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
讓思緒自由地飛翔是一種美麗。
Calvin和David的公司漸漸地穩定了下來，並招了些人，他們倆除了在最初的概念設計和最後的定稿上給予監控之外，大多數的時間用於市場的擴大。他不再深夜埋頭於層層圖紙中，但是卻經常性的眉頭緊鎖。當我關心地問候他的時候，他總是淺淺地一笑，然後說一句“我不是搞市場的料”便轉移了話題。
他不喜歡跟我談他工作上的事，這是我早就知道了的，但是他卻很喜歡聽我講起我的工作上的事，尤其是涉及到同事或者有些有趣的客戶時，他會特別感興趣，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有時候我也去他的公司，看到他們雇傭的年輕漂亮的小夥子，就跟他開玩笑，他便說：
“家裏有一個凶神惡煞，我哪敢在外麵逍遙？”
“你去啊！你走了我倒省心了，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生個風流倜儻的小張林。”我裝作滿不在乎地回複他。
“嘴硬而已，你這輩子是離不開我的。”他總是很自信地回答。
我相信沒有誰離不開誰，以前我以為離開了昕亦就不能呼吸，瞧，現在不是活得挺有滋有味的。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我從來沒有反駁他，因為我不想去嚐試離開他的滋味。
對他來說，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可能連60％都沒有，舉一個很明顯的例子，就算他跟我訴說他的工作上的困難，我又能給予什麽幫助呢？John給他介紹了一個“家教” Richard，是一家投資銀行的市場部副總裁。補了幾次課之後，Calvin的嘴角就常掛著他的名字，我聽著很不順耳。
當他一不小心從嘴裏漏出來Richard是個gay之後，我心慌過，但是我想人家大銀行的VP也不見得會看上他，就算看上了他的外表，也不見得能承受他的那些毛病，比如不沾手家務活，要人伺候，專橫霸道，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等等，當然我是有點擴大了他的缺點，總之，這個男人的毛病恐怕天下隻有我能忍受，所以我不怕。
當有一天他說Richard不願意收取家教費的時候，我又心慌了，而且還帶著點顫抖。
“挺尷尬的，怎麽說他也是從百忙中抽空出來給我上課的。”他為難地說。
我本來想說“人家不收錢說不定是想讓你以身相許”，後來覺得自己這麽一說相當於提醒他，就改口說：
“人家不收錢是希望你覺得不好意思了以後就不再找他輔導。”
“有道理，可能他是礙著John的麵子不好意思收錢，也不好意思拒絕我。”他恍然大悟。
我這招絕對是挑撥離間，我看到了自己陰險的一麵，不過心裏又暗暗得意。
中午與同事去吃飯，結帳的時候發現錢包裏隻有10塊現金，偏偏賬單加完稅是9塊8，給2毛小費這種事實在是做不出來，尤其是像我這種在酒吧裏幹活靠小費過日子的人。我尷尬地要求拉卡，waitress瞟了我一眼，我恨不得鑽桌子底下去。同事見狀，摸出2塊硬幣，替我解了窘。
昨天吃中飯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錢包裏有一張50元的紙幣，誰偷了我的錢？哪都沒去過，下了班直接回的家，那肯定是Calvin了。他倒老實，馬上交代早上拿了我的錢，忘了跟我說。
“那你至少給我留20塊左右的零錢。”我不滿意地說道。
“我怕不夠付兩個人的中飯錢，又沒有時間去取款。”他說。
“和誰去吃飯了，一頓中飯50塊還不夠？”
“Richard，他就在隔壁大樓裏上班，Downtown的飯店貴，再說中飯大家一般都不拉卡。”他說。
聽到這名字我噎了一下，不想再說話，從沙發上站起來去廚房喝水，水喝了一半，看到他遞過來一張紅色的50塊紙幣。
“別那麽小氣，還給你。”
“我不是小氣，你也得為我考慮一下，至少跟我事先打個招呼，今天我差點被人家認為是剛下了船的。”我接過錢，沒有給他好臉色。
“Sorry，我今天早上走得太急了。”他摟著我的肩頭討好我。
“還有，你去取錢也不為我多取一點，你明明看到我隻剩下50塊。”我覺得他有時候真的很自私，隻考慮自己。
“我沒有去取錢，這是你的50元，午飯是他付的。”
…….這次，我不僅僅是噎住。
我狠狠地把杯子一放，離開了他，他也不再睬我。
上床睡覺，各自睡一邊 ，我閉著眼睛卻一直醒著，一隻手輕輕地搭上了我的肩頭。
“對不起，Lin，這隻是件小事，以後我拿你錢的時候一定告訴你，取錢的時候一定把你的那份也取上，好了，別生氣了。”他湊在我的耳邊說，熱氣嗬得我發癢。
