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人類 IV 第二章 人性的詛咒(8)

人性的詛咒(8)

 

飲一顯然不高興，雙手背在身後，聲音很平靜：＂他們是夫妻。男的說，你要不讓開，他就要殺你。＂

王妃聽聞這對男女是夫妻，就挪一步讓開，那男人抱著小孩小跑而去，那女的則抱住她的腿哭求。王妃眼光詢問飲一，飲一說：＂這不關你事，好不好？我還真不知道你喜歡管閑事，你不可能什麽事都管的！＂

王妃請求：＂一妹，你告訴我嘛。＂

＂妃姐，我再說一遍這不關你事，人間這樣的事每天每地都在發生，你管不過來，你一旦插手，就脫不了身。＂

＂快點告訴我！＂王妃催促。她理解飲一對人間此類事情的冷漠，她剛才也曾在飲一的說詞中動過一絲不聞不管的念頭，但她就是無法做到不聞不管。

＂她說她男人要把孩子賣去賭場，她求你幫忙救救她的孩子。＂飲一充當翻譯。

王妃聽聞，氣得發瘋，望前一看，正好看見那男人在前麵小巷處打個左拐，隨即不見。她使勁從女人手中抽出腿，向那男人追去。她速度快，在男人又要拐彎時趕上，那男人見她臉上的怒氣，大喊大叫。王妃聽不懂，幸好飲一又來充當翻譯：＂他說他被騙了，傾家蕩產，孩子也輸了，若不送去，全家都要送命，還累及年邁的父母。＂

＂他又說，你如果想幫他，就幫他去把孩子贏回來。＂

＂他說，你或者就快滾，別誤他的事。＂

王妃這時候有點騎虎難下，因為她雖然一直在賭命，可從未在賭場賭過。轉念一想，有飲一幫忙，此事應該不難辦，就說：＂告訴他，我們去幫他把孩子贏回來。＂

＂大姐，這事我不管，小妹勸你也別管，你若一定要管，可別把小妹拉扯進去。＂

飲一不這樣說還好，她這樣一說，王妃就感覺自己非管不可，當即回答：＂行！我就管定了，不拉扯你就是！＂

那男人聽見王妃說願意去幫他贏回孩子，臉上立馬笑出千百般諂媚，這時候那女人也趕到，王妃就要男人先將小孩子給女人，男人不肯，王妃怒，說自己言出必行，定會幫他贏回孩子，男人方肯。

王妃在男人帶領下來到大街一處，飲一到底不放心，還是跟在後麵。這裏有一座四層的樓房，外牆掛著各色燈籠，二樓牆麵處一塊大匾，上書四個大字：蓋拉克絲。大門口一對石獸，獅身人麵，氣勢高昂。男人到此，瞬間就變得精神煥發，抬步往大門走去。剛進門卻是一麵大屏風，屏風上各色豔情圖畫，隔著屏風有喧囂聲在沸騰。屏風很長，夾出一條通道，在通道盡頭站著兩個挺漂亮穿著暴露的年輕女生，各自手裏端著一個盤子，一個盤子裏是些裝滿液體的小杯子，一個盤子裏是兩疊白毛巾。兩個女生看見男人，都很恭敬地問好。男人此時顯然有些作勢，先拿起一張毛巾擦臉，然後端起一個杯子一飲而盡。王妃目不斜視，跟在後麵走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天池樣的大堂，大堂正中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蓮花池，裏麵正有好幾朵含苞欲放的蓮花骨朵。大堂裏有幾十張大桌子，每個桌子都圍有不少人，還有幾個衣著光鮮暴露的年輕女人走來走去，應付一些客人。

天池裏還有一個穿著得體長髯長眉毛的中年男人在這些桌子間踱步，男人急忙走到這中年男人麵前，很恭敬地說了些什麽，那中年男人朝王妃看了看，眼裏發光，臉上帶笑，迎上來說話。飲一翻譯：＂這是大堂經理，他問你喜歡賭什麽。＂

王妃回答：＂問問他，我來這裏幫那個男人贏回孩子，該怎麽辦。＂

飲一和那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轉告王妃：＂他說可以，這裏的賭桌任你選，但問你拿什麽做賭注？要贏回孩子，得付一百個賭幣。＂

王妃看向飲一，飲一聳聳肩。她再看向天池，裏麵好多男人都在盯著她，眼光是什麽顏色，不用說都知道。王妃身上實在什麽都沒有，她一狠心，就將製服上衣脫下，上身隻剩一件短袖，身材的美妙一下子點亮滿堂賭徒的眼光。她將製服上衣遞給經理，說：＂拿這個先押著！＂

