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三城記事. 第十章（69）

加拿大三城記事--卡爾加裏篇

第十章 在建築工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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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又去幹自己的老本行、安裝自來水管去了。這是我最喜歡幹的工作，因為它總還有些技術含量在其中，比如在布置水管的走向時就要動一番腦筋，在連接的時候要掌握好分寸。但還是存在一個梯子的問題。首先，由於這棟樓的樓層之間的高度特別大，所以我在上一個工地所用的自備梯子就太矮了，不適合在這裏來用。當然，公司是配備了足夠多的木梯子，而且是結結實實的，但就是太重了。如果幹其它的工作倒是並無大礙，但唯有安裝水管的工作，是要在一個比較小的空間，十分頻繁地移動梯子。以至於移動梯子成了最費力氣的活兒。當然，也許其他的人因為力氣大，而對梯子的問題並不像我那樣敏感。

在這種情況下，我又自己花錢買了一個比較大的鋁製梯子。這梯子很輕，十分好用，隻不過花了 $ 60 多元。我認為花這錢十分合算，因為這可以節省很大的力氣。我很舍得花錢買好的工具，我也願意把自己的工具借給別人，但不喜歡從別人手裏借工具。我的手電鑽就是一種最高級的名牌貨，是用兩塊可快速充電的電池（一塊使用、另一塊備用），很輕，但很有力量。除了工具以為，任何東西，包括汽車、衣服、鞋帽等等，我從來都不追求名牌。所以，常常有人借我的手電鑽。其實，我這樣做是基於這樣的考慮：我是熟練工，而一起幹活兒的大約有一半是學徒工和普通工。大家所幹的活兒沒有本質的區別，但熟練工的薪水卻相對高很多。所以，我覺得自己額外花錢在工具上也是合理的。

其實，我的梯子好用是顯而易見的，也有同事偶爾會借用一下。但大約過了一個月，瑞銀卻要求我不要再使用自己的梯子了，他說，公司有足夠多的木梯子，你的鋁梯子不絕緣，所以不安全。其實，安裝塑料的自來水管並不存在梯子絕緣或不絕緣的問題。也許他不允許我使用自己的梯子是另有原因，但卻不方便說出來，而以絕緣問題為借口。但無論如何我必須照辦，把梯子拉回了家。

後來又讓我安裝浴缸的進水管。其實，這個進水管和淋浴的水管是一體的，在向浴缸內注水的時候，淋浴頭不出水，而把下邊的水擋住，水就向上從淋浴頭噴出。為了方便安裝，在工廠中把浴缸水龍頭的核芯、浴缸出水銅管和淋浴的上水銅管焊接在了一起。由於在上一個工地發生過我為別人安裝的不合格的進水管而改正的事情，所以這次瑞銀就特意讓我來安裝。其實這也沒有什麽難的，隻不過要掌握好出水管到浴缸麵的距離，並且使向上的銅管居於中間位置。但是，在手握著整個裝置的同時再用卷尺量高度，是容易出現差錯。為此，我搞出來一個“小發明”，使這項工作變得十分容易，而且絕對不會出差錯。

我找了一塊普通的木板，把其中的一麵依據浴缸台麵的傾斜度做成曲麵，使得木板放在浴缸的台麵上之後，木板的另一麵是水平的。然後，在木板的上一麵刻出一個槽來，使得進水銅管可以放進去，並且使銅管到台麵的距離恰好是所要求的高度。當開始安裝時，把“小發明”放在浴缸台麵的中間位置，然後把進水管放進“小發明”的槽中，隻需要用水平尺使向上的水管保持豎直，再加以固定，就完成了。

這樣一來，整個裝置是被“小發明”托住了，不再需要用手托，簡單了很多。尤為重要的是，“小發明”本身固定了出水管到台麵的距離，使得這成為不需要安裝者再去考慮的問題，而絕不會再出現差錯。這樣，就使得這項工作變得輕而易舉。我利用我的“小發明”，使得安裝浴缸進水管的工作，既精確度高，安裝速度也大大加快。過了不幾天，瑞銀就發現了我的“小發明”。他意識到，這樣一來，這項工作變得太容易了，以至於再讓我幹下去，實在是大材小用，所以他改派一個新工人來幹這項工作。當然，必須借用我的“小發明”。瑞銀對我的“小發明”印象很深，以至於幾個月後，當他偶爾需要安裝一個浴缸的進水管的時候，竟然也來借我的“小發明”，似乎缺了它就安裝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