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出差,有三個星期沒有去健身房了, Eric說等我的合同到期之後私下裏給我補上,其實我們倆的關係早已經從一開始的客戶關係發展成了朋友關係。周二那天他跟隨我從健身房裏出來,告訴我他想去大陸發展,問我是否可以幫他翻譯一些他寫的文章,我並沒有覺得驚訝,從一開始他讓我幫他補習中文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躋身於北美健身行業,作為一個華人,確實很難,但是在國內,他可以是鳳毛麟角。
星期三那天下班回家,汪倩雯看到我,一臉的驚訝,因為我通常是星期三,五,六在Danny那裏過夜。
“怎麽沒有去你女朋友家裏?”
“她出差了。”我回答道。
“她是幹什麽工作的?你什麽時候帶回來給我看看。”
“對不起,我覺得還不是時候。”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不是你和小晴又和好了,不好意思讓我們知道?”
人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前段時間他們猜測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同事,現在又變成了小晴。我笑了笑搖搖頭,突然間想起了成東,好像有一會兒沒有聽到汪倩雯談起他了,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我是看好他的,也許隻是一些誤會,說不定我還可以從中調節一下。
“別做飯了,我們出去吃吧,你想吃什麽?”我想揪她出去吃飯順便問一下她和成東的事。
“好吧,好久沒有吃Greek food(希臘食物)了。”她說。
我們就去了Mr. Greek。
“最近成東怎麽樣?”吃了一半的時候我問她,她沒有回答,低著頭吃著飯。
“我不在的三個星期裏,發生了什麽事?”我的猜測是對的。
“上個星期,成東的愛人打過電話給我。”她終於開口了。
“你是指他的前妻?”
“不是,他的愛人,成東還沒有離婚,隻是分居。”
“分居多久了?”
“兩年。”
“那就相當於離婚了,她找你幹嘛?”
“她說她是不會離婚的。”她的眼裏流露著憂鬱。
事情是這樣的,兩年前,成東妻子的初戀情人找到了她,告訴她他得了癌症,她就義不容辭地拋下兒子和老公回國陪他走完了最後的日子。成東提出離婚,她不同意,認為她和成東是有很好的感情基礎的,隻要她回加拿大,他們倆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這樣對孩子也好。
“你們認識有多久了?”我問她,怎麽這麽倒黴,碰上這種事,好像誰都沒有錯,隻是命運在折磨人。
“四個月。”
“你對他感覺怎麽樣?”
“他是個好人,對我很好。”她回答道。
“你愛他嗎?”
“我不知道,找了那麽久,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人,我已經不知道什麽是愛了,隻要能在一起過日子,相互照顧就行了。”她淡淡地說道。
她的這番話使我心裏堵得慌,找了那麽多年,經曆了那麽多的辛苦,她心酸得連愛的感覺都沒有了。
“汪倩雯,你找丈夫的條件僅僅是能在一起過日子,相互照顧嗎?我和你也在一起生活了兩年,相互照顧了兩年,那我都可以成為你的候選人了。”說完我就笑了,她也忍不住笑了。
“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她問我。
“冷靜一段時間吧,看看你想不想成東,如果你認為他對你很重要的話,就把他搶過來。”
“沒想到你這麽aggressive(具有攻擊性的),是不是把小晴搶回來了?”她笑道。
“怎麽又提起了小晴,我說了不是她。” 我有點不開心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提了,你也太神秘了,弄得大家都在猜測,林曉燕說你大概是被國內哪個高官的留守太太給包了,身上的衣服換了好幾套時髦的。”她打趣道,聽得出她也覺得林曉燕的推測是很荒唐的,我被逗樂了。
“這麽抬舉我,被包?我是不是長得太醜了點,年紀太大了點?虧林曉燕想得出。”
“陳文凱,你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麽事?”
“有一個晚上Eric過來給我做指導,張默剛好也過來給你送UFE的資料,看到我們倆他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書一扔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走了。我問Eric,他不說,問張默,他也不說,是不是他們之間鬧矛盾了?”