“這不是小事，是原則上的問題。”我斬釘截鐵地背著他說。
“你也太小題大做了。”說完，他翻身回去他的那一邊。
“你說Richard為什麽要替你付午飯錢？是你欠他家教費！”我轉過身去，大聲地問他。
他愣了一下，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原來是為了這個和我嘔氣。”他過來抱住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他想重新裝修house，讓我給他提點建議，所以他付了午餐。”
“不許去！”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
“Lin，你像個小孩子似的，我已經答應了他。”
我翻過身去不再理他，他從後麵抱住我說：
“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在哄我方麵很有一套。
莉莉的父母親去美國探親，我被迫去芝加哥見他們。上次他們探親的時候，Renee搬了出去，這次因為我的緣故，莉莉暫時租了個帶家具的公寓，好在他們隻呆一個月。
“小林啊，你們這樣兩地分居是不行的，總是要有個人作出犧牲。”“丈母娘”對我說。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當初我是提醒過莉莉的，她不聽。
“媽，小林的專業在美國很難找到工作。”她替我作了回答。
“那……那，小林，你就先過來吧，找不到工作沒關係，這裏很多家庭都是一個在外工作，一個在家帶孩子的，你就委屈一下，等你們生了孩子，你就…….。”“丈母娘”語重心長地勸導著我，我突然間想起很多年前，我躲在洗手間裏聽到她和我媽的談話，“我擔心我們家的小林自己養不活，還要靠莉莉…..。”
我心中怒火衝天，但是又不好發作。
“別怪我這當媽的管閑事，你們結婚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孩子？”她見我沒有反應，又問道。
我們倆誰都不敢說話。
“有沒有去查過？美國醫療條件比中國好，如果真有問題，治療也來得及……。”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當初莉莉就應該聽我的，找個理由說找不到合適的男人結婚就行了，非要搞假結婚，我也是的，一輩子對她唯唯諾諾的，現在咎由自取了。跟她評理，她說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和Calvin好。我想我媽是不會在意我有沒有孩子的，畢竟我哥生了個兒子。
心煩得很，在芝加哥住了一個星期，感覺上比一個月還長，每天帶著假麵罩小心翼翼地周旋在“丈母娘和丈人”之間，就特別想念自己家裏和Calvin無憂無慮的生活。
Calvin來機場接我，剛鑽進車裏，我們就迫不及待地吻在一起，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他的下麵伸過去。
“你瘋了，機場的停車場裏有錄像。”他製止了我。
“shit！”我罵了一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回到家，兩個人瘋狂地扭作一團，衣褲被撕下後，我倚靠在床頭，讓他跨在我的身上，他的堅挺以一個優美的角度對著我的臉，我心神意會，收緊口腔迎合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呻吟聲漸漸加急，我的血液在體內亂竄…….。
“啊！”他吼了一聲，一團熾熱的黏液順著我的喉嚨流了下去，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我的胸口。還沒有等我緩過氣來，他已經從我的身上退了下去，把頭埋在我的兩腿之間，溫熱的舌頭，有節奏的吞吐……我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我們一起衝著澡，聊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望著白色的沐浴露從他肌理清晰的後背上流下，流進緊湊著的股縫，我又豎了起來。
我貼上去，吻他的頸脖，手指順著水流的方向滑向了他的股縫……。
“明天吧，我要趕活。”他製止住了我的手指的探進，我有點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