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正縣立“開拓團”碑說說什麽是曆史？（ZT）

 

從方正縣立“開拓團”碑說說什麽是曆史？（ZT）

莊冬

我以為隻要那碑說的是曆史事實，而且不是斷章取義的曆史事實而是完整的曆史事實就沒問題。可是什麽是“完整的曆史事實”呢？

就連方正縣立“開拓團”碑著件剛剛發生了的事情就有幾種說法，我以為我這裏用的“方正縣立“開拓團”碑”比較不太感情化，而“方正縣為“開拓團”立碑”的說法裏的一個“為”字就有那麽一點點感情色彩。

這裏我簡單說說自己對曆史的看法，打算說幾個問題

（一），什麽是曆史？

（二），什麽是“曆史真相”？

（三），什麽人需要“曆史真相”？

（四），什麽是曆史（續）？

現在，我就開始說

（一），什麽是曆史？

曆史就是用語言文字或其他方法陳述出來的過去發生的事。

由於陳述過去的事需要人來做，因此曆史就含有人的因素，所以就有了各種各樣的關於“什麽是曆史”的說法。比如說“所有曆史都是現代史”、“曆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和“曆史是勝利者寫的”等等等等。

過去的事一旦發生就過去了，也就是孔夫子望著河流說的“逝者如斯夫”，過去的事過去了，這是人們無可奈何的，至少今天的科學技術是如此，人還沒辦法時間旅行。其實即便是人有辦法時間旅行了，人也未必能改變過去。

人們為什麽說“所有曆史都是現代史”呢？因為與現代無關的或不影響現代的曆史現在說也沒什麽用。

人們為什麽說“曆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呢？因為曆史含有人的因素。

人們為什麽說“曆史是勝利者寫的”呢？因為失敗者失敗了，曆史含有的人的因素就基本上是勝利者的因素。

由於曆史是人寫的，因此曆史不可避免的必然含有人的因素，與其含有失敗者的因素好一些呢？還是含有勝利者的因素好一些呢？我看還是含有勝利者的因素好一些。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嘛，不適者的因素本來就不配生存。

其實呢，由於曆史是人寫的，因此曆史還含有一個不重要的因素，即人的能力。因為這個因素不重要，我就隻舉兩個例子。第一個是秦始皇，能力比較低的人就隻能看見統一中國，他們看不見之前幾代秦王的貢獻；他們愛說秦始皇是第一次統一中國的，他們看不見春秋戰國是中國的第一次分裂和春秋戰國的各國是周的諸侯國分裂出來的。第二個是漢武帝，能力比較低的人就隻能看見驅逐匈奴，他們看不見之前幾代漢皇帝的貢獻。

（二），什麽是“曆史真相”？

過去的事一旦發生就過去了，過去的事過去了，這是人們無可奈何的，至少今天的科學技術是如此，人還沒辦法時間旅行。其實即便是人有辦法時間旅行了，人也未必能改變過去。

可是，為什麽人們經常說“曆史真相”呢？

那麽，什麽是“曆史真相”呢？

都不要說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前的“曆史真相”了，人們日常生活中什麽最接近“曆史真相”呢？

人們日常生活中最接近“曆史真相”的就是時事新聞了，隻不過時間近一點，剛剛發生的事，而且往往還有現場報到，這樣我們就能知道“真相”了嗎？

至少也是隻能回答“不一定”吧？比如說CNN

既然提到“現場報到”，那體育比賽的“現場報到”叫“實況轉播”，這樣我們就能知道“真相”了嗎？

也是隻能回答“不一定”吧？

裁判親眼看著，裁判知道“真相”嗎？

無關緊要的“真相”自然是無關緊要，有關緊要的“真相”呢？裁判知道“真相”嗎？作為當事人的運動員知道“真相”嗎？

美國人比較喜歡現代技術也比較喜歡較真兒，老美的橄欖球比賽就不相信裁判而是相信錄像，教練可以要求用重播錄像來決定最終的裁決。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各個不同的角度的錄像，然後慢動作一遍一遍地不厭其煩地看，經常也是證據不夠確鑿。

大家也許會說體育比賽不重要，知道“真相”不知道“真相”關係不大。那麽好，人命關天重要不重要？法庭重要不重要？

就拿美國為例，現代化的偵探技術，接近完美無缺的法製，公平的法庭，即便是在這樣幾乎理想化的條件下，人命關天的事情，美國人能知道“真相”嗎？

無關緊要的人命案的“真相”自然是無關緊要，有關緊要的人命案的“真相”呢？比如說被美國人稱為“世紀案”的O.J.辛普森的兩條人命案的“真相”重要吧？美國人的法製搞出“真相”了嗎？

最近，美國又出了個人命關天的案子，是個小女孩的人命關天。美國的法庭搞了很長時間，美國人的法製搞出“真相”了嗎？

最後，我舉一個有名的心理教授常常跟學生做的試驗，講著講著課，有人進教室搶走了教授的比如說計算機，學生們作為證人幫教授提供證詞，就是這樣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學生們連頭都不需要轉也還是會把很多“真相”搞錯，比如說那人的衣服顏色甚至性別。

所以，“曆史真相”是“逝者如斯夫”，過去了，它就過去了，沒有了，不存在了。

存在的呢？存在的隻有“痕跡”也就是“後果”，戰爭就是勝負，球賽就是輸贏，人命案就是人死了，“曆史是勝利者寫的”。

（三），什麽人需要“曆史真相”？

我前麵剛剛說了，“曆史真相”是不存在的，尤其是至關重要的“曆史真相”是不存在的也是拿不出來的，至少是無法證明的，存在的隻是“痕跡”和“後果”。

由於“曆史真相”是不存在的，拿“曆史真相”說事的人就是在拿“曆史真相”忽悠。

因為“曆史是勝利者寫的”，所以對勝利者寫來說曆史已經是“真相”了，因此需要“曆史真相”的是失敗者。

因為是失敗者，捧著“痕跡”和“後果”尋求同情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人們很難是百分之百的勝利者，因此勝利者也有一些地方和方麵是失敗者，關公也有走麥城的時候嘛。即便是美國人也經常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捧著“痕跡”和“後果”尋求同情的事情。

我們轉進台灣的內戰失敗者和逃到西方的文革受害者們等等等等也經常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捧著“痕跡”和“後果”訴說他們和他們的父母如何如何受中共的迫害來尋求同情的事情。

我們中國近代是百年積弱，中國人在很多方麵是失敗者，中國人失去了很多，中國人會在相當長的時間裏找會自己失去的東西，所以中國人也經常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捧著“痕跡”和“後果”尋求同情的事情。

反正隻有戰場上的勝負才算數，一切都要在賽場上見輸贏，“曆史真相”隻能幫上那麽一叮叮一點點的忙。

（四），什麽是曆史（續）？

“曆史真相”是不存在的，存在的隻是曆史的球場（戰場）裁決的“痕跡”和“後果”。

對這個曆史的法庭裁決的“痕跡”和“後果”不滿意，就開始拿自己的“曆史真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捧著“痕跡”和“後果”怨天尤人。

曆史的戰場的雙方是雙方，曆史的戰爭過去了，塵埃落地，勝負已定，勝利者和失敗者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曆史又是在公眾這個法庭上勝利者的發言，勝利者一方的曆史學家就是勝利者一方的律師，他們寫的曆史是曆史。

當然了，失敗者雖然失敗了也還是有嘴有舌頭的，失敗者一方的曆史學家就是失敗者一方的律師，他們寫的曆史是失敗者失敗的辯護詞和哭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