我聽了直想笑,幻想著張默那個時候憤怒的形象。
“後來蠻巧的,林曉燕告訴我她有一天從健身房出來,看到Eric和一個男人很親熱,接著就跟著他走了,她懷疑Eric是個gay,是不是張默也知道這個事,就鄙視他?”
林曉燕的眼睛真夠賊的,什麽都讓她看到了,還gossip(三八),到處說。
“汪倩雯,你歧視同性戀嗎?”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跟她討論這個問題,我趕緊問道。
“我不介意,都是愛情嘛。”她隨意地說著,我鬆了口氣。
“林曉燕還說,要是Eric真的是個gay的話,就很容易解釋那天晚上你們倆喝醉酒之後,你深更半夜從房間裏逃出來睡在客廳裏的事了。”
這個林曉燕,真的很讓人討厭,把她那金融分析師的技能用在分析別人的隱私上了。
“汪倩雯,你不會和她一樣粗俗吧?要是那天晚上像她想象的那樣,我和Eric現在還會是朋友嗎?至於張默的事,我知道張默為什麽生氣,因為他要求Eric做他的私人健身教練,被拒絕了,現在又看到Eric 在做你的健身教練,當然不開心了。”我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有道理,林曉燕真的挺會嚼舌頭的。”她總結發言,我笑了。
星期四晚上,Danny終於回來了,我做完Eric所托的事,就直衝Danny的住處。他剛回到家,隻脫了西服,穿著襯衫和長褲癱坐在沙發上,見我進來,隻是欠了欠身子。我像以往一樣衝過去抱住他,吻他,他輕描淡寫地動了動嘴唇,沒有一點激情。
“你不合作是吧?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托起他的臉,假裝生氣地叫道。
“Wen-kai,我累了,明天好吧?”他有氣無力地說著,我仔細地看了看他,臉色不好,眼睛裏布滿著血絲。
“病了?”我一下子覺得心痛了起來。
“沒有,隻是太累了。”
“那洗個熱水澡快睡吧。”我提議,他點點頭。
我站起來去浴缸裏放熱水,然後把他的衣服脫了,拉扯著他到了洗手間,像以往一樣,我先躺下,然後讓他躺在我的懷裏。
我的雙手在他的胸前輕輕地撫摸著,他閉上了眼睛,快樂地說著:
“Wen-kai,這些天,我很想你,除了工作就是想你。”
“我也是。”躺在溫熱的水中,抱著他就像是抱著整個世界。
“亞特蘭大的事終於完了,我最近的客戶是在本市,總算不用出差了…….我又惹婷婷生氣了……Wendy和她的男朋友在冷戰……Eric要去中國發展…..。”我滔滔不絕地說著最近發生的事,起初他還是在“嗯,嗯”著,後來就沒有聲音了,仔細一看,他居然睡著了。
我把浴缸裏的水放光,然後把水開到很低的一檔,用噴頭輕輕地把他身上的泡沫衝洗掉,再用浴巾擦幹,想抱他去睡房,怎麽搬都搬不動,隻好叫醒他,他睜開眼睛說了聲對不起,靠在我的身上跌跌撞撞地到了床上,一躺下,又睡著了。
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裸體,看了很久,這個男人,曾經穿著一件得體的黑色襯衫,端坐在鋼琴前,隨著音樂的節拍輕輕地舞動……。
以前在廣東每年春節前都有迎春花展,東門老街,鬧市區封路三天搞花市.
幾乎家家戶戶去帶幾盆/枝花回來,象金桔,水仙,桃花枝,等等. 我們家不是廣東人,不知廣東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花市,反正深圳年年都有搞.
有朋友想旺桃花運的,我們都勸他買幾枝桃花枝來旺一旺.圖個好意頭.
有沒有用就不清楚了,我自己就從來沒買過. 主要是我比較專一,怕桃花多了應付不過來.
現在一到春天,路上有人家的桃樹開花,粉紅的小花一片片,真是好看,讓我想起以前逛花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