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
讓思緒自由地飛翔是一種美麗。
紮紮實實地睡了一覺，醒來已是正午，迅速地整理東西去Cottage，高速公路邊上停下來吃中飯，看到一對中國夫妻帶著兩個孩子進來，突然間想起了陳江，這個星期由於昕亦的出現，忙得暈頭轉向，忘了通知陳江今天不打乒乓，於是趕緊掏出手機給他掛電話，發現手機是關掉的，奇怪，我一般是不關機的，除非開會，看電影之類場合。
打開手機，有好幾個錯過的電話，都是昕亦的，其中一個留了言，說是為了感謝我幫她輔導麵試，邀請我和莉莉今天晚上去Manderin吃飯，我馬上打過去告訴她好意領了但是我們今天有事。
“你今天早上怎麽不接我的電話！？那天你回去晚了，我怕莉莉不高興，特意請你們一起來吃飯，你要是嫌我煩，就直接說了，我不會再打電話給你的，你也用不著關機。”她憤怒地在電話裏叫著。
“我早上…..早上去教堂了，怕手機的聲音影響大家就關機了，你不要瞎猜，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搜腸刮肚地找詞去安慰她。
昕亦的火氣漸漸地退去，我肚子裏的火氣卻一點點地上升，肯定是Calvin關的機。
“早上你的手機響了好多回，我怕你被吵醒，就關了。”他看我掛了電話，還沒有等我開口問他，就先說了。
“請你以後不要自作主張，手機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找到我。”我生氣地說。
“對不起，我應該在你醒來的時候馬上告訴你的，忙著準備出門就忘了，真對不起，沒有耽擱你什麽事吧？”他邊說著邊伸過手來拉我的手。
“你好好開車！”我猛地推開他。
“Lin，你怎麽了？為什麽這兩天脾氣這麽大？我還以為我出差了幾天你會特別想念我，沒想到昨天和今天你接二連三地和我吵架。”
“你還問我？還不都是你引起的，昨天在我麵前show off Richard，今天又關我手機。”我狠狠地說完，把頭扭向一邊。
“Richard的事我昨天已經解釋過了，今天的事是我想讓你多睡會兒，你怎麽變得這麽無理。”他提高了聲音，我一下子覺得心裏特委屈，便叫道：
“下一個出口出去！”
“幹嘛？”
“我不去Cottage了，你自己去吧！”
“你怎麽像個小孩子似的。”他說了這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也沒有離開高速公裏，我也不說話。
車裏的音樂被他在我與昕亦通話的時侯關了，所以四周一片寂靜，我冷靜下來回想起這幾天來和他的不開心，覺得自己確實很過分，怎麽了？為什麽我的脾氣變得這麽大？
到了Cottage，他去車廂裏搬東西，我下了車幫他一起搬，他衝我笑了笑，我也回報了一個微笑。
“剛才幹嘛不exit？”我問他。
“不能什麽事都由著你，你說是嗎？”他邊說著邊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頭。
“天地良心，大多數的時候是我由著你，偶爾是你讓著我。”我冤枉地叫了出來。
“那好，等會兒你由著我？”他摟過我的肩，湊著我的耳根曖昧地說，我的臉馬上就熱了。
太陽很旺，湖邊淺灘上的水暖暖的，我換上泳褲跳入了水中，舒展四肢之後回到後院的楓樹下，他已經擺好了躺椅和冰鎮飲料，我抓起一瓶果汁一口氣喝了一大半，然後仰麵躺下。
“牛奶忘了。”他從房間裏出來，穿著泳褲，像是準備下水的樣子。
“哦，那我去買吧。”我不情願地爬起來。
“那好，我去遊一會兒。”他邊說著邊往湖裏走去，我回房間換衣服，走到一半，回過頭去喊他，他應了一聲，回過了頭，望著我。
“別遊太遠，湖中間下麵的水涼，你一個人沒有照應。”我大聲地說。
“OK，I love you！”他也大聲地回應著我。
去離Cottage最近的小鎮要開30分鍾的車，我可以一個周末不喝牛奶，可是他不行，每天必吃的麥片和咖啡都要加牛奶，所以再遠我也會跑去買，這個人是我每天生活的一部分，雖然有時候我會對他生氣和厭煩，但是沒有他我會更不開心。
抓了一盒牛奶，看到當地的草莓，個小色澤，不象美國進口的草莓，個碩大，卻淡如水，趕緊揣上兩盒，又抓了一串香蕉。他這個人有個毛病，水果隻吃蘋果，其它的水果非要榨成汁或者打碎了才喝，為了保持他的營養均衡，我化了很多心血去伺候他。有時候想想自己是多事，以前沒有我的時候，他照樣身體健康，現在我換著花樣讓他吃水果和蔬菜，也不見得他比以前更健康。
開門進去，看到他站在廳裏看我的手機，我心慌得不知所措。
“哦，你回來了，我剛換好衣服出來，聽到你的手機響……。”他邊說著邊遞給我，我一把接過。
“你在查看我的手機？”我板著臉問他。
“沒有，手機響了，我隻是無意識地拿起來瞟了一眼。”他不高興地解釋道，然後一臉灰地離開房間去了後院，望著他的背影，我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的粗魯。
