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詛咒(1)
大能的靈魂修煉者都能分身,越亭房也早已經能夠分身。修煉者一般很少分身,分身時不能修煉,自然難吸食靈魂能量。越亭房也很少分身,但自從王妃完全醒過來後,為仔細觀測王妃,他暗中分身幾次悄悄去探測她的靈魂能量。在靈魂市的時候他沒有這樣做,因為那時他心有顧忌。他剛被允許重歸修煉教就被委以重任,他必須小心翼翼,靈魂市附近還有沒有其他修煉者,他可不敢肯定。現在他放心地探測,馬上就發現王妃在深睡中沒有什麽靈魂能量表現出來。他也發現王妃在恐懼時靈魂能量大幅度減弱。人體的靈魂能量確實奇妙,都會有波動,統計學上來說,恒星光落山時的那一刻,人體的靈魂能量最高。修煉者從人體收割到的靈魂能量取決於收割時人體表現出來的靈魂能量,這就是為什麽教主會踩著時間點來收割群體人類。
早上他當著飲一的麵對王妃的收割其實隻是做個樣子,他侵入王妃的意識後,找到她腦裏的靈魂能量,那時她正在禦風,能量充足。他故意以黑蝙蝠模樣恐嚇她,確定她心有恐懼時靈魂能量會大幅度降低,因此再不想嚇她,反而想幫她克服恐懼以能盡快恢複她的靈魂能量。他的目標清楚,等她的靈魂能量很高時再收割她。
飲一在外麵做飯做菜,大張旗鼓地說是為幫助王妃恢複身體,他看在眼裏,明麵上感謝飲一,暗中卻仔細觀察。他看到王妃使壞逼飲一挨打,差點笑出來。等王妃入睡,他再次分身去查王妃的靈魂能量,印證深睡中的王妃的靈魂能量低下。等到天明後,他找到飲一,說要再收割。飲一如他所料回答說隨便,漠不關心。這一次他來到王妃房間,剛進門王妃就一把拉過他,迅速關門,然後低聲笑個不停,說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越亭房等她稍稍安靜下來便與她交談,她卻不時又說及感謝大真人,說沒有大真人撐腰,她必定永遠要受飲一的氣,說到最後總是樂個不停。越亭房有些不耐煩,她意識到後立即安靜地躺下,請越亭房放心收割她的靈魂能量,全然一隻甘心挨宰的羔羊。
越亭房邊聽邊悄悄探測她的靈魂能量,暗地裏喜不自禁,因為她的靈魂能量比之昨日的峰值,已經翻倍不止。他侵入她的意識,查看她與飲一的對話,然後退出來,叮囑她應該去看望飲一,給飲一道個歉,便自離去。
王妃果然來到飲一的房間,飲一雖然讓她進房,兩人卻都沒說話,四隻眼睛對看,氣氛有些尷尬。
飲一又施展廚藝,九人又聚在一起遊戲,但未分組,個個單打獨鬥。王妃次次都輸,吃了不少苦頭,連輸九次後堅決不再玩,自個兒生悶氣,回到飛船裏入睡。她心裏有氣,天快亮時才睡著,若非飲一來敲門,她還在夢中。飲一帶著瑙靡,說來看看她怎麽樣了,建議抽血檢查。王妃沒給飲一好臉色,伸出手臂,賭氣說盡量多抽,隻要不把她的血抽幹就可。抽完血,飲一遞給她一瓶流動食品,王妃也沒客氣,幾口喝下後,便主動來到越亭房處,請越亭房收割她的靈魂能量,說完訴苦被欺負。
越亭房有看到她的遭遇,曉得她完全得罪其他人,安慰幾句後便問及她是否知道她的靈魂能量的來源。王妃搖頭,說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靈魂能量,直到遇見香格拉醫生。這個香格拉醫生給她帶來黴運,害得她被修煉者追殺,整個宇宙都無處可逃,莫名其妙地被抓到一個養殖場後,沒過多久又被能飲一杯無抓到靈魂市。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甩不掉的靈魂能量和她的麵容。王妃滔滔不絕地說著故事,又說到昨日被欺負,不自覺地心裏難過。越亭房悄悄探測她的靈魂能量,狂喜不已。她的靈魂能量比之昨日,居然有十倍之多!
以能量的豐富程度來計算,此時王妃自帶的靈魂能量已經不低於他的能量,隻不過王妃的靈魂能量是靜態的。這一刻他有收割她的衝動,但他沒有。他想再等幾天,看看她的靈魂能量還會不會上升。如果她的靈魂能量繼續如此猛升,不用三天她的靈魂能量的峰值就能堪比摩訶。如果真的那樣,收割王妃後他就能很快擠身超大能修煉者之列,等那一天到來,即便教主也會忌諱他三分。
越亭房陷入幻想的旋渦,若非王妃的聲音傳來,他怕是會繼續幻想下去。王妃說,她想請教大真人,如果她死了,她的靈魂能量會去哪裏?會不會也消逝?還是會繼續伴隨她?
