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
讓思緒自由地飛翔是一種美麗。
早上還沉醉在夢中，就被小煒叫了起來，才六點半。
“幹嘛起那麽早，我們約了汪倩雯他們吃午飯不是早飯。”雖然我很討厭睡著的時候被叫醒，但是這個叫醒我的人是小煒，我就沒話可說了。
“我們坐火車去上海，像以前那樣。”他興奮地說道。
“好啊。”我連忙爬了起來，阿亮跟了進來，還穿著一身的睡衣，舉著車鑰匙提醒小煒車鑰匙忘了。
“不要了，我們坐火車去。”小煒冷冷地回答他。
“這怎麽行，多不方便啊，到了上海還要去擠地鐵。”阿亮關心地看著他。
“你別管，我和哥以前都是火車來回的。”
聽得出小煒的語氣不是很友好，很可能他們昨晚上又吵架了，我心裏又喜又愁的，矛盾得很，就一頭竄進洗手間，留他們兩個人在那裏說話。
等我洗刷完畢出來，阿亮已經走了，小煒給我準備好了紅茶加牛奶，麵包也烘好了，塗上了一層厚厚的花生醬。
“阿亮要送我們去火車站。”
“那就讓他送吧，他對你真的是體貼入微。”我說這話的時候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他有時候很讓人討厭。”
“昨晚上又為我吵架了？我以後還是不要回來的好。”話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很混蛋，怎麽跟賭氣似的，到底希望他們倆好呢還是不要好？我現在已經糊塗了，希望小煒得到阿亮的照顧，但是看著他們倆好我心裏又不舒服。
“煩死了，最好不要看到他，哥，我今晚上不下樓了。”
“怎麽啦，他又欺負你了？”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要是真的如此，我現在就下樓去揍他，上海也不去了。
“沒有，隻是說來說去就那幾句話，聽得心煩，瞎吃什麽醋，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再這樣鬧下去，天天不開心的，在一起還有什麽意思。”他一副生氣的樣子，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這時候阿亮也進來了，我們就趕快整理東西跟他下樓。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偶爾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到了車站，阿亮轉過頭來問我們倆：
“你們什麽時候的火車回來？我來接你們。”
“不用了，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小煒冷冷地回答道，阿亮看了他一會兒，回過頭去。我說了聲“謝謝”開門下了車。
我很想跟他談談他和阿亮的事，但是火車上人很多。
在一個很高級的餐館見了David和汪倩雯，David說在上海隻有到非常昂貴的餐館才能避開嘈雜的人群享受片刻的安靜，在加拿大，連1塊錢喝個café的店都很安靜，我們都笑了。小煒提議他們下次去杭州，在那裏即有城市的繁華，又有鄉村的安靜。小煒的英語不錯，隻是用的機會不是很多，有點生疏，我們都放慢了語速。
汪倩雯和小煒是第一次麵對麵地說話，所以特別興奮，乘他們倆激情地聊著，我就問David事情的進展如何，他樂嗬嗬地說道：
“好，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我原先還以為我會被Wendy的爸爸打出門。”
“打出門也沒有什麽，反正你已經把他的女兒給騙走了。”
David突然間詭秘地笑著湊過來，輕聲地對我說道：
“Wen-kai，我發現你們中國人把吃看得很重要，比性愛還重要。”
“當然了，民以食為天嘛，至於性愛嘛，也要吃飽了才行，是吧？”我對他眨眨眼睛。
“我是說在人們已經不為物質生活所愁眉苦臉的時候，為什麽還要在吃的上麵化很多的時間？卻不願意在性愛方麵多花些心思？”他繼續低聲地說著，邊不時地偷偷瞧幾眼正說著話的汪倩雯和小煒。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吃多了，我們中國人好客，當然要做很多好吃的招待客人，不像你們就一隻火雞。”我說。
“你和Danny在一起恩愛的時候也不花點心思嗎？”他輕聲問我，我的臉一下子紅了，在這公共場合，又有小煒和汪倩雯坐在身邊，我怎麽回答這些私人問題？
“你去問Danny吧，他會給你答案的。”我應付他。
“問Danny什麽？”汪倩雯接過話，我和David都嚇了一大跳。
“小煒，Danny也是一個會照顧你哥的朋友，還有婷婷，他老師的女兒，也對你哥挺好的，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汪倩雯對小煒說著，然後又對我們解釋道：“小煒在擔心陳文凱在加拿大生病了會沒有人照顧。”
我看了一眼小煒，忍不住握了一下他的手。
和David 和汪倩雯告別後，我和小煒去見了沈老師，我的親生父親，他也老了很多，但是依然是一副老教授的風度。我把婷婷托我帶的東西給了他們，他們留我們倆吃了晚飯。
“也不知道當初讓她出國是對是錯，這人肯定是嫁錯了。”師母傷心地說著，邊給我和小煒夾菜。
“師母，不開心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現在過得很好，書也讀得挺好的，還拿了獎學金。”我說。
“都33歲的人了，還在學校裏讀大學，等讀出來都37歲了，怎麽找工作嫁人呢？”師母擔心地說道。
“不用擔心，北美招人不看年齡，嫁人嘛也不遲，她那麽漂亮聰明，很容易的。”我安慰著她。
“文凱，婷婷說你很照顧她，你能不能就當多了一個妹妹？她一個人在那邊，我們照顧不著。”沈老師說，想必婷婷已經告訴了他我有女朋友的事。
“沈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來照顧的。”我把“妹妹”兩個字說得很重。
“沈老師和師母，你們放心好了，我哥很會照顧人的，如果你們這裏有什麽事情要幫忙的話，打電話給我，我就在杭州，過來很方便的。”小煒插話進來。
沈老師和師母看著他歡喜得眉開眼笑，小煒確實很討人喜歡，我趁機揉了揉他的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