給他做了一杯strawberry banana smoothie，端著去後院找他。
“我想喝咖啡。”他看著smoothie說。
“這個有很多Vitamin C，對你有好處。”我遞給他。
“你總是拿健康做借口，要我吃我不喜歡吃的東西。”他接過，嘮叨著，但是幾口就喝光了，我不跟他計較，隻要他喝了就行。我拿起我的那杯，喝了幾口，味道真好，是草莓自然成熟後的味道，而不是在運輸途中悶熟的生澀味。
“能幫我在背上塗些防曬霜嗎？”他問我。我剛躺下，正準備吹吹剛才去買牛奶路途上的熱氣，又得爬起來去伺候他。
在他發燙的背上塗了一層勻稱的防曬霜，移到鼓起的臀部，隔著泳褲捏了兩把，開玩笑地問他是否這裏也要塗。
“要的，要的。”他邊說著邊爬了起來，拎起沙灘躺椅興致高揚地往屋裏走去，我跟了進去。
水深火熱的時候，手機響了，我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
“別停。”他叫了一聲，我回過神來，繼續著，但是他的反應驟然地淡了下去，我爬起來去親吻他的脖子和耳朵，手沒有停，漸漸地，他的呻吟聲起來，腹部的肌肉緊起，我加快了手的移動速度…….。
一陣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我嚇了一大跳。
“Fuck！”他粗魯地叫了一聲，推開了我，我驚愕，望著憤怒的他不知所措。
“Turn off your fucking cellphone！（把你的手機關了）”他爬了起來對著我吼道，我傻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把手伸向他那裏，想繼續。
“不要了。”他推開我。
“要不，試試這裏。”我怯怯地指了指我的臀部，這是我第一次主動offer他。
“不要！”他憤怒地起來，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啤酒，擰開蓋子，對著喉嚨灌了起來，我站在那裏木愣愣的。
“你告訴她，你有愛人，叫她不要再來找你 ！”他冷冷地對我說。
“我對她說了我已經結婚了。”
“那她去酒吧找你幹嘛？你為什麽每天和她通幾個電話？”他指著我詢問道。
“她新來，不熟悉這裏……。”我辯解著。
“你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就沒有必要去幫她。”他打斷了我。
“畢竟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我現在作為她的朋友幫她一下是應該的。”
“朋友？朋友天天幾個電話？你和我打電話也沒有這麽勤。”他指著我的鼻子大聲地說，那張英俊的臉被憤怒擠得有點變形。
我突然間領悟到，他一直都在查看我的通訊記錄，還有，他怎麽知道昕亦去了酒吧，難道他一直都在監視我在酒吧的一舉一動？
“你不信任我，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心口一陣酸痛。
“Lin，我對你太信任，太放任了，你如實告訴我，那個晚上是真的去了陳江家裏還是她那裏？”
“我是去了她那裏，怎麽了？這是我的自由！”我咆哮道。
“你…….你，居然敢騙我……。”他兩眼無光地瞪著我，我害怕了，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無法收回。
他跑了出去，衝向dock, 縱身跳進了湖裏，我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完了，完了！我們之間相互不信任，無法再在一起生活了。
湖麵上他的落水處泛起一陣漣漪，很久沒有見他露出水麵，我的心懸到了嗓子裏…….。
“Calvin！”我歇斯底裏地叫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跳入湖中，深處冰冷的水刺激著我的神經末稍，我迅速地浮出水麵，吸了口氣，潛入水中，四處張望著尋找他…….。
“我在這裏，little fucker。”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往那個方向看去，他的大半個身子懸立在水中，我浮出水麵，看到他正微笑著望著我，我揮起手衝他的臉上打了過去，他慘叫了一聲。
“我遊不回去了。”我仰躺在水麵上，剛才他已經把我嚇得四肢發軟。
他拖著我往岸邊遊去 ，我望著藍天，聽著他激起的水聲，下定了決心今後不再理睬昕亦。
我們相互道歉，說要相信對方，不許再為Richard和昕亦爭吵，然後我關了手機，主動撲過去抓他的緊要部位，他條件發射性地躲讓著。
“我還怕你不成？”他突然間嚷道，反過來襲擊我的緊要部位，然後我們起勁地做愛。
生活中必然有取有舍。關鍵是要分清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