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
讓思緒自由地飛翔是一種美麗。
我確實缺錢，在會計事務所裏繼續做下去，要拿到十萬年薪，非得做到經理的位置，不知道這將是何年哪月的事，不過我最在乎的還是工作的性質，兼並和收購，很具有挑戰性。
“你和子駿坐在長板凳上說些什麽？你看上去很嚴肅。”Danny躺在我的身上泡在浴缸裏，突然間問我這話。
“噢，問我考會計師的事。”我故意沒有說他邀請我為他工作的事，我想，在我與張默商量之前，還是不要讓Danny知道這件事比較好。
“老實說，他很迷人，也很性感。”他酸溜溜地稱讚道。
“遠遠不及你。”我用手去拽他小腹上漂浮在水中的體毛，男人吃醋的程度絕不比女人低。
“你們雙打的時候，那配合真的很默契，很難相信這是你們第一次合作。”
“Dan，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們這是第一次打羽毛球。”我加重了語氣，他回過身來，溫柔地看著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欽佩你們的默契。”
“我們也配合得很好啊，比張默和子駿的配合要好多了，你現在還沒有達到子駿的水準，等以後水平提高了，別人也會羨慕我們倆的默契的。”我替他擦去腦門上的水珠。
打電話給張默，他說他正要找我，我去了他的住處，推門進去，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望著電視發呆，他招手叫我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
我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想看看到底是什麽片子讓他這麽全神貫注，放眼一看，嚇了一跳，是質量極差的毛片。這個張默，連這種模模糊糊的低級片子都看得這麽仔細，真想取笑他，他推了我一把：
“別吵，用心看。”
什麽東西，還要仔細看？我定睛一看，腦袋一陣發麻，原來是兩個男人在床上，播放的角度總是同一個，肯定是隱藏著的錄像機拍攝的。
“Shit！Fuck！”張默突然間罵了出來。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額角青筋暴出，滿臉的憤怒，看毛片還有喜怒哀樂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那個男人激情高漲，在另一個男人的後麵一陣狂吻之後，就進入了他的體內，激烈地前後運動了起來，頓時兩個人的呻吟聲一片。我看得心驚肉跳，下麵不受控製地豎了起來。
“Son of a bitch!(婊子養的)”他吼道，暫停了電視，那兩人連成一體的畫麵定格在了屏幕上。他站了起來，暴跳如雷，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張默，你這是幹什麽？”我用外套遮了遮長褲，還好外套還沒有脫掉。
“Son of a bitch! 我要殺了他！”他大叫道。
“你發神經病了？看毛片還看得這麽激動，想在我麵前顯示一下你有七情六欲不成？”我嘲笑他。
“文凱，你看看清楚，那錄像上的兩個男人是誰？” 他在我麵前站定，憤怒地對我說道。
我站起來走近電視，仔細地看了看，趴在床上拱著身子的那個男人的頭微微地往後伸著，被縱情扭曲了的臉隱隱約約的有點像是Andrew，那個站在他身後身子猛烈地往前傾的男人的背影有點熟悉。
“Shit!”我大叫了一聲，捂上了眼睛。
“我今天下班回來在我的郵箱裏發現的，Fuck！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這麽做的。”他氣憤地嚷道。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是因為你提出要和小夕分手？”我也驚恐萬分。
“是我不願意去他的公司上班。”
“什麽？！oh, my God!(我的上帝)”我抱著頭失態地叫了出來。
“文凱，我本來是想約你來跟你談另外一件事的，沒有想到發生了錄像帶的事，我一直以為那個時候隻是Andrew隨便提提而已，沒有想到他們真的錄了像，你說我該怎麽辦？”
“可是這錄像不是很清楚，我根本就看不出來那個背影是你。”
“前麵有我的臉，非常清楚。”他懊惱地說道。
“要不你就去他公司上班吧。”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
“我不想讓他牽著走，這跟在監獄裏有什麽兩樣？”
“你是會計師，可以在工作中搜集資料，如果他強迫你做違背會計準則的事，你可以把搜集的資料交給律師。”
“文凱，你太天真了，子駿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是鬥不過他的，在他身邊做事太危險了。”
“張默，打羽毛球那天他也向我發出了邀請，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這事的。”
“我早就知道了，文凱，如果你想跟他做事的話，我不反對。”
“張默，我們是朋友，你拒絕他，那我也拒絕他，再說，碰到今天這樣的事，打死我，我都不敢為他做事了。”我坦白地說道。
“他要你和他要我的目的是不同的，他想通過控製我，控製小夕的股份，而你，與他們家族無關，他要你是因為他喜歡你。”
喜歡我？還是喜歡和我打網球吧？我不解地看著張默，他身後電視屏幕上的那個誇張動作使我觸目驚心。
“張默，你能不能先把那個錄像關了，我看著不舒服。”
“你哪會覺得難受啊？這難道不是你喜歡的姿勢？”他憤怒的表情立馬被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代替。
“你什麽意思？！”我被激怒了。
“子駿為什麽會那麽喜歡你？他是不喜歡Straight men(直男)的，所以我早就開始懷疑你是個gay， 那天看到了你和Danny打羽毛球，再想想以前的種種，就確定了你們倆是一對， 我說的沒有錯吧？”他的雙眼直直地看著我。承認吧，我本來也是想著在搬進新房子之前告訴他的。
“張默，你是不是很生氣?”我怯怯地望著他，他板著個臉。
“我是生氣了，但不是非常生氣。”他說，一副賭氣的樣子，我的心裏好受了很多。
“很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我是去年碰到Danny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張默，我也是左右矛盾著，徘徊著過來的，請你原諒我。”
“文凱，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還會幫你一把，省得你在走不出自我的境界中痛苦地徘徊著，想想你那個時候教我如何勾引Eric，真好笑。”他笑了出來。
“兄弟，謝謝你原諒我。”我感激地對他說道。
“其實這樣也好，我原先以為Danny取代了我在你心目中一號兄弟的地位，現在知道他是你的情人，我就放心了。”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依然是我的一號兄弟。”我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笑了，沒過多久，又晴轉多雲，那錄像帶的事確實很棘手。
“張默，我去找子駿把錄像帶拿回來。” 我堅定地對他說道。
“文凱，謝謝你的好心，但是他是不會那麽容易放手的。”
“沒有試過怎麽知道？我會去爭取的，為了一號兄弟。”
“文凱，你有什麽能耐，不至於以身相許吧？兄弟，這個不值得，我也對不起Danny。”
“滾你的蛋，說出這種話來。”我推了他一把。
希望文凱不會真的因為這件事栽在子駿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