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人類 III 之第十八章 宇宙養老計劃(4)

宇宙養老計劃(4) 

 

調查員名喚蓬皮拉肚，因為和三個長老有些接觸而被利亞推薦給卡拉，新近被提拔為調查員，主管707號養殖場。蓬皮拉肚滿懷對長老們和主神的感激做足功課，不單下載所有關於這個養殖場的記錄，還拜訪加馬的二弟和四弟以增加更多了解。在接受加馬對所有調查員的培訓時，他也專門請教加馬的指導。依照加馬二弟的指點，他的飛船降臨的正是查泰萊星球上九洲國的高屋市。

看見辦公室樓外突然出現一艘飛船，九洲國的總統牆醃尼和他所有的幕僚們都以為是香格拉回來了。牆醃尼急忙出樓去迎接，看到的卻是六個從未見過的人，個個都穿著整齊，腰間紮著黑色皮帶，頭上戴著草綠色軍帽。牆醃尼先向對方問好女王，這下子蓬皮拉肚明白已經有女王佳佳的特使到達查泰萊星球，即刻啟動應急方案，這個應急方案的第一條就是控製現場，避免走漏消息。隻見蓬皮拉肚的飛船突然消失，其所在處發出光芒，頃刻間一個透明的半球將總統辦公室樓及其周圍籠罩。雖然是透明，但從半球外卻看不見球內的生命體。在這個半球內蓬皮拉肚先是施展意識彌漫手段讓半球內的所有人都進入恍惚狀態，然後再進行意識灌輸。流程很快完成，半球消失，飛船保持隱身狀態離開。牆醃尼等感覺自己恍惚了一下，清醒過來後堅信是靈魂市創造了查泰萊星球的生命。

鄰哥兒以及特帝使用過類似的飛船隱身技術，這種技術遠非女王佳佳的負空間技術。這種飛船隱身技術隻是讓飛船無法被肉眼看見，也不被雷達和聲納等低級技術探測到。蓬皮拉肚本來設計的是先駛出查泰萊星球的大氣層，然後再大張旗鼓地重新降臨九洲國的總統府外，他沒想到的是，剛駛出大氣層，他的飛船就被一群攻擊機包圍。對方的科技顯然比他的高明，因為他的飛船自始至終沒有發現對方。他當即詢問對方是誰，對方很坦率，承認是女王佳佳的亞當將軍。對方也詢問他的身份，蓬皮拉肚並未怯場，回答說自己是主神的使者，前來這裏視察，因為這裏的生命乃是主神創造的。對方要扣下他，他情知如被扣下則會暴露靈魂市所在地，硬是抱著船毀身亡的決心突圍，沒想到對方沒有開火，竟然讓他逃脫。

在女王佳佳的四個將軍裏，亞當是個儒將，性格隨和，處事謹慎。他在香格拉的請求下先訪問了文曲星，受到納爾迅的隆重接待。聽納爾迅說有女王特使來過文曲星，亞當也沒否認，順水推舟地表明女王欲要警告靈魂修煉者的態度，並告知納爾迅，等時