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名人,當時“代表”年輕一代“革命人民”在天安門上向“紅首領”太祖爺獻上紅衛兵袖章的北京高中紅衛兵頭目宋彬彬女士,最近出來發聲,對文革時第一位被暴民(紅衛兵)無端打死的卞仲耘表示她個人的歉意。
卞慘死的具體事實,仍不清楚。但是兩件事清楚,卞女士那天被打死了;那天打死卞女士(中學校長)的是她當時女學生們。
卞被打死有什麽超級重要嗎?畢竟,文革中太祖爺治下,在卞之後死人無數,卞的死就比別人的死來得重要?
是的,卞女士的死就是那麽重要,此事是野蠻的重要突破也是野蠻無底線的標誌事件。
太祖,在他走向權力頂端的過程中,殺人無數。其中許多,在1949年前以及1949年後的一段時間,是在沒有任何法律程序、準法律程序下殺的人,包括49年後的土改過程和再後來的“鎮反”過程。這些,有個“借口”,“戰爭狀態”,如同美國此時對“enemy combatants”(敵國戰士)的先斬後奏。
在文革開始前的上世紀六十年代中期,再殺人,都有些法律或準法律程序(山高皇帝遠的犄角旮旯除外),就算有些是類似美國曆史上的Kangaroo Court (野雞法院),也算用程序糊弄一下,貼張大字報,打個紅叉叉。而在街上看誰不順眼,過去一刀幹掉,並且幹了白幹無任何代價的事兒,已經不再。
然後有了卞女士之死。卞被殺,無法律程序,無準法律程序。甚至卞到死前的一刹那,都不知自己會被打死。這個,地地道道的私刑、謀殺、無法無天、野蠻叢林法則。卞的死,如能被容忍,就是回到赤裸裸的動物世界,各盡所能,靠塊頭生存。
結果卞的死就被容忍了。然後就有了文革時的大規模野蠻,殺人無數,連個野雞法院都不需要的隨意殺人。中國曆史上最黑暗的一頁。
這個野蠻無底線的標誌事件,由於事涉太祖的名聲、事涉打人殺人女學生們父輩的特殊身份、事涉其後不久公安部的“關於嚴禁出動警察鎮壓革命學生運動的規定”的政府法律責任,在事發後的47年裏,就如同從沒發生過一樣,不曾被任何法律機構處理過。直到這次,宋彬彬女士出來道歉。
此事不結,還有卞女士之後所有文革中被私刑奪命的冤魂,野蠻無下限的不定時炸彈,永遠和咱們的社會形影不離。稍有火花,能炸他個血肉橫飛。
宋女士的道歉,給檢視野蠻提供了一個契機。
野蠻的事兒不說清楚,重複野蠻隻是時間問題。
讚同。不能用毛的批來批去的辦法,否則又落入太祖爺手掌心了。唯有先真相,再反省,最後和解。
擺脫野蠻,路漫漫其修遠兮!就全世界而言,上個世紀二戰的結束大概可以算是人類真正擺脫野蠻的開端;
而天朝在這方麵落後了很多年,從不同角度看落後從幾十年到一兩百年不等。。。
個人認為,天朝最大的野蠻,就是長久以來一直認為,為了所謂的“崇高理想”犧牲多少人命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從古代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到後來的對待“階級敵人”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到大躍進大饑荒,都是這樣的野蠻思想在作祟。這種披著“崇高”外衣的野蠻,最隱蔽,也是最難清除的。
擺脫野蠻,讓我們把所謂的“崇高理想”先放到一邊,先從尊重每個人權利和價值開始!胡哥提的“以人為本”,其實說得很好,可惜尚未能付諸實踐,據說也遭到了咱黨很多元老的抵製。。。也難怪,人本主義是打破權威和專製的一把利劍,中世紀的文藝複興和啟蒙運動就是由此開始的,有專製思想的人肯定害怕。
甚幸咱的台灣島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