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手一生的戀人（107）

轉眼已是深秋，樹葉掉盡，隻剩下枝幹在寒風中無助地顫抖著，枝幹碰撞的嘎嘎聲向人們聲張著冬天的來臨。室外活動隻好暫告一個段落，我們開始了更多的在沙發上的相依相偎。子駿突然間打電話給我，對我說自從去年冬天大雪封住網球場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打過一次網球，在今年過冬之前，他想跟我較量一次。

 

由於整個夏天我們都熱衷於camping，我沒有教Danny打網球。我讓他跟我一起去，我可以在那裏教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謝絕了。

 

“你放心我單獨和子駿在一起？” 我問他。

 

“我比他有魅力。”他自信地說道，我故意搖頭，他撲到我的身上掐我的脖子。

 

 

老實說，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我會為了某個人而離開他，因為他在我的眼裏幾乎是完美的，也許某個瞬間，我會對一個很有吸引力的人產生化學反應，但是那隻是男人的荷爾蒙在作怪，是不經過大腦的。

 

看得出子駿一直都在打網球，我一年沒有打，生疏了很多，被他打得一敗塗地，他竟然一點都不客氣，這激起了我的好鬥性，在連輸三局之後，我扳回了兩局。

 

“我打不動了。”最後子駿以這句話宣告比賽結束，如果再打下去，我肯定能贏，看著他的滿頭大汗和氣喘籲籲的樣子，我知道他沒有在撒謊。

 

“去洗一把，然後陪我吃點東西，還想不想豬油蛋炒飯？”

 

“想的。”我幹脆地回答道。

 

“蛋炒飯要過一會兒才能來，你先去子騏房間裏的按摩浴缸裏泡一會兒。”

 

我們一起上樓，在他的房門口碰到剛好出來的Andrew，濕漉漉的前劉海掛在腦門上，三人都吃了一驚。

 

“你還沒有走啊？”子駿問他。

 

“對不起，我剛才想打個盹，結果睡了過去。”Andrew邊慌忙地解釋著，邊從我們的身邊躋身過去，我一下子很尷尬，低著頭趕緊走去子騏的房間。

 

子駿和Andrew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即使這樣，碰上了還是覺得很尷尬，心裏隱隱的不舒服。我沒有泡浴缸，隻是衝了一把便下樓去了。

 

子駿下樓來的時候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跟第一次我來打網球的時候一樣，古銅色的胸口顯露在翻開的領子裏。

 

“不好意思，文凱，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沒想到他磨磨蹭蹭地沒有離開。”他從冰箱裏拿出來一聽Asahi的啤酒，遞給我。

 

“這事，你可不能催的。”我接過啤酒，開著玩笑，想把氣氛搞得輕鬆點。

 

“我跟你一樣，是速戰速決的那種，他跟不上我的節奏，怨不得我。”他舉起啤酒，跟我碰了碰，然後揚起頭一口氣喝了半聽。

 

“You are too fast, maybe he didn’t get yet. (你太快了，也許他還沒有滿足)”我取笑他。

 

他愣了一下，突然間雙手用力地臂扳過我的頭，貼在他的小腹上。

 

“你是不是想試一下？小東西，現在敢在我的麵前放肆了？”他邊說著邊揉了揉我的頭發，我尷尬地離開了他的身體，去喝我的啤酒。

 

他把剩下的半聽啤酒一口氣喝完，感歎了一句“真爽”，然後放下酒瓶去翻他的公文包。

 

“文凱，我想把一家日本的小家電進出口公司買下來，在和對方的溝通上有點困難，可能是文化上的差異，聽小默說你在日本人的銀行裏做了很多年，你能不能抽空幫我看看這些資料，和我一起去談判？”

 

這是子駿第一次開口讓我幫忙，我已經欠了他很多，這剛好是我的一次償還的機會，就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隨手翻了一下資料，發現這家公司是在邁阿密，單獨和他一起去那邊談判好像有點困難，Danny肯定不會大方到這個地步的。

 

“我可以幫你看資料，和他們財務部門聯係，但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邁阿密。”我誠懇地告訴他。

 

“Danny管你管得很嚴嗎？”他笑著問我。

 

“沒有的事，你看我今天不是和你在一起打網球嗎？”我是個要麵子的人。

 

“那你為什麽不能和我一起去邁阿密？”

 

“這出差，要在外麵過夜，不太妥，我不想讓他誤解。”我不得不如實地說出來。

 

“你難道不和你的男同事出差嗎？噢，他覺得我對他有壓力，怕我把你拐跑了。”他嗬嗬地笑著。

 

“沒有，他很有自信心，隻是我覺得不太妥。”我為Danny解釋著，想給他掙回麵子。

 

“那就是你沒有自信心，怕一不小心投入我的懷抱？”他邊說著，邊撫摸著我的後腦勺，像是在開玩笑，我移開我的頭，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剛好送餐的人來了，我們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要的是你陪我去談判，其餘的事情就讓我的會計師們去做吧，你參與他們的決策，給他們在溝通上提供一些幫助，我付你5千美元谘詢費。” 臨走的時候，他又提了起來。

 

“讓我想想吧。”我說。

 

想了幾天，還是不敢把這件事告訴Danny。吸取上次的教訓，我是不會再瞞著他去和子駿見麵的，所以路隻有兩條，要不直接拒絕子駿，要不先征求Danny 的意見。

 

婷婷整個夏天都在修課，很少跟我見麵，最多隔個星期給我打個電話，那天她突然間跑去汪倩雯家裏，把我也叫了過去，我看到了婷婷哭得發紅的兩眼。

 

她的前夫被layoff（下崗）了，原先給她一個月2千美元的生活補助，現在隻能給失業金的一半--800美元，這點錢還不夠她交房租。她雖然也在學校裏做著助教之類的活，但是每個月隻有三四百塊的收入，她的幾千塊的獎學金也隻能應付一個學期的學費。

 

汪倩雯建議她和別人合租房子或者找個Part-time 工作邊Part-time讀書，她不願意和別人分租，就決定讀Part-time的書再打一份工養活自己。

 

我不希望她Part-time讀書，都33歲的人了，再慢慢地讀書要讀到什麽時候去？就建議她申請貸款，可是她拿的是美國綠卡，要在加拿大讀書，貸款有困難。大家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裏想著辦法。

 

“婷婷，我每個月支助你1000加元，直到你前夫找到工作為止。”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這個。

 

“那怎麽行，你還有學生貸款沒有付清，再說你也要付房租和車的租賃。”婷婷直搖頭，她不知道我和Danny的關係，以為我是租他的房子。

 

“我的學生貸款上個月剛好付完了。”我笑著回答道。

 

事情就這樣定了，我一直琢磨著要不要告訴Danny，想起他支助Marc的事，就決定不告訴他，這是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