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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手一生的戀人(73)

(2012-10-27 17:57:49) 下一個

子駿後來又來找過我打網球,那個時候我正好在華盛頓出差,理由都不用找。老實說,如果他可以預先把打網球的時間訂下來的話,我也不好意思推脫,但是他很忙,隻有見縫插針似的找出點時間來臨時約我。他再次打電話找我的時候,我正在Danny父母親的Cottage裏過Thanks Giving (感恩節),他哥哥的兩個小男孩催著我下黑白棋,聽著孩子們在一旁的喧鬧聲,子駿隻好笑著說道:

 

“文凱,我們倆怎麽總是沒有緣分,下次我應該提前約定。”

 

“好啊,你忙,你先訂時間吧。”我很虛偽地回答他,心裏明白得很,他工作非常忙,回到家就全心全意地和孩子們在一起,根本就無法提前與我約定時間。

 

我終於去了Danny父母親的Cottage,見到了他的哥哥和其中的一個妹妹,Sally還認得我,圍著我轉悠。大家圍著桌子吃著火雞,杯盞交錯,燭光搖曳,溫馨的氣氛使我惦念起我的父母親和小妹,差不多已經有五年沒有見到他們了,爸爸媽媽鬢角的白發是不是又增添了許多?

 

晚飯後,乘Danny在幫著收拾廚房,我一個人來到了後院。一輪滿月掛在樹梢上,繁星布滿著天際,鄉下的夜晚很安靜,聽得見蟲叫鳥鳴聲。我坐在大樹下麵的秋千上,想著遠方的親人。

 

“在想什麽呢?”Danny拿著一塊毯子向我走來,10月中旬的夜晚,溫度已經降到了5度左右,寒意從我的背後陣陣地襲來,他替我披上毛毯,在我的身邊坐下。

 

“你這麽重,這秋千會不會斷了?”我問他。

 

“不會的,以前我和Marc一直坐的。”他說。

 

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灰暗,以前的某一天,月亮也像今天這麽皎潔,Marc就坐在我的這個位置上,也許Danny也像今天一樣拿著一塊毛毯給他披上…….

 

“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說起了Marc?”他非常敏感,馬上意識到了我的沉默。

 

“沒有,我隻是想家。”我說,他摟過我的肩膀。

 

“你有我呢,再說你不是打算中國新年回去嗎?不久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真傻,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擁有著他,難道還不夠嗎?一陣寒風襲來,他抖索了一下,我打開毛毯,把他擁入懷裏……

 

聽到背後悉悉索索的聲音,他擔心會是Coyote(叢林狼),它們經常在這裏出沒。

 

“你膽子這麽小?要是真的來了我去與它們搏鬥。”我嘲笑著他。 

 

“它們很凶殘的,尤其是一大群的時候,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能把人咬死。”他說。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把他抱得更緊了。

 

Wen-kai,你不怕死嗎?”

 

“當然怕了。”

 

“那你還說要保護我?”

 

“你要是死了,我會很傷心的,還不如我保護你,讓我先死。”幻想著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我會怎麽樣,心抽搐了一下。

 

Wen-kai,你是不是很愛我?”他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頸脖之間,說話含含糊糊的,鼻音很重。

 

“你說呢?”

 

“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愛我或者不愛我。”他呢喃著。

 

“愛要說出來的嗎?”我反問他,他就不作聲了。

 

Wen-kai,下午Zi-jun打電話找你什麽事?”過了一會兒,他問我。

 

“找我打網球,你怎麽知道是他?”我和子駿說的是國語,他怎麽能夠聽懂?我詫異著。

 

“你和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和語氣是不一樣的。”他說。

 

他觀察得這樣仔細?我感覺到被偷窺的不爽,他是不是太敏感了,想到這裏,我不免有些惆悵,我也需要供我自己呼吸的空氣,不能什麽都和他分享。

 

Wen-kai,你能不能教我打網球?”他見我不說話,就問我。

 

“就算我教會了你打網球,子駿還是會來找我打網球的。”我說。

 

“那樣至少你想打網球的時候,可以和我打,再說一直都是你在遷就我,做我喜歡做的事,我也想做一些你喜歡的事。”

 

“傻瓜,你不用刻意來討好我,隻要你在我的身邊,哪怕什麽事情都不做,我也開心。”我側過頭,在他的頭上磨蹭了幾下,他圍在我腰上的手摟得更緊了。

 

老實說如果不是張默跟我說了有關子駿的那些話,我絕對是會接受他打網球的邀請的,一方麵我確實喜歡和他打網球,技術上他比我好一點,體力上我比他強一點,勢均力敵的較量總是很精彩。另一方麵,和他在一起確實很愉快,他成熟老練,身上有一種威嚴的東西,使我心甘情願地跟著他,但是這絕對不涉及到任何愛情,像是讀初中的學生特別想和高中的學生混在一起的感覺。

 

後來有一次子駿提前一周跟我約了打網球的時間,我不好意思推脫就答應了下來,心裏希望著他不能如期赴約,結果那天他真的來了。我們下了班後去了子騏的住處,我並沒有告訴Danny

 

打了整整兩個小時,到吃飯的時候,他已經趴在餐桌上連澡都沒有力氣去洗了。

 

“真的是年紀不饒人了。”他邊吃著豬油蛋炒飯,邊感歎道。

 

“我要是到你那個年齡,絕對不會死要麵子硬撐著了。”我扒著飯說道,他打了一下我的頭。

 

“這次的豬油蛋炒飯達到你的標準了沒有?”

 

“嗯,好吃。”我悶著頭吃飯,確實很香。

 

我的手機響了,肯定是Danny,他總是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匯報一下一天的工作,我看了一眼子駿,他識相地把飯碗端起來,對我說道:

 

“你慢慢接電話,我去廳裏看一會兒新聞。”

 

我邊吃著飯,邊和Danny說著話,我沒有告訴他我在哪裏,怕他往壞的方麵去想,我,除了愛情,也需要友情。

 

吃完飯,我去廳裏陪子駿看電視,他已經洗完了澡,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腦門上,一件白色的浴袍裹在身上。

 

“文凱,我現在特別想唱卡拉OK,你陪我唱一會兒吧?”他突然間心血來潮。

 

“不行,我唱歌唱得很難聽的。”我不好意思地回絕道。

 

“我唱得更難聽,所以我從來都不敢在外麵唱歌。”他笑著說,我猶豫著。

 

“不信?你先聽我唱幾首。”他把電視轉換成卡拉OK格式,選了一首歌唱了起來,確實很難聽,還不斷地走調,但是他唱得很認真,我忍不住笑了,和他一起唱了起來。

 

喝著Asahi啤酒,扯著嗓子唱著中國的老歌,確實很爽,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是深夜12點,我們散夥各自回家。

 

後來我們又打了一次網球,我沒有再要豬油蛋炒飯,要的是魚蛋麵,他要了幾個台灣小炒,飯後我們下了幾盤中國象棋,我下不過他,他就饒我一個車和一匹馬。

 

我們一直都沒有談起過張默,純粹隻是打網球,吃飯,唱卡拉OK和下棋,我漸漸地覺得子駿並不可怕,沒有要利用我的意思,而且每次見麵都玩得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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