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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立華在 《要粗糙,不要精致》 裏說:
"當醉心於精致時,就是墮落的開始,因為大的圖畫已經完成,隻能去微細的局部修修補補,一下子就把境界搞低了,而且不可逆。在自己編織的精致中循環論證,時間越長,越跳不出來。
所以啊,有時間別去整已有的精致,那是衰頹的前兆。
寧要粗鄙的新,不要精致的舊。物如此,事如此,心如此,人也如此。"
不知道作者說的 “大局” 是什麽。我能夠想出的就是 message。比如 “簡愛” 的 message 是個混合體。它包括:人人平等,愛是超越階層的,個人尊嚴是神給的,每個人都可以有。
比如米開朗琪羅的 “大衛” 的 message 是讚美神造世界之完美:
卓別林的 “摩登時代” 的 message 是現代社會把人變成了機器,人甚至會淪為機器的奴隸。
message 可以很“大”。大的 message 自然是 “大局”。message 可以“新”,“摩登時代” 的 message 就是新的。我不喜歡用 “主題” 這個詞。因為一個作品的 message 可以是個複雜的混合體。不一定隻是一句話。
很多 message 是永恒的。比如 “大衛”,“簡愛” 的 message 都是。好萊塢出的東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作品中的 message 都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老 message。
既然 message 都是老的,都可以重複使用,搞新的 message 就比較困難了。最近最 popular 的新 message 是對同性戀的寬容。:-)
既然百分之九十的作品都在重複使用老的 message。那麽剩下的工作就隻有:
1. 把老 message 在新的時代裏,做新的詮釋。
2. 追求新的表現手法,比如 CGI,意識流,非線性故事,穿越,。。。
3. 追求更高的精致。
回到 “大局” 與 “精致” 的討論上來。你要陳剛,何占豪如何搞比《梁祝》更大的“大局”?他們已經抓到了非常好的“大局”。這個時候,越精致越好。
你要米開朗琪羅如何搞比《大衛》更大的“大局”?他要讚美創造萬物的造物主。這是最“大”的大局了。《大衛》可以流傳幾千,幾萬年,還要怎麽大?米開朗琪羅玩的就是精致。越精致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