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出去1000加元確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扣去按揭貸款,車子租賃,保險等等,我就隻剩下幾百塊錢吃午飯了,晚飯和早飯隻好賴著他了。
男人手裏沒有錢這日子真的不是很好過,每次和他出去吃飯,不敢掏出皮夾子來,他其實一點都不在乎,隻是我越是沒有錢心裏越是在乎,於是我決定接受子駿的5千美元的谘詢費。
“你很想做這個項目嗎?”Danny聽我說完後問我。
“是的,很有挑戰性。”我回答道。
“你以後會辭了工作幫Zi-jun做事嗎?”
“不會的。”
“那就做這次吧。”他爽快地說道。
“我…..我要…..和他一起去邁阿密。”我低聲地告訴他。
“這不行,上次打羽毛球的時候,他的眼睛在你的身上亂竄。”果然不出所料,他馬上就阻止了我。
“那你跟著我一塊兒去邁阿密吧?”
“Wen-kai,你真的那麽想做這個項目?”他的雙眼深深地看著我。
“是的。”我肯定地回答他。
“那好吧。”他淡淡地說道,看得出,他不是很願意。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很用功地閱讀子駿給我的資料,用他給我設置的他公司的Email與對方聯絡,這一切我都是晚上或者周末在家裏做的。
談判那天是星期一,子駿和另外一個會計師周末就過去了,我讓他們訂的是星期一早上最早的航班,6:15出發,9:30到達。回來是晚上8:10,到達11:25,這樣我也算是對Danny一個交代。
“Kai,你沒有必要為了顧及我把自己弄得這麽匆忙的,萬一飛機誤點,誤了談判怎麽辦?” 在送我去機場的路上,他說。
“那你也沒有必要這麽早就爬起來送我去機場,然後深更半夜還要來接我。”
“因為我愛你。”他握著我的手看著我說。
“因為我也愛你。”我回答他。
10點半,我們三個人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和日本人談判,我沒有讓子駿暴露我能聽懂日語這個事實,所以當對方在私下裏用日語交頭接耳的時候,我就支起耳朵聽。
在日本的銀行裏做了那麽久,他們做事的一些作風我都知道,加上現在又是在小日本的手下幹活,對他們了解得很透徹。子駿做事的作風讓我很敬佩,加上他本來就天生的一種領導的氣質,自然而然的我就追隨著他。
對一個貿易公司來說,最值錢的是它的Intangible Assets (隱形資產),比如說Suppliers and customers chain (供應商和顧客鏈),還有它的信譽度,這些東西都很難估價,除了在市場上了解情況之外,還需要我們自己在與他們的溝通中用心地去觀察。這些工作收購部門的人已經完成,我閱讀了他們forward(轉發)給我的所有的EMAIL。
我們事先定了一個Price range(價格幅度),給他們報了一個低價,接下來要看我們的談判技巧,是否可以把價格壓在這一檔。
談到12點鍾,我的肚子開始叫了起來,我用手壓緊著肚子盡量不讓它發出聲音來,5點半吃的早飯,是餓了。子駿伸過手來,握了一下我在肚子上的手,對著我微笑了一下,我的臉馬上就燙了。
“我們能不能先休息一下,午飯後再繼續?”子駿建議道,他們很客氣地說他們已經準備了我們的午飯。
沒有多久,午飯上來了,是日本便當,每個Sushi 都大拇指那麽大,飯團才一個,比雞蛋還小,Teriyaki牛肉也隻有薄薄的幾片,我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子駿才吃了兩個Sushi,把餘下的一大半給了我。
“你不喜歡?”我問他。
“怎麽能讓你餓著肚子幫我做事?小日本真摳門,這點食物隻能喂鳥,早知道這樣,我們就拒絕他們自己出去吃。”他用中文跟我說。
“小聲點,這裏也許有人能聽懂中文,我們不能拒絕他們的午餐邀請,這會觸犯他們的,日本人工作很賣力,招待你午餐也是為了省時間,你吃完最後一口吃,他們就會馬上宣布會議開始。”我小聲地對他說。
“你吃慢點。”他轉到那邊跟他的另一個會計師關照道。
緊接著又是三個小時的談判,最後大家開心地握手成交。離我的航班還有4個小時,子駿把我帶到了子騏的住處。我們進去的時候,Andrew正全神貫注地在電腦裏幹活,看到我們進來,就迎了上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明天起就可以convert their data into our database (把他們的數據轉換進我們的數據庫)”他對子駿說。
“謝謝, Andrew,我餓了,你出去給我弄點吃的回來。”子駿邊說著邊往沙發上一躺。我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都是我吃了他的午飯。
“是不是餓了低血糖頭暈?”我蹲下去問他。
“隻是累了。”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今天謝謝你了。”
“我其實也沒有幫上你什麽忙,都是你在牽著他們走,你很厲害哦。”我稱讚他。
“你在我身邊,我就更有信心了。”
他用手去拉領帶,想把它拉鬆,我過去幫他,突然間注意到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看,我的手顫抖了起來。
“文凱,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在工作上,我比較專製,在男歡女愛上,我從不強求。”他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要是你不反對,能不能就坐我旁邊,讓我枕著你的腿睡一會兒?”他問我,我沒有拒絕。
他枕著我的腿躺著,我輕輕地按摩著他的頭部,他說了一句:“文凱,你真溫柔。”就閉上了眼睛。
聽到Andrew回來車子關門的聲音,我想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到子駿正熟睡著,就沒有動。
“噓,他睡著了。”我對Andrew說,他輕輕地“啊”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愉悅,轉身去廚房把東西放好。
“我怎麽能夠抵抗得住這食物的香味?”子駿睜開眼睛從我身上下來,我們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晚飯。
“你回去後把Invoice(發票)給我的會計部門,我們一切按正規的途徑辦事,陳大會計師?”他送我走的時候,拍了拍我的後腦勺說。
文凱這是在玩火,由著自己的虛榮心,不明確拒絕子駿的挑逗。
讓子駿枕著大腿睡覺,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界限。還幫他按摩頭部,就更不應該了。這樣太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