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之後的一天,子駿問我方不方便和他一起打網球,我爽快地答應了,他是我唯一想見的人。
“你弟弟還適應這裏的氣候嗎?”打完球一起洗澡的時候他問我。
“他沒有來。”我淡淡地說道。
“為什麽?”他驚訝道。
“最後一天,他放棄了。”我還是淡淡。
他停止了洗澡,靜靜地看著我,然後一把把我摟在了他的濕漉漉的懷裏。我開始哭了出來,他把我摟得更緊了。
在床上,子駿竭盡全力地用他的溫柔纏綿著我,我總是很難進入角色,望著處於熾熱狀態中的他,我懇求他道:
“子駿,進入我身體吧,我想要。”
他遲疑了一下,迅速地搖頭,我執意,哭著求他,他終於點了點頭。
他的技術確實很高,在起初幾分鍾的不舒服之後,疼痛立即轉換成了酥麻的感覺,漸漸地攀升,我忍不住叫喊了出來,右手瘋狂地擊打著床墊,他也吼叫了起來,我們幾乎是在同時一瀉千裏。
“文凱,我有沒有弄痛你?” 他的整個身子沉沉地壓著我,突然間我覺得自己是那麽小,小到他的一隻手掌就可以把我包裹起來,我又是那麽脆弱,好像碰一碰就會碎掉。我沒有回答他,隻是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你的心裏更痛。”他輕聲地在我的耳邊說著,用柔軟的舌頭舔舐著我的脖子,我的眼淚從閉著的眼眶中滑了下來。
“我知道為了讓他來這裏,你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兄弟還是兄弟,是一輩子的親情,文凱,原諒他吧。”
我低聲地抽泣了起來,對小煒,我是不可能記仇的,無論他對我做什麽,我都會原諒他的,但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你看,文凱,你弟弟不來對你來說反而是件好事,快去把Danny找回來吧,還來得及。”
我欠了欠身,他鬆了鬆壓在我身上的身子,我翻了過來,麵對著他。
“子駿,已經來不及了。”我痛苦地說道。
“來得及,隻要你還愛著他,一定可以把他找回來的。”
“我趕走他的時候很絕情,他是不可能再回來了,還有我和你……。”我深深地歎了口氣。
“如果他愛你夠深的話,他會回來的。”他溫柔地望著我,我絕望地搖頭。
“文凱,你愛我嗎?”他突然間問我。
“一點點。”我如實地回答,他笑了,伏下來咬我的喉結。
“最好咬破了,再把我的血吸幹,這樣我就不再痛苦。”我說。
“我得留著讓Danny來咬你,吸你的血,這樣你們兩個人就可以融為一體了。”他舔了舔留在我的喉結上的牙印,撫摸著我的臉溫柔地說道。
分手的時候,子駿再次叮囑我“兄弟之間的手足之情是一輩子的,千萬不要計較”,我點了點頭。
回到家,我給小煒去了電話,起初談話有點木納,後來就好了。
以後的日子裏,我白天上班下班,晚上湊合著吃點東西,然後看看電視,上網,或者打遊戲,就這樣一個人平淡寂寞地過著。周末我會去我和Danny的房子裏,打理一下房裏院外,然後整理一下他的帳單和信件。有時候也會和張默,汪倩雯和David出去吃飯,他們都避免提起Danny。和子駿的見麵還是繼續著,隻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心裏溫暖一點。
11月初的一個周末,我去我們的房子裏打掃落葉,看到門口停著一部車,有點眼熟,就沒有直接開門進去,敲了敲門,門開了,Renee微笑著站在門口,熱情地讓我進去。
“Wen-kai,這些天我和John在多倫多拜訪老朋友,就住在你們這裏,Danny也許忘了跟你說。”她不好意思地對我說。
“沒事的,這是他的房子,我隻是每周來照看一下。”我說。
“你弟弟還好嗎?喜歡這裏的生活嗎?”
“他沒有來。”我淡淡地說道。
“哦。”她驚訝地看著我,“你最近怎麽樣?還好嗎?”
“挺好的。”我禮貌地回答她。
她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地問我:
“Wen-kai,也許我不是很合適問你這個問題,你要是覺得不妥的話就不用回答我。”她頓了頓,看我沒有反對,就接著說:“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是的。”我低聲地回答。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再找個男朋友?一個人會很寂寞的。”她擔憂地看著我。
“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挺平靜的,沒有太多的開心和不開心。”我笑笑。
“你覺得一個人過得好就好,雖然你現在不和Dan 在一起了,但是我們還是朋友,是嗎?”她看著我,一臉的和藹可親。
“當然了,哦,對了,Renee,我能不能把Danny的帳務交回給你,不是我不願意,是我不太合適再去打理他的錢。”我說。
“這個我不好自作主張,要問了他之後才能做,他跟你提起過這事嗎?”她為難地說道。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我有時候會寫Email把帳務的情況告訴他,他就回一句謝謝,僅此而已,我也提起過把帳務轉給你管理的事,他沒有回答我。”
“他工作挺忙的,可能顧及不到,對不起了,Wen-Kai,謝謝你幫了他那麽久,我會和他說的。”
然後我們一陣沉默,好像再也沒有什麽話題可以說了,我就起身告別,她送我到門口。我倒出Drive way,離開的時候看到她一直都站在門口向我揮手,我的眼睛濕潤了。
我的工作不是很忙,用不著像以前那樣頻繁地去客戶那裏幹活,隻是起初去見個麵,然後等著Junior Accountant(低級會計師)做完報告,review(審核)一下就行了。和老同事們相處得很好,他們要比上市部門裏的同事們親切得多,漸漸地我也習慣了在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安靜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