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

讓思緒自由地飛翔是一種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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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手一生的戀人(13)

(2012-06-12 18:56:09) 下一個

Danny的家幹淨得讓我驚訝,我忍不住就稱讚了他,他說他的父親是個醫生,在衛生方麵有點吹毛求疵,我說我的母親是個護士,有潔癖,然後我們心照不宣地嗬嗬傻笑著。

 

“你抓緊時間幹活吧。”他把一大堆的收據倒在餐桌上,我白了他一眼,他“哦”了一聲,在鋼琴前坐下。

 

他身上穿的還是那天的那件白色帶幾條淡灰色抽象線條的T恤衫,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胡子刮得幹幹淨淨的,頭發也好像剛修剪過,清新如雨後的森林。

 

我低頭翻了幾張收據,忍不住抬頭去看他,看到的是他的側麵,高挺的鼻梁,弧線很美的下巴……性感的喉結……突然間他側過身來,我趕緊低下頭去幹手頭的活,幾秒鍾之後又控製不住自己抬頭去看他,幾個曲子下來,就寫了幾個字。 

Danny,你還是暫時停一下吧,讓我先做完。” 當我的視線躲避不及與他的視線相遇的時候,我尷尬地建議道。

 

“我的水準不夠,吵著你了?”他笑著問我。

 

“我不擅長一心兩用。”我自嘲道。

 

“在某種意義上,這倒是挺好的。”他邊自言自語著,邊過來在我的身邊坐下,看著我幹活,我渾身不自在起來。 

 

“你能不能做點其它的事?我不習慣在別人的監督下幹活。” 我被他看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幾分鍾下來,背上開始冒汗,就不得不下逐客令。

 

“噢,噢”他憨厚地應著,立即聽話地站了起來:“要喝咖啡嗎?”

 

“謝了,如果有紅茶的話,那更好。”我不客氣地回答道。

 

“有,要怎樣煮?”

 

“加牛奶,不要糖,紅茶不要浸太久,最多一分鍾。”

 

“要求還挺高的。”我聽到他低聲地嘮叨了一句,然後是水流和瓶罐的聲音。 沒過多久,我的奶茶好了,百分之百符合我的口味,正想誇他幾句,看到他端著奶茶又過來在我的身邊坐下,就癟了回去。這個人很粘,這點絕對像小煒。

 

“你湊這麽近,是不是想學?那我教你?”最後,我不得不暗示他。

 

“討厭我,是不是?那我去做飯。”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他走之前在我的頭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我怔了怔,除了我爸,還從來沒有其他的男人拍過我的頭,我下意識地順手推了他一把,那個時候他已經轉過身去,這一推剛好推在他的屁股上,他立即轉過身來驚訝地看著我,我一臉的尷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轉過身去。”我慌忙地解釋道。

 

“我要是不轉過身去的話,你這一推剛好在我的致命點上。”他笑得很詭秘。

 

這個時候我才真正明白人家書上常說的那種“宭得恨不得鑽進地洞裏去”的感覺,他做了個鬼臉離開了。沒有他的打擾,我很快就整理完了收據。

 

“快過來犒勞我吧。”我對在廚房裏忙乎著的他喊道。

 

“給我5分鍾,烘上就過去。”他興奮地應著,我望著他的背影,覺得特熟悉,好像在我生命中的某個時候,這一個場景出現過。

 

 我站在他的身邊,他一邊彈著歡快的曲子,一邊輕輕地舞動著身體,還不時地側過頭來對我笑笑,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那又長又密的睫毛,以及閃爍著快樂氣息的眼睛……我有點恍惚,突然間想起了張愛玲在《小團圓》中的一段話:邵之雍欣賞九莉的文采,他說就算這些文章是男人寫的,他也要去找他,所有能發生的關係都要發生……

 

我很快就醒悟了過來,慚愧得恨不得打自己一記耳光,整部小說那麽多字,怎麽就隻記得這段話?

 

就在同時,琴聲啞然而止,他看著我,一臉的驚訝,難道他能讀懂我的思想? 不可能的!要是是真的話,我真的要挖個地洞鑽進去了。

 

“我忘了曲子了。”他喃喃地說著,臉上是不解的神情,還好,隻是他忘了曲子,我鬆了口氣。

 

“你不要看著我,看得我緊張。”他把忘了曲子的過失歸咎於我。

 

“你們的表演不就是讓大家看的嗎?我隻是其中的一個觀眾而已。”

 

“你……不一樣。”他看著我,柔柔地說道,四目相望,我在他雙眼的灼燒下漸漸地融化…….

