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幾次響起,都是Danny,Shit!難道不能留言嗎?我接了起來問他幹嘛,他問我在哪裏。
“None of your business (管你屁事!)”我沒有好氣地說。
“我們要走了,告訴你一下。”
“知道了。”我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回到家,看到床頭上有一張他的紙條:
“Wen-kai,昨晚上隻是我睡在我們的床上,聞著你的味道,我久久不能入睡。我知道我還愛著你,也知道你沒有理由不愛我,隻是你有太多的無奈。以前我覺得我們的分手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現在覺得如果我接受這個事實的話,我們之間的關係會更好一點,至少可以像朋友一樣客客氣氣地說話。有一天路過一家賣Organic(有機)浴液的商店,看到Organic lavender bath foam (有機薰衣草的浴液),知道你喜歡,一下子買了好幾瓶,放在浴室的櫥櫃裏,你慢慢地享用吧。”
衝到洗手間,打開櫥門,看到幾瓶紫色的薰衣草浴液,忍不住涕淚滿麵。
九月中旬,小煒的簽證下來了,我把這個喜訊告訴了子駿,自從上次之後,我們見麵很頻繁。
“你是不是在想著如何報答我?” 他一臉的詭秘。
“那我請你吃飯看電影吧?”我說。
“怎麽像是個初中生在說話?”他嘲笑道。
“我很少請男人吃飯看電影的,和張默出去都是AA製的。”我說。
他望了望我,突然攬住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我希望你能夠對待我像你對待小默那樣好。”
“可是我和張默是同窗苦讀,艱苦創業一起過來的朋友。”我說。
“而我和你隻是一起娛樂的朋友而已,是嗎?如果我有難,你會幫忙嗎?就像上次你為了小默的事來找我一樣。”他扳過我的臉問道。
“你什麽都那麽能幹,用得著我幫你嗎?如果需要,那當然了。”我說。
“那就好。”他笑了,接著又問我:“你弟弟來了,還住在Danny的房子裏?”
“我正在張羅著找房子呢,找個兩室一廳的Condo(高級公寓)。”
“小夕的房子是一室一廳加個Den(小屋)的,好像上個月房客走了,要不要我問問她,便宜一點租給你?你住著她也放心。”
“那挺好的,謝謝了。”
“怎麽謝我?”他摟著我俏皮地問我。
“怎麽要謝你呢,要謝也要謝小夕啊。”我笑著推開他。
我從我們的房子裏搬了出去,Danny要我時不時地回去留意一下,收發一些信件,畢竟房子是空關著的。我想就算是朋友,這點忙也是要幫的,就答應了下來。
我每周會過去一次,收發些信件,清理一下房前和房後的草坪,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再在他的鋼琴上抹一把灰。我也會去我們曾經的房間裏,躺在大床上望一會兒天花板,或者去地下室的書房裏看一下那幾幅他為我畫的畫。
我們幾乎就不再通話,偶爾他有幾封重要的信件,我會發EMAIL通知他。由於他媽媽Renee一直都沒有和我交接,所以我還是定時地去他的帳戶上幫他處理一些財務上的事,然後發個簡短的EMAIL通知他,他總是回複一句“thank you (謝謝)”沒有其它言語,我的心依然很痛,但是也不希望他跟我多說任何話,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最想要的嗎?