經理拿著這衣服摸摸，點點頭，揮手招來兩個帶刀大漢，其中一個接過衣服離去，不一會拿來一串賭幣，有十八個。王妃接過賭幣，眼光搜尋那男人，那男人早在一賭桌處，正向她招手。她轉頭看一眼飲一，飲一便道：＂小妹大發善心，教你一下該怎麽賭，後麵就不關我事。我看了一下，這裏每張賭桌都有不同的賭法。＂她走到那男人所在賭桌，將男人趕開，指點給王妃說：＂這桌的賭法叫百家樂，有一個莊家，一個或兩三個閑家，多個押客。你仔細看看，洗牌的是莊家，莊家對麵坐的是閑家，站著的都是押客。每次莊家洗牌後由閑家切牌，切完牌閑家和押客就開始下注，可以下注閑家也可以下注莊家。下注完畢莊家發牌，閑家莊家一人一張地發，每人共兩張牌。每張牌上都有點，從一到十三點不等。兩張牌的點數加起來除以十，餘數則為最後的牌點，九點最大。閑家可以再要一張牌，莊家的要牌則有講究，低於五點必須要牌，五點或以上則由莊家決定。＂

飲一陪著王妃站在一旁觀看一會後，問她：＂看懂沒有？＂

王妃早就聚精會神在觀察，看了幾局都沒找到製勝規律，聽見飲一問話，也就隨便點個頭。這時走來兩個帶刀大漢，對著飲一嘟嚕兩句，飲一就對王妃說：＂我是閑雜人員，在這裏不受歡迎。這城裏有家大力神客棧，晚點我會去那裏投宿。出門往右，走過三條街，左拐，往前半公裏，右邊一棟三層樓房就是。這裏的事我不想摻合，你本事大你自己處理。＂飲一說完就要離開，王妃心裏有點發虛想留她，喊道：＂一妹。＂

飲一回頭：＂妃姐，你既然管上了就得有始有終，這裏死不了人，你這麽漂亮迷人，十天八天的，早晚總能搞定。＂

王妃暗想：一妹這樣說，就是在嘲諷我必然會輸，我今天就偏贏給她看。她很專注地繼續觀察，看見莊家隻有兩副牌，有些牌的背麵似乎有些久用後留下的印記，雖不明顯，但她眼力好能分辯，這顯然能幫助要牌的決定。那莊家看到她拿著賭幣站了半天沒動靜，拿眼斜瞧她，其他押客也砸來各色表情。王妃臉皮薄有點架不住，也感覺有些勝算，就移兩步到桌邊坐下，要做閑家來賭，押下一個賭幣。果然她對牌背麵的記憶有幫助，雖然也有輸，十局過後她倒是贏了六個賭幣。這時候她開始加大賭注，每次押兩個或三個賭幣，十二局後又贏回十八枚賭幣。

王妃計算時間，感覺就這樣耐心玩下去，今天必然能贏足一百枚賭幣。這時候場裏鈴響，莊家起身，向大家拱手，去到另一張桌子，另一個莊家來到。王妃緊張了一下，擔心新來的莊家會用不同的牌，幸好新莊家沒換牌，她鬆一口氣。可是自這新莊家來，她卻是輸的多贏的少，這莊家牌好得很，她一下子輸去三十枚。她停止下注，站起來，改玩押客，押注莊家。連押三局，莊家連輸三局。王妃納悶，懷疑莊家故意輸牌，但苦於沒有證據，也苦於言語不通。

她站著思量：自己能記牌，莊家必然也能，十有八九比自己更清楚。她便沒有再下注，又站著觀察。觀察一會後發現莊家似乎並沒有能記牌，因為連續兩局如果莊家要牌的話，莊家都能贏，莊家卻放棄了。王妃想：還有六枚，若是輸了，便去找飲一，承認自己沒本事卻多管閑事，也算盡力了。這樣想後，她又坐下玩閑家，五局過後輸光光。

王妃長歎一口氣站起身，心裏有點懊惱也有點解脫，又眼光搜尋那男人，本來想說對不起，自己盡力了，卻見那男人臉上帶花般來到，手上拿著兩串賭幣，給她深鞠一躬，就去了另一張賭桌。王妃正莫名其妙時，兩個帶刀大漢到來，其中一人遞給她一個大盒子，沉甸甸的，打開一看，全是賭幣，粗略估計，怕遠不止一百個。王妃猜想：定是飲一搞來的，她說不幫忙，還不是暗地裏幫我。想到這裏，臉上帶笑，就去找那經理，連說帶比劃，欲要用這盒賭幣贖回小女孩。

經理似乎聽懂了，卻隻是搖頭。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聽見王妃和經理的無用爭執，就近身詢問。這人居然會思露星語言，兩邊聽了幾句，搞清楚原委，就對王妃說：＂你被你男人賣給這賭場，賣了三百賭幣。＂

王妃一聽大驚，忙問：＂我哪裏有男人？我都不知道，如何就被賣了？＂

[大漢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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