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

讓思緒自由地飛翔是一種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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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你(26)

(2011-08-04 07:47:34) 下一個

早上醒得很早,聽著樹林裏鳥聲一片,心情有種放飛的感覺,側身看了看睡在一邊的他,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梁,非常的安詳。想起了昨晚上的對話,心裏有點不安。不管他是什麽,他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我願意擠出時間和他一起分享分分秒秒的朋友。又想起了莉莉,我不由得笑了,我生命中的兩個要好的朋友,一個是lesbian,一個是gay

 

Calvin睜開了眼睛,看到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你醒了?是不是餓醒了?”我問他。

 

“嗯。”他應了一聲,伸出手在頭邊上的帳篷口袋裏摸手表。

 

“才5點多,再睡一會兒吧。”他迷迷糊糊地說著,我沒有應話,閉上了眼睛,但是很難再睡著,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他在踢我。

 

“我也睡不著了,咱們起來吧,剛好看日出。”他說,這話真說到我的心底裏去了,我一骨碌地爬了起來。

 

天蒙蒙亮,湖麵上漂浮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和水汽,像是被蒙著一層輕紗,島嶼上到處是濕漉漉的,像是剛被晨露清洗過。我們爬進獨木舟裏,飄蕩在平靜的湖麵上,霧氣和水汽輕撫著麵頰,清晨的清新滲透著心肺。

 

太陽一點點地升起來,把湖麵上的輕紗層層地染成緋紅色,島嶼上樹葉裏的露水在彩霞中閃閃發光,沒有多久,整個絢麗的太陽掛上了天際,湖麵上的輕紗層層地褪去,樹葉裏的露水也緩緩地蒸發,天一下子明朗了許多,湖麵的顏色也轉成了深藍色。

 

“真美,Calvin,謝謝你帶我來這裏。”我情不自禁地感歎道。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每年夏天都來這裏。”他說著,嘴角掛著一絲喜悅。

 

能吃的東西隻剩下兩個pancake和一個蘋果,我們各自吃了一個pancake,當他要切開蘋果的時候,我說我不習慣早上吃水果,讓他整個吃了。

 

“不會是沒有釣到魚,內疚了就讓給我吃吧?”

 

“怎麽會呢?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把Pancake也省下來讓給你吃了。”我笑著說。

 

他笑了笑,拿起蘋果咬了起來,那樣子像個小孩子似的。

 

我們早早地離開了營地回到了渡口,歸還了獨木舟之後就匆匆地踏上了回程,在經過的第一個小鎮上,迫不及待地找了一家咖啡店吃了午飯。

 

午飯吃得過多了點,上了車晃蕩了會兒我就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進入了多倫多。

 

“我還想著路上跟你換著開呢,沒有到睡著了。”我不好意思地說道。

 

“呼嚕聲大得蓋過了車裏的音響。”他誇張地說。

 

“不會吧?我以前的女朋友從來沒有抱怨過我睡著了打呼嚕。”我肯定道。

 

“那是你以前睡得不夠放鬆。”他說,我一下子語塞了,以前和我同床共眠過的女人隻有昕亦,都是在出差的時候,總是被緊張的會議和刁鑽古怪的客戶弄得精疲力竭,連睡覺也是繃著根經,也許我是真的打呼嚕了,想著想著就不好意思起來。

 

“那真對不起,是不是前兩夜我也吵著你了?”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的當真了?”他大聲地笑了起來,我惱羞成怒地掐了一把他的後頸,他笑得更歡了。

 

到了我的樓下,他把車停下,我剛想去開車門,他拉住了我的胳膊。

 

Lin,上去洗個澡,換一下衣服,陪我一起吃晚飯吧?”

 

我猶豫了一下,突然間想起了明天的課程,便實話實說了。

 

“那好吧,我幫你拿包。”他邊說著,邊下了車。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我一下子覺得自己拒絕和他一起吃晚飯很粗魯,可是……

 

Calvin,我不是借讀書的理由拒絕和你一起吃晚飯……”我走到他跟前,內疚地對他說。

 

“謝謝你陪我整個周末。”他沒有讓我說完,溫柔地笑著看著我。

 

“這個周末吧,我請你吃飯。”我說。

 

“過幾天我還要去日本,那就等我回來吧。”他邊說著,邊遞給我包,我接過包,跟他告別。

 

Lin,你等一下。”我聽到身後他的聲音,又轉身回來。

 

“你喜歡Backpacking(背包野營)?

