devotion; that this nation, under God, shall have a new birth of freedom; and that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and for the people shall not perish from the earth.
87年前,我們的先輩們在這個大陸上創立了一個新國家,它孕育於自由之中,奉行一切人生來平等的原則。現在我們正從事一場偉大的內戰,以考驗這個國家,或者任何一個孕育於自由和奉行上述原則的國家是否能夠長久存在下去。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的一個偉大戰場上集會。烈士們為使這個國家能夠生存下去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我們來到這裏,是要把這個戰場的一部分奉獻給他們作為最後安息之所。我們這樣做是完全應該而且是非常恰當的。
但是,從更廣泛的意義上來說,這塊土地我們不能夠奉獻,不能夠聖化,不能夠神化。那些曾在這裏戰鬥過的勇士們,活著的和去世的,已經把這塊土地聖化了,這遠不是我們微薄的力量所能增減的。我們今天在這裏所說的話,全世界不大會注意,也不會長久地記住,但勇士們在這裏所做過的事,全世界卻永遠不會忘記。毋寧說,倒是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應該在這裏把自己奉獻於勇士們已經如此崇高地向前推進但尚未完成的事業。倒是我們應該在這裏把自己奉獻於仍然留在我們麵前的偉大任務——我們要從這些光榮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獻身精神,來完成他們已經完全徹底為之獻身的事業;我們要在這裏下定最大的決心,不讓這些死者白白犧牲;我們要使國家在上帝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這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長存。
葛底斯堡戰後,美國國會通過決議 : 南北雙方陣亡將士,一律視同為國捐軀,都是愛國者,沒有正義與邪惡之分,隻是曆史的錯誤,需要的是現實的和解。這種對待內戰的態度,全世界到目前為止,也隻有美國所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