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已經安定了下來,但是身體的作息習慣還沒有這麽快更新,所以我還是醒得很早,睡夢中的他緊貼著我,一條腿誇張地搭在我的小腹上,難怪我早上總是尿急,原來是他一直壓在我的膀胱上。我輕輕地移開他的腿,起來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看到他蜷著身子縮在一邊,趕緊順著他的身子的弧度從背後貼上去,他向我的懷裏靠了靠,呼吸聲依然很勻稱。
我非常喜歡睡覺,覺得睡覺是一種很大的享受,和他睡在一起之後,發現一個人睡覺隻是一種休息,貼著他睡覺才是享受。
一場噩夢總算過去了,失去了他才知道自己那個時候的撒謊是多麽的愚蠢。
天漸漸地亮了,陽光從厚厚的窗簾裏透了進來,他動了動身子,我鬆開了摟著他的手,他翻了個身,伸手向我的方向摸了摸,摸到了我的身子,又靠了過來,把手和腳擱在我的身上,臉埋在我的胸口,又睡了。
輕撫著他的後背,想著以後的40或者50年裏我們會是一副什麽樣子?白發,禿頂,滿臉的皺紋,鬆懈的肌肉,但是我還是會把他當作寶貝一樣。
“寶貝,睡得好嗎?”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溫柔地問他。
“Wen-kai,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嗎?這五個星期下來,我得了睡覺恐懼症。”
“你睡不好還長了這麽多的膘?”我去摸他腰間的肥肉。
“我其實每天睡很長的時間,但是睡眠質量很不好,好像睡覺是一種折磨,身上的肉是吃出來的,心裏憂鬱,就不斷地吃東西。”他嘻笑著不讓我碰他腰間的肥肉。
“起來吧,我們去跑步。”我建議道。
天氣特別好,藍天白雲,豔陽高照,可惜氣溫降到了零度左右,沒有一會兒鼻子就凍紅了,我們對看著相互取笑。和他在一起總是有那麽多樂趣,我真不明白那個時候自己為什麽要騙他去和子駿打網球。
回到家,脫了外套,裏麵的T恤衫已經被汗水浸透。
“今天的跑步有效果嗎?”我問他。
“好像還沒有跑夠。”他脫著T恤衫。
“運動量不夠是嗎?我會讓你覺得夠的。”我撲過去吻他。
“你變態,喜歡聞我的汗臭味道。”他躲躲閃閃的半推半就。
我把他壓在身下,狠狠地撫摸和親吻著,用力有點過大,他扭曲著身子叫喊著:
“你這是在虐待我!”
“我要報複,為這五個星期你對我的不理不睬。”我把他的雙手壓在頭頂上。
“喂,你昨天晚上說你的dick舉不起來了,現在卻趾高氣揚的。”他握住我的家夥叫道。
“I lied to you yesterday(我昨天是騙你的)。”
話一出口,我驚愕了,他也是,這個“騙”字,就像一把刀一樣,分別插在我們倆的心口上。
我自覺地從他的身上下來,坐在床尾,他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誰都不說話。
“Dan,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改的。”我怯怯地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滾動著,我無法忍受沒有他的日子。
他過來抱住我,我的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Wen-kai,我不介意這種謊言,但是不能接受你在感情上欺騙我。”他為我擦去眼淚,順手扭了一下我的鼻子,我頓時眉開眼笑。
他溫柔地吻著我的潮濕的眼睛和冰冷發紅的鼻子,手在我的身上緩緩地流離著,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浪漫的詠歎調,可是我反而矜持了起來。過了幾分鍾,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親吻像暴風雨一樣襲擊著我的頸脖,手雜亂無章地在我的身上四處流竄,我也被他的激情帶動了起來,但是那感覺沒有我剛才撲上去向他發起進攻時那麽好。
“Wen-kai,你是不是想證明給我看你昨天晚上沒有撒謊?”他忽然間問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迷惑地看著他,他兩眼發光,雙頰泛紅,決對是進入了角色。
“你的dick。”他低聲道。
我往下望去,天哪,在他的手中,我的老二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我真的舉不起來了,驚恐是對我那個時候最好的描述,我撥開他的手,用自己的手上下套弄起來,根本就沒有感覺,我汗顏……。
他把我的手拉開,高高地舉起,我動彈不得,呼吸急促地望著他。
“Wen-kai,你這樣會傷了你自己,這隻是暫時的,不用擔心,我們上次在邁阿密不是也有過這種情況嗎?第二天就好了。”說完他緊緊地抱住我。
在他那剛剛運動後散發著熱量的懷抱裏,我的恐懼感漸漸地褪去。
“那我來幫你。”我說,我知道他是很想要的,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
“下次吧,你看,他們倆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個去了,一個跟著去。”他笑道,我看了一眼,他的老二也害羞地低著頭。
他去廚房準備早餐,我把我們剛才換下的衣服收拾起來,抽出床單和枕套扔進洗衣機裏,眼睛掃到廳裏的髒亂,實在看不過去,就打掃起來。他一直是一個很要整潔和幹淨的人,看來這五個星期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在廚房裏等他的早餐,看到桌子上有一瓶藥,拿起來看了看,和我的心理醫生配給我的藥一模一樣,原來他也去看心理醫生了。他幾步趕過來,奪過藥瓶,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
“也許你還用得著。”我很驚訝他的動作竟然這麽快。
“有你在,就用不著了。”他摸了一下我的頭。
“什麽時候去看的醫生?”
“第二個星期,我根本就無法工作,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要有創造力,可是我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你。”
“吃藥有用嗎?”我問他,我知道我是沒有用的。
“好一點,不過我覺得心情最好的時候是每次讀完你寫的Email。”他用手圈住我的頭頸,用鼻子碰了一下我的鼻子。
“那你為什麽不睬我?”
“我心裏很矛盾,想起你騙我,我就生氣。”
“Dan,我今生今世絕對不敢再騙你了。”我鄭重地向他宣誓。
“你說你再也不敢騙我了,說明你還有賊心,隻是沒有賊膽了而已。”他居然吹毛求疵了起來。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英語表達有問題,是今生今世絕對不會再欺騙你了。”我把他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拿下來,握在我的手裏。
“Wen-kai,我也絕對不會再趕你走了。”他望著我,兩眼濕潤。
“不要這樣子,男人還哭?”我嘲笑他。
“你哭的時候比我還多,不說了,吃飯吧。”他笑了。
聽到大有好轉就放心了。要多休息,多喝點兒熱湯,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