 

“從來沒有背包野營過,不知道。”我如實地回答。

 

“等我回來,楓葉轉紅的時候,你願意和我一起去backpacking 嗎?”他的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我的心跳得七上八下的,想拒絕,又禁不住那誘惑,尤其是那雙眼睛……

 

“好的。”這個聲音仿佛是從我的心底裏鑽出來的,而不是從喉嚨裏冒出來的。

 

“今晚上早點休息,看書不要看得太晚。”他一邊關照著我,一邊憐愛地拍了拍我的後背,我聽話地應著。

 

我拉開大樓的大門,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依靠在車門上,微笑地望著我,見我回頭,就揮了揮手,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我也向他揮了揮手。

 

晚上,麵對著教科書,我的腦子就像是一台無人監控的電影播放機,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地播放著這三天以來的每一個細小的情節。

 

他喜歡我,這是肯定的,我喜歡他,也是肯定的,但是這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呢?兄弟之情?朋友之情?還是…….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我把書翻得嘩嘩地響,那聲音更是激起了心裏的煩躁,書是看不進去了,索性躺下來睡覺,可是眼睛一閉上,他的身影就出現了,從他穿過醫院的大堂快步向我走來的樣子,到他看著我穿著阿拉伯的衣服笑得癱倒在沙發上的樣子,再從他清晨披著晨袍赤著腳站在我的床前的樣子,到他吃甜點時那專注可愛的樣子,更糟糕的是一想起前兩天一起野營的情景,好像他就站在我的麵前,觸手可及。

 

我起床,就著路燈透過窗簾黯淡的光線,去廚房的水龍頭裏接了一杯冷水,剛送到嘴邊,眼前突然間冒出了在跳躍的篝火中晃動著的他的裸體背影,心驟然一抖,手裏的杯子跌落在地上,碎成幾片,水濺了一身。

 

從來不曾有過的對黑夜的恐懼燃燒著我的靈魂,我不得不開著燈,睜著眼睛到天明。

 

星期三天晚上回去上班, 眼睛不時地往門口張望著,我有一種預感,他會來酒吧,果然,他的身影出現了,身邊是他的同事David 他們跟我打了一個招呼,各自要了一杯啤酒,就在一個角落裏坐了下來。

 

我偷偷地往他們的那個方向看了好多回,從他們的麵部表情來看,他們好像是在談著什麽嚴肅的事情,還在紙上不斷地劃著。

 

過了一個小時,沒有見他朝我這邊看,我有點失望。剛才他進來的時候跟我打招呼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了,就像是經常見麵的老朋友似的,淡淡的一句“hi”,也許隻是我的自作多情,知道了他是個gay 之後總覺得他對我有特別的意思,如果他沒有這方麵的意思那更好,我心裏這樣想著,好像覺得輕鬆了很多,但是隱隱約約地又覺得有那麽點失落感。

 

HiLin。”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手裏旋轉著的調酒容器差點兒掉到了地上。

 

“怎麽了,工作的時候想著美女還是帥哥?” Calvin調皮地說著。

 

“你要再來一瓶啤酒嗎?”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他。

 

“我們要走了,跟你道別。”他邊說著邊指了指在那邊角落裏的David,他正在穿外套,向我揮了揮手。

 

“哦,那再見。”我說,也向David揮了揮手。

 

“我明天去日本,三個星期之後回來。”他說著,邊看了看我身邊不遠處的Marc,然後湊近我小聲地說:“我們Email 聯係。”

 

“好的,那祝旅途愉快。”我也小聲地說。

 

“你答應過當我回來之後和我一起去Backpacking…….”這話剛說了一半,看到Marc向這邊走過來,他便停止了。

 

Yes”我很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呢?Calvin,你最近去哪裏度假了,曬得像隻煮熟的龍蝦。”Marc 伸出手去和他握手。

 

“沒出遠門,就去北邊的Georgian Bay上曬了兩天的太陽,明天倒是要繞著地球轉半圈呢。”他笑著說,我看了看他的臉,確實很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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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小飛xiaofei 回複 悄悄話 那真不好意思,我趕快更新。
茹菲 回複 悄悄話 唉,上班時偷偷看了這節,看完好傷心啊,到現在晚上了都沒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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