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有機會回到從小長大的地方時,發現那裏已是麵目全非,己完全沒有一點記億中的境象存在,在記憶中原來很大的校園,現在看起來是如此之小,當然裏邊也全是些陌生的麵孔,原來不同時代的人,對同一個地方也是不同的記憶。
記 得在自己上中學的時候,我母親教我們的生物課,剛開時候我比較困惑到底我是應該怎樣稱呼她,到了後來才搞清楚,在學校裏肯定是要叫老師。在生物課中學習細 胞的時候要用顯微鏡,來看牛皮菜的細胞,因為它的細胞很大,可以在顯微鏡裏看到。記得當時看到的應該是細胞的邊界形狀,也沒有覺得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那 時候母親的辦公室就在我們教室的旁邊。那是一間生物儀器室,開門左手靠牆是一張辦公桌,正對著的屋子中間是一個比正常人體大一些的,而且很逼真的半身人體 石膏像,那個人體石膏像有一半是沒有表皮的,人體裏的血管,肌肉等清楚可見,眼晴又特別逼真,像是真的人眼睛,而且那副麵容是似笑非笑的, 像真的有人盯著你看一樣,讓人心裏發毛。那個石膏像的背麵掛的一副人體的骨骼標本,雖說那人頭骨上的兩個黑洞洞的眼孔,但因為要去房間裏麵才看得到,所以 還是比起前麵那個是石膏像感覺還是好的多。屋子裏的兩邊都是櫃子,一邊放的是不同福爾瑪林泡製的標本,房間裏充滿了福爾馬林的味道。另外一邊放了很多不同 倍數的顯微鏡。 有時候幫母親去哪個辦公室裏拿東西,心裏總是感到怕怕的,有幾次是傍晚的時候進了那個房間,進門之後更是膽戰心驚的,眼睛根本就不敢往裏看,但心裏麵卻想 著石高像那對似笑非笑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在辦公桌上找到要找的東西趕緊往外跑。在鎖門的時候心都在發抖。
有 一段時間在那個房間裏,在後麵窗戶的地方,養了一箱蜜蜂,在秋冬沒有花開的時候,需要給蜜蜂喂糖水,那是用一節竹筒,從中剖開,竹筒平放在密蜂出入口旁 邊,然後往竹筒裏加糖水,作為蜜蜂秋冬的食物,但每次去加糖水都看到幾隻蜜蜂淹死在那糖水裏麵。看來對蜜蜂來說,那怕是就在嘴邊的食物也是有危險的。
在 離母親辦公室門外不遠的花園中,有一口水井,那水井是用條石及石板砌成的,約3米深,裏邊井水清澈見底,水深一般一米左右,不過水麵上經常飄浮一些落葉以 及樹枝,由於校園裏己有自來水,所以水井基本上處於廢棄狀態,有一段時間四川鬧地震,據說從井水的渾濁程度可預報地震,所以自己倒是有事沒事去看看井水有 沒有變渾,但從沒有見到任何異常的情況,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口井充滿了危險。當時校園裏有一戶剛調來沒多久的老師,住在我們教室的二樓上,他家有六個小孩 從兩歲多到十來歲的都有,小孩太多,平時就不可能隨時把他們看住,結果他家年齡四五歲那個小五,玩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掉進那口井裏淹死了,沒多久那 位老師,也調去了別處的學校,離開了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原來在那裏的一切建築都己不存在了,現在變成了一個操場,現在在那裏的人們,肯定又是另外一種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