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醒來,看到他躺在我的身邊用胳膊撐著腦袋微笑著看著我,就一把拽過他,摟在胸口,覺得胸膛裏裝滿了幸福。
“我辭職之後原先公司的醫療保險停了,現在的公司剛起步,還沒有買醫療保險,你能不能把我作為common law partner(伴侶)加到你那裏?”他問我。
我沒有吱聲,如果把他加進去的話,公司人事部門的人就會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他們會怎麽看我?雖然加拿大是一個承認同性婚姻的國家,但是歧視還是存在的。
“讓我想想。”我說。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把臉貼回了我的胸口。
“起來吧,我想去對麵的山上拍些照片。”過了一會兒,他從我身上爬起來,對我說。
前天晚上在酒吧裏幹到淩晨2點,昨天早上還沒有睡醒就被他拽來這裏,晚上又是喝酒,聊天,做愛,很晚才睡,我實在是很困,就嗯嗯了幾聲,轉身又睡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他把獨木舟推入水中,然後是漿撩撥水流的聲音,後來聲音漸漸地遠去,不知怎麽的,我再也無法酣睡,回想著兩年中和他的點點滴滴。
我起來,坐在後院的秋千上望著湖對麵,獨木舟擱置在岸邊,他的身影消失在山丘的楓葉林間。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在工作繁忙的時候會忽略我的存在;日常生活中比較懶散,很少和我一起分擔家務事,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他,喜歡他的相伴。
他的身影出現在岸邊,我的心跳加快。他推獨木舟下水,跨進去坐下,然後用漿用力地頂著岸堤,小舟駛入水中,快到我們後院的時候,我從秋千上下來,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幹嘛不多睡會兒?心情這麽好?在這裏等我?”他憐愛地摸了摸我的頭,我很喜歡他的這些小動作,總是讓我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你走了,我就睡不著了,剛才真應該和你一起去。”
“那吃過早飯我們再去。”他摟著我的肩往家裏走。
“明天回去上班我就去人事部把你加入我的醫療保險。”
“謝謝你,Honey。”他攬過我的頭,吻了一下我的嘴唇,又趁機重重地捏了一把我的臀部。
“怎樣感謝我?”我拽開他的手問道。
“今天隨便你怎麽玩,把印度《愛經》裏最難的動作找出來吧,我絕無怨言。”他信誓旦旦地說,我笑了。
“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在酒吧裏被一個色鬼捏屁股的事嗎?”他問我。
“當然記得,你和David替我解了圍。”我尷尬地笑了。
“那天我們談到日本的Geisha,我開始對你刮目相看,後來談到印度的《愛經》,我就對你想入非非了。” 他看上去一臉的無恥。
“是嗎?你怎樣的想入非非?”我好奇地問他。
“那天晚上回去後,我就邊幻想著和你一起按著《愛經》裏的姿勢做愛,邊Masturbation(打手槍)。” 他做出害羞狀。
“我們現在就來試一試《愛經》裏的姿勢。”我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先吃早飯吧。”
“不行,先幹這個,然後吃飯。”我著急地拽他去睡房。
“天哪,你這是廢寢忘食啊!”他邊叫著,邊跟著我進房間。
自從邁阿密的項目接手之後,他很忙,我們很少在一起,更不要說做愛了。有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就主動去挑逗他,他總是說“明天吧,我今天要趕作業”,第二天或許是我沒有興趣了,或許是他又趕時間,總之,要經過我死皮賴臉和恬不知恥地挑逗,他才會放下手中的活,和我縱欲一下。不過他倒是從來不敷衍了事,這一點我很敬佩,不像我,沒有心情的時候,就偷工減料。
這個周末他陪我來cottage算是對我的補償,沒想到昨晚上我最終被他幹掉了,現在機會來了,要好好地幹回他…….。
第二天回去上班,去人事部找了當初招我進來的那位女士,跟她談了加Calvin進我的醫療保險的事,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但是還是很冷靜和專業地為我辦理了手續。
“能替我保密嗎?”我怯怯地問她。
“當然了。”她爽快地回答,想了一下,又說:“我們這裏有不少gay,你要是公開的話,我保證沒有人會對你另眼相待的。
“還是算了吧。”我想了想說。
“那行,我不會多嘴的。”她笑得很甜,調查顯示大多數女性對gay有好感,我想應該是的。
Cottage後院的楓樹被寒風吹得光禿禿的時候,我們圍著壁爐度過了一個感恩節,Calvin把最後的一捆木柴搬進屋,對我說:
“這個周末是今年入冬前的最後一個周末,今晚上離開的時候把所有的水管都清空了,明年開春的時候我們再來。”
我看了看四周,戀戀不舍的,花了整個夏天裝修,由於他忙於新公司,秋天的時候我們才來過三次。
“我已經有兩個冬天沒有盡心滑雪了,今年你隻有兩個選擇,陪我去,或者放生我。” 也許他看出了我的不舍,就摸摸我的頭說道。
滑雪和冰球是兩項我不能和他一起做的運動,但是老天有眼,我從來沒有把他禁錮在家裏,是他自己放棄的。我不想與他爭論,就淡淡地說了一句“腳長在你自己的身上”。
“你這個人,說出來的話總是讓我覺得很內疚。”他埋怨道,我心裏不開心,就沒有應話。
“你幹嘛不說話?你要是冬天想和你的朋友們來這裏的話,就來嘛,先把屋子燒熱了,然後擰開水管,走時別忘了清空水管裏的水就是了。”他見我不悅,就拽了一下我的衣服,溫柔地說,我還是不作聲。
“你幹嘛不說話?”他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含著慍怒。
“你剛才不是說我這個人說出來的話總是讓你覺得內疚,所以我就不說了,省得讓你煩。”我冷冷地說道。他悶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然後失望地搖搖頭。
“你這個人,總是那麽敏感,我都沒有辦法跟你說話了。”
“那就別說話。” 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就離開去後院,又是一個“總是”!他最近對我抱怨總是說“you always…..”。
冷風刮過,我打了個冷戰,心裏很不爽,前兩個冬天他陪著我做我喜歡的事,我當然很感激,但是沒有必要跟我說為了我他犧牲了自己的快樂,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罪人似的。
一件大衣披上了我的肩頭。
“Lin,對不起。”他把下巴擱在我的肩上,臉頰輕輕地摩擦著我的臉頰,我的心又軟了,不過還是抱怨了一句:
“我討厭你總是說“你總是,你總是”的。”
這次輪到他沒有作聲。
“還有,涉及我倆的事,你總是事先不跟我商量,就直接告訴我你的決定。”我覺得自己發泄不夠,就又加了一句。
“哦!You just said “you always” twice. You are as bad as me.(你剛才兩句話中都用了“總是”,我們半斤八兩。”他突然間興奮地叫了出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和他,真的很難吵架,一起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兩年多,沒有真正地吵過一次,我有時候很擔心,不知道我們倆真的吵架之後會怎麽樣?分手嗎?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一陣發酸。
起名字我真是不在行。 況且故事的結局還不知道呢……要不,都看完了再讓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