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
讓思緒自由地飛翔是一種美麗。
剛進入12月份，天氣驟然變冷，又逢他去佛羅裏達出差，晚上從酒吧下班回來沒有他來地鐵口接我，隻好迎著寒風縮著頭自個兒走回家，覺得路特長，便撥通了他的手機，是忙音，都快12點了，和誰在聊天？
隔了半個多小時，他回了電，說是和David在談工作，我剛想向他訴說剛才一個人走回家的寒冷，他就說累了，快睡吧。
兩天後，他回來，拽著我看DVD，我還以為是什麽好片子，原來是毛片，是男歡女愛和女女做愛的片段。市場上男男的片子很少，他在網上買過一些，都是很次的片子， 再說，我們總是很容易讓對方turn on, 所以很少看這些毛片，更不看這些供直男看的男女或者女女的毛片。
“你這是哪根經搭住了？”注意到他在看著我，我便從屏幕上移開眼睛問他。
“好看嗎？”他問道。
“一般。”我回答。
他猛地伸過手來握住了我的勃起，我嬉笑著躲避著。
“這麽快就硬了啊？”他說，我曖昧地笑著。
“那些女人很吸引你是嗎？”
“……..”
“你喜歡女人是嗎？你渴望像片子裏那些男人那樣狠狠地幹女人是嗎？你喜歡聽女人浪蕩的叫床聲是嗎？…….。”
“……..。”
他接二連三地問，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我起先以為他是在作弄我，後來越來越覺得不對頭，便沉下臉來，他也不再說話，屋裏很安靜，除了那些激情四起的男女的哼哈聲，我走過去把電視關了。
“Calvin，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對女人感興趣……。”
“你現在對女人還是感興趣，我還以為昕亦是在胡說，現在證明她沒有說謊。”他沒有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
“昕亦？她說什麽了？你什麽時候跟她通的電話？”我立即跳了起來，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昕亦這個名字，我還以為這個幽靈總算是消失了。
“她昨晚打了我的手機，說你對女人依然感興趣，求我放了你，讓你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她？”我氣得渾身發抖，等喘過氣來，對他大聲喊道：“Calvin，你聽著，性向是與生俱來的，無法改變，但是人是有自製力和責任感的，我選擇了你，就不會出去尋花問柳。”
“你說得對，性傾向是與生俱來的，我無法改變你，所以你總有一天要離開我的。”他順著我的話振振有詞地說道，我一時語塞，腦子一片空白，好久才緩過神來。
“Calvin，也許你最近工作上的壓力很大，或者這次出差你遇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我當你是在跟我胡鬧，說過就算了，我們上去睡覺吧，已經不早了。”我說著便過去拉他，他推開了我。
“我沒有跟你胡鬧，我是真的，DVD才開始幾分鍾，你就勃起了，比和我在一起要快多了，這證明了你絕對是個異性戀者……。”他憤然地說。
“我不想跟你討論同性戀和異性戀這個問題，我隻知道我愛你。”我打斷他說。
“愛是沒有用的，性生活是愛情的一部分，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我回到你的異性戀婚姻中去的。”
“我從來沒有抱怨過我們之間的性生活，難道是你不滿意嗎？”我驚訝地問他。他不語。
“那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你才能滿意？”我大聲地問他，他依然不語，我心中的火氣直冒。
“Calvin，昕亦的事情結束了，我以為我們從此可以安靜地生活，可是你卻沒完沒了，前段時候擔心我喜歡孩子會離開你去和女人生孩子，現在又拿什麽毛片來刺激我，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日子是無法過下去的。”我對他嚷道。
他低著頭，沉默不語，像個受了委屈的男孩子，我的心底升起一片憐惜，抓起他的雙手，溫柔地對他說：
“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一個純同性戀者，但是我隻愛你一個人。”
“對不起，Lin。”他抬起頭來，眼裏閃爍著淚花，我緊緊地抱住了他。
我恨透了昕亦，想打電話罵她一頓，拿起電話，心中頓生厭惡感，便放下了電話。
雖然這個不愉快很快就過去了，但是Calvin還是會時不時地刺激我一下，比如說有個豔麗的女人從我們的身邊走過，他會抱怨我剛才的眼神是在她的身上，然後我的情趣一下子就變得很低落。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親熱的時候，他會不斷地問我感覺如何，有沒有盡興，弄得我有幾次我差點軟下去。為了不讓他擔心，我總是裝作很盡情很投入的樣子，實際上我的激情比以前大減。他要求我進入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其實我並不喜歡這樣，偶爾來幾次調節一下還可以，而他，其實也不喜歡，現在卻在強求自己，到後來，我不得不拒絕他。