越亭房還真沒有答案,但他必須給個答案。他故作神秘一笑:"靈魂是不滅的,但靈魂能量卻可生可滅。"他手指一彈,一個小球跳出,在地麵跳動一會後靜止。他看王妃兩眼,儼然長者一般:"小球還在乎?"
王妃點頭。
"小球還動乎?"
王妃搖頭,然後點頭:"我懂了。多謝大真人指教!"
越亭房心有點亂,強作安靜悅色地送走王妃後,忍不住繼續幻想:如果,如果我真的能夠收割她的靈魂能量而不傷她性命,是否就能長時間重複收割她?啊,如果我真的能辦到,我將是宇宙第一,超過教主大成乘!這個念頭一起,他就控製不住地想下去:怎麽才能做到?要不要明天試試?但若失敗了,豈不是錯失大好機會?試試也無妨,失敗了也收獲非淺。不行,若是失敗,就又得在宇宙裏流浪逃亡,永無寧日。那該怎麽辦?怎麽辦?他冷靜下來進入冥想狀態,欲從以往經驗裏尋找蛛絲馬跡線索,幫助明日的嚐試。
他剛入冥想狀態,就感到飛船輕微一震。
飲一給王妃抽了不少血,貯存在三個保鮮管裏。她將管子置於製服口袋中,便帶著瑙靡來到控製中心,要大家把昨日剩下的飯菜擺出去,因為午餐時間到。昨天飲一也做了不少菜,他們自己也就是嚐嚐,主要是喝酒,菜多數是由王妃吃,吃不完剩下不少。飲一說不要浪費,中午就讓王妃吃昨日剩下的,晚餐再為她重新做。
他們動作快,幾分鍾就擺好,卻不見王妃出來,迪南卦尚就提議先玩一會。這幾天大家玩得興起,自然同意。眾屬下都看向飲一,飲一便說前天她的小組射擊居然輸了,今天沒有王妃在,單人比賽射擊,大家敢不敢?
這些兵卒的射擊本事都不錯,誰也不怕誰,就開始比賽。比賽的方法是由七個人同時往前方扔石子另一人射擊,看能擊毀多少顆石子。這扔石子也有規矩,就是石子的大小都必須是一寸立方左右,至少要平扔,石子運行的距離至少要有五十米遠。這山頂上這樣的石子很少,凱文去拿來一把量子刀,當即切割出一堆石子。比賽開始,前麵六人都是滿分,第七人是迪南卦尚,他隻得了五分。輪到飲一,大家各就各位,七個屬下同時往前平扔石子,飲一快槍,瞬間將七顆石子擊毀。就這時,傳來一聲喊叫:"這裏還有!"
飲一轉身,看見王妃站在飛船一端往前投擲一把小石子,她想都沒想,即刻連發四槍將七顆小石子擊毀。飲一動作太快,射擊完才反應過來她此時正麵對船身,她射擊的方向正是飛船的中腰。
這重量子武器把飛船外殼打出一個窟窿。飲一叫喊一聲"糟糕",即刻衝進去檢查。
這一檢查才發現,飛船的動力裝置房的牆壁有部分損傷。為確認動力裝置完好無損,必須將動力裝置房打開。飲一剛帶著凱文、肯思同、米蘭奧三個屬下來到動力房,越亭房就如她所期地現身,問明情況後偏不離去,顯然要監工。動力房裏空間不小,雖然能容多人,但若要工作,恐怕最多隻夠三人在裏麵活動。飲一見他來到,也就站在外麵陪他,要三個屬下進去查看所有細節。三個屬下正要進門,瑙靡跑來報告說王妃趁亂逃跑。越亭房大驚,衝出飛船。飲一也命令幾個屬下去看看,隻留下凱文幫她。
懸崖邊站著迪南卦尚,看見越亭房等人,大喊說王妃從這跳了下去。這懸崖絕壁有數百米高,她跳下去死路一條。越亭房不認為她會自殺,以靈魂粒子狀態感應她,隱隱約約感應到她在崖底,即刻以靈魂粒子狀態追下去。他速度快,頃刻間到達崖底,看到王妃躺在地上,其身體附近有兩隻爬行動物,似乎正在嗅她。他二話不說,將兩隻動物擊殺,然後檢查她,鬆一口氣,原來她卻是正在深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