 

“那我不看你。”我走向陽台的門,望著外麵飄浮著冰塊的安大略湖。

 

Lasagna (意大利食物)烘好了,我們準備吃飯吧。”他敲了敲陽台的門,我看到一個美麗的笑容印在他的臉上。

 

我們一起吃飯,然後又一起看DVD,談笑風生,輕鬆自在,仿佛我們倆已經認識了很久,熟悉到連舉手投足都很默契的程度。夜深了,我不願意離去,但是還是理智地告別,他從裏屋拿出來一個精心包裝的盒子。

 

“給你的。”他遞給我。

 

“給我的?節日已經過了。”我不解地看著他,手指撫過光滑的包裝紙,感覺很好。

 

“快打開看。”他不回答我,隻是催我。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紙,是件長袖T恤衫,和他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樣,我一臉的驚喜。

 

“上次去你那兒的時候,你老是盯著我的T恤衫看,我想你一定很喜歡。”

 

我把它放在身上比試,尺寸正合適,我衝著他傻笑。

 

“下次我們見麵的時候你穿上讓我看看。”

 

“下次?”我疑惑地望著他。

 

“難道你忘了我們要去吃Dim Sum的事?”他反問我。

 

“哦,我以為你是拿彈鋼琴作為報酬的。”

 

“我出差很頻繁的,怕你到最後一聽到我的鋼琴聲就反胃。”他笑道。

 

“你都沒有問我願不願意幫你整理那些很小兒科的出差費用。”我故意裝出一臉的憤憤不平。

 

“你不願意嗎?”

 

“不願意。”我跟他較勁。

 

“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到家了告訴我一聲。”他邊說著邊拽過我,緊緊地擁抱,然後鬆開送我到電梯口,這一係列動作發生得很快,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電梯門已經關上,胸口上似乎還留著他的體溫。到了家,按照他的吩咐,跟他報平安,他說和我在一起很開心,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望著牆壁發呆,剛想厚著臉皮說我也挺開心的,他就搶在我之前說太晚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睡覺吧,我隻好改說“晚安”,然後繼續望著牆壁發呆, 很恍惚,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麽。

 

我和張默都注冊了今年九月份的UFE(加拿大注冊會計師最後一門)考試,David說他還在考慮之中,我們都勸他越快考掉它越好,這個東西絕對不能打持久戰,他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麽隱情。 

 

過了幾天,他決定不考UFE,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已經在會計事務所工作了30個月,隻要一通過UFE就馬上可以拿到CA-Charted Accountant(注冊會計師)的職稱。問他,他說書讀到這個份上了才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喜歡這個行業,我說那你準備幹什麽,他說想去日本教英語。我又問他是否他的女友跟他一起去日本,他說聖誕節前他們就分手了,現在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我打趣說找個日本老婆算了,她們的賢惠是全世界聞名的,他嗬嗬地笑了。

 

汪倩雯和林曉燕想不付錢請Eric傳授些健身減肥的絕招,就找借口請Eric來吃飯,張默剛好聽到了也吵著要來,這次沒有帶上他的台灣妹妹,眼睛就在Eric的身上毫無顧忌地掃蕩,Eric似乎全然不知,一個勁地稱讚汪倩雯和林曉燕的廚藝,並問她們是不是還會再邀請他來吃飯,她們倆連連點頭,笑得心花怒放。Eric走後,張默問我拿他的電話號碼,我果斷地拒絕,並警告他Eric是我的健身教練,不想落下個引狼入室的罪名,他仰天大笑。

 

小煒跟他爸媽提起了要做同性戀報導的事,他爸爸堅決不同意,說報導這種無恥的事會影響他的形象。

 

“那我怎麽辦呢?”小煒問我。

 

“那還不好辦,別帶回去,瞞著。”

 

“我心裏是藏不住東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阿亮……

 

“你不是已經藏了兩年了嗎,再藏幾年,過了40歲,他們就不會再催你結婚了。” 我一聽到阿亮的名字就頭痛,立馬打斷了他。

 

“哥,你現在的膽子怎麽變得這麽小?”他不解地問道。

 

“為什麽一定要弄個魚死網破呢?你又不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生活,瞞著的話大家都開心。”我自認為是一個比較深沉的人,做事考慮得比較周全。

 

他沒有再與我爭論下去,誰都知道再爭論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

 

我的繁忙生活中又增添了一個UFE考試,每天加班或者健身回來就埋頭讀書。Danny好像也很忙,過完節後一直出差,隔三差五地我們通一次電話,相互聊些最近的情況,他總是滔滔不絕,我隻好很無情地打斷他,好在他也明白我忙著考U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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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xiaofei 回複 悄悄話 改了,謝謝寒枝。
寒枝 回複 悄悄話 我"果然"地拒絕 - 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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