“Lin，你別再欺騙自己了，你和我做愛隻是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下滿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而已，並沒有達到享受的程度。”他說。
“你說什麽啊？亂七八糟的，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以前從來沒有說過這些。”我從他的身上起來，在一旁躺下，激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前我以為你像我一樣隻喜歡男性，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現在我發現你不是的。”
“我確實喜歡女性，但是也喜歡男性，不象你那樣單一，但是最主要的是我愛你。”我側過身去對他說，語氣已經沒有像以前說“我愛你”那樣的強烈，因為這樣的解釋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不再想這樣無止休地重複下去。
“我們這樣是不會有結果的。”他歎了口氣說道。
又來了！我的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
“如果你是擔心因為我是雙性戀所以我們不會有結果的話，那麽我告訴你，我們是會有結果的，你不是希望明年能夠得到一枚戒指嗎？我現在就去買。”
“那天，我隻是說著玩玩的，我不想逼你，希望你能想清楚。”
“想清楚什麽？你是不是想讓我走？你明說好了，用不著費勁找這些理由。”我刷地從床上坐起來，我真的讀不懂他的想法。
“我當然想你永遠呆在我的身邊，但是不想你委屈自己。”他怯怯地說著，讓我忍不住去抱他。
“我沒有委屈自己，是我自己願意和你在一起的。”我吻著他的喉結，真想狠狠地咬一口，讓他清醒過來。
“你不想承認，但是我能看出來，你是在委屈自己，你有對女人的欲望。”
我火了，顛來倒去的，他就是想說明我喜歡女人，總有一天會離開他。
“Calvin，我再說一遍，這是最後一遍，你仔細聽著，我對女人是有欲望，但是我是一個有自製力的人，我隻願意和我愛的人在一起。”
“我也說過，我不想你壓製自己的欲望，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Calvin，你太無理取鬧了，在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男人會對美貌的女人起欲望，但是並不代表這些男人都會移情別戀。”我提高了聲音。
“這不一樣，我不想你因為我而毀了你的幸福。”他也提高了聲音。
“那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我叫了出來。
“我要你考慮清楚！”
“我早就考慮清楚了，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抓著他，搖晃著他的身體，他翻來覆去的言語，簡直把我逼瘋了。
“我想你是一時衝動，冷靜一段時間，好好地考慮一下。”
“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的意思，為了我的美好的將來，離開你是我最好的選擇，是不是？是不是！？”我吼道。
“Lin，你calm down，我去地下室睡覺，你一個人好好地想想。”他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Fuck you！”我大叫道，隨手抓起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我確實被他給折騰瘋了，原先以為昕亦的事情過去了我們便會回到從前，沒有想到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裂縫卻越來越大，我是百分之一百地愛著他，但是他卻在漸漸地離我遠去，我已經無法像以前那樣讀懂他的思想。
我不相信我的雙性戀傾向是我們的愛情走到盡頭的理由，他肯定有其它的原因，可能是我在處理昕亦的事件上所表現出來的不堅定使他失望了，或者是我們在一起太久了，暴露的缺點太多，也有可能是他已經厭倦了我，意識到我隻是一個枯燥無味的男人，事業上不起眼，社交上不顯眼。
這幾天，我一直在反省自己，我確實是不夠上進，也不夠堅定，原則性不強，男人氣概也不足，他厭倦我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他在日常生活中的行為又明明地表現出對我的嗬護和愛慕，我困惑了。
“那就隻是今晚上不走了，這總可以了吧？”我肯求道- 懇求?
你幹嘛不去餐桌上做作業？”我輕聲地譴責道。 - 責備?
“我和誰出去管你什麽事？”我楞了一下 – 愣了一下?
不知道這種沒有未來的偶聚會不會傷害到小林,回想起以前也有類似情形的象他和昕亦在中國,還有Julia and Jenny. 小林之所以和Calvin在一起這麽久,這麽舍不得Calvin,是因為Calvin能給予小林其他人不能給予的幸福和安定,可是如果這一切都不複存在, 小林還會不會願意和Calvin在一起..
為小林和Calvin 的未來擔心,期待下一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