和子駿相處得很輕鬆和愉快,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很投入,不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很惦念對方。他的太太又給他生了個女兒,現在的他有三個男孩和兩個女孩。
小煒計劃過了國慶節就來加拿大,我已經把房間布置好了,讓他住在睡房裏,我住Den(小房間)。在他即將啟程的前幾天,子駿約我在子騏的別墅裏見麵,像以往一樣,我們打網球,吃飯,做愛。他每次都喊著要狠狠地把我壓在身下幹我,到真的扳過我的身子要進入的時候,又總是一副憐香惜玉的樣子放棄了。
“今晚上留下來吧,你弟弟來了之後你就不好在我這裏過夜了。”他說,我想了想,也是,不回家過夜對小煒不好交待,所以就答應了。
午夜12點鍾左右,正準備上樓去睡覺,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對我說道:
“文凱,是我太太,我得接。”
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不屬於我的,我也不屬於他,這樣的關係反而更容易相處。
從他的話語中,獲知他的大女兒發燒了,38度5,他讓她喂些退燒藥,不行的話就去看急症。掛了電話,他過來拽我上樓。
“你還是回去吧,你把那麽多孩子扔給你太太一個人,她怎麽照顧得過來?”我說。
“文凱你太操心了,我們家裏有三個菲律賓Nanny(指看小孩的保姆)一個台灣家政保姆,再說小孩子發燒是常有的事。”
“那你在家裏有沒有感覺到是在一個Daycare(托兒所)裏?”那麽多人, 我笑了。
“是呀,回到家,那些Nanny都休息去了,我就成了5個孩子的Nanny,文凱,別再說了,現在就讓我做你的Nanny吧。”他連拽帶拉地把我弄到了樓上。
激情戲剛演到一半,手機又響了,他沒有接,一分鍾之後又響了,他起來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又怎麽了?”他滿臉的不高興。
“小孩子不能要什麽就給什麽的,我掛了。”他把電話按了。
“燒又上去了?”我問他。
“退下來了,但是她不肯睡覺,要我抱著睡。”他轉向我,一把抱住我,俏皮地說道:“可惜今晚上我要抱著你這個大男孩睡。”
頓時我的感覺一下子差到了極點,我怎麽可以和他的女兒爭搶他的懷抱?於是我推開了他。
“子駿,你回去吧,今天你要是不回去,我以後就不再見你了。”
“文凱,我想留下來陪你,也許這將是我們的最後一個相擁而睡的晚上。”他溫柔地圈起我。
“你今天要是留下來陪我,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我吻著他的唇,輕聲地對他說道:“子駿,明天晚上我再過來好嗎?”
“那好吧。”他回吻了我,起來穿衣服。
他走後,我懶得動,就沒有離開,望著天花板,想著我們倆的關係,這算是什麽?也許什麽都不是,為什麽一定要有個名稱呢?愛他嗎?談不上,喜歡是有的。為了他,會放棄我的生活嗎?不會的,他更不會了。其實這樣挺好的,輕鬆愉快,沒有牽掛沒有責任,就算以後沒有親熱這層關係了,朋友這層關係還是在的。
是的,媽媽是愛你的,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就憑這一點,她也是頂呱呱的好媽媽。我們隻是就事論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有些源於所處的時代,有些來自家庭的傳統,還有些是基因裏帶的。希望我們一代比一代更加有智慧地愛親人,愛朋友。
我不是一個乖孩子,但是心腸軟,我媽一拿“我白生你了,辛辛苦苦地帶你長大,不論刮風下雨,背著你走多少裏路去鄉下教書。。。。”我就於心不忍了,後來我選擇移民媽媽也是一個原因,想逃避她的控製。在她的眼裏,我永遠是不夠好,她抱著遺憾離去,但是,我還是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媽媽。
其實,就算小飛當年頂風作案了,最終媽媽也是會因為沒有辦法而讓步的。
小飛可能沒有經過青春叛逆期,不然媽媽肯定不敢以此相脅。青春期一過,父母再不願意,也要接受孩子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從此不受他們的擺布。
憑心而論,你媽是很正確的。試想你早早的結婚生子,忙忙碌碌,為家庭奔波,還哪有時間寫小說給我們大家分享,我們想看小說,你們家那位也不答應呀。所以你媽為你關上一扇窗戶,上帝替你打開了一扇門。
不過父母幹涉子女婚姻是挺讓人頭疼的。得長期,耐心地做思想工作,主要是你結婚,不是他們。他們的意見僅供叁考,決定權在自己。我的家庭特別自由,民主,從來不管我,把我當大人看待。我二十幾歲還沒帶什麽人回家,他們有點好奇。但又不方便直接問我(因為他們認為我可以自己處理好,不想給我壓力)就間接地向我朋友打聽。我長這麽大,關於我的事,父母從來和我商量,以我意見為主。可見這天下的父母可真是不一樣。
Danny的生日快到了吧?估計今年也是各過各的。
我當時不理解為什麽陳濤要陪睛冶病。現代人,就算天天在一起還會出軌,他怎麽放心,舍得讓楊柳等他。後來又慢慢理解,有的人把親情,放在人生很重要的位置。
敲這麽多,累死我了,明天還要早起。大家晚安,要有興趣,明天我接著講,要不你自己去"矽穀青梅"的博客看結果,如果她博客還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