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中周末的一個下午,陽光明媚,我帶著他送給我的I pod Nano 坐在後院Deck上的長椅裏聽爵士音樂。望著院子裏的楓樹暴出的新芽以及鬆鼠在枝頭跳過,想起他經常會悄悄地站在我的身後,把手輕輕地擱在我的肩頭上…….。
朦朧之中,覺得他的雙手擱上了我的肩頭,我側過頭,用臉蹭著他的手,然後他繞到我的前麵,在我的身邊坐下,摘下我的一隻耳機,戴在他自己的耳朵上。我把我的頭靠在他的肩頭,聽著悠揚緩慢的Light Jazz,在春天午後的懶散陽光下打起了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真的是靠在某個人的身上,我驚恐地站了起來,耳機從身上滑落,音樂嘎然而止。
“Wen-kai,是我,你剛才睡著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一頭漂染過的淺栗色的齊肩長發,自然地卷曲著,在陽光下閃著光澤,絡腮胡子經過隨意的修剪刻意地留在臉上,顯示著粗曠和瀟灑,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不像是冬天之後多倫多人臉上的蒼白。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我笑了。
“我以為你知道的呢,你還用臉蹭了蹭我的手。”他微笑著望著我。
“也許我是在做夢吧。”我尷尬地笑笑說:“你留了長發?更像個藝術家了。”
“難道我以前不是個藝術家嗎?”
我笑而不語,靜靜地看著他,他也微笑著看著我。
“在家吃晚飯嗎?”看著日頭西下,我問他。
“你煮飯嗎?我當然吃。”他說。
然後我去廚房翻菜譜,接著出去買了些東西,回來後在廚房裏折騰了近兩個小時,終於把roast beef和土豆泥做好了,澆上gravy(肉汁),倒好他喜歡喝的Grapefruit juice,去工作室叫他,在我做飯的期間,他一直在工作間裏忙乎著。
“Dinner is ready(晚飯好了)。” 我站在門口對他說,他抬起頭來,為難地看著我。
“Wen-kai,剛剛有朋友找我,我要出去吃飯,真的對不起了。”
“沒有關係的。”我淡淡地說著,一個人上樓。
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晚餐,我的心裏一陣委屈,明明是先答應了我在家裏吃飯的,朋友一叫就改變了主意,把我放在什麽地位?
“真的不好意思,Wen-kai。”他上樓來,在餐桌邊上站住,瞟了一眼桌上的晚餐。
“你去忙你的吧。”我低聲地說道。
“你留著,我明天吃吧。”他邊說邊往門外走去。
當他關上門的一刹那,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在他的心目中已經不算是什麽了,他的任何的一個朋友都比我重要。
我也沒有胃口吃,就望著晚餐發呆,聽到門哐當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我慌忙擦幹眼淚回頭看去,他又折了回來,微笑著在我的對麵坐下。
“Wen-kai,你哭過了。”他看著我的眼睛猜測道。
“沒有。”我低下頭去。
“你難得做次晚飯,我還是在家吃吧。”說完,他拿起刀叉吃了起來,我笑了。
我們各自安靜地吃著,除了他稱讚了幾句我的烹調技術有長進之外。
那麽久沒有麵對麵地坐著吃飯和說話,大家都有點矜持,尤其是我,覺得他很生疏,那外表的變化,使我都有點懷疑眼前的他是不是Danny。偶爾抬起頭來目光相交的時候,從他的眼神中,還仿佛看到點熟悉的東西。
“Wen-kai,你怎麽不跟我說話?”他終於熬不住了先問我。
“你也沒有跟我說話。”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我出現在你的麵前,你也不問問我回來住多久?”
“那你這次回來住多久?” 我抬起了頭問他。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來把盤子移到我身邊的座位上,挨著我坐了下來。
“Wen-kai。”他叫了我一聲。
“Yes?”我小聲地應了一聲。
“你看著我。”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他握住了我拿著叉子的手,我顫抖了一下,沒有動,那隻手有點冷,也許是他剛才出去之後凍的。
“我不走了。”
我驚喜地“啊”了一聲,隨之腦子裏一片空白,這一切發生得如此倉促和突然,我像個年邁的老頭,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Wen-kai,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望著我,眼裏盡是溫柔。
看著這張時曾相似,卻又陌生的臉,我害怕了,我抽出了被他握著的手,身子微微地移向另一邊,縮成一團。
“你怎麽不回答我,難道你已經有了不能割舍的戀人?”他的語氣中流露著失望。
“我…..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我吞吞吐吐地說著,不敢再去看他。
“這些日子以來,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想念我?曾經刻骨銘心的愛,你難道可以這麽容易地在這短短的一年裏把它忘得一幹二淨?”他說話的聲音提高了,情緒很激動。
我渾身顫抖著,抖索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他站了起來,離開了餐桌,在沙發上重重地坐下,打開了電視,拿著遙控器亂按著。
我像隻受驚的小貓似地萎縮在餐桌前,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在過去的一年裏們,我沒有一天不想著他,但是當他在六個月後突然間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我對他的真實感覺居然是疏遠和陌生。
他把電視關了,走到我麵前。
“Wen-kai,我已經把洛杉磯的工作辭掉了,我想念你,想念我們的家,我嚐試過不見你,不睬你,可是沒有用。”他怔怔地看著我。
“可是,可是我已經決定了一個人生活,而且,我….我覺得我一個人生活得挺好的。”我望著他怯怯地說道。
他掉頭離去,在門口的行李箱裏慌亂地翻著,找出一疊紙,衝到我的麵前,歇斯底裏地喊著:
“那些你曾經寫給我的信,我讀了無數次,每一次閱讀都被你的信感動得淚流滿麵,寫信的那個你去了哪裏?”
“Danny,把它扔了吧,那都是過去的事,我變了,你也變了,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過去的日子隻能在夢中再現。”我冷靜地說道。
“那我們重新開始,重新戀愛。”他握住我的雙手懇求我。
看著眼前這個我曾經深深墜入愛河的男人,我心痛了。
“Dan,能不能給我們各自多一點時間?也許我已經變成了一個你無法再愛的人。”
“Kai,我有信心,也有耐心,讓我們重新開始。”
真不知道Danny到底喜歡文凱什麽地方。文凱的性格,有重大的缺陷。
一直在刷網等你更新,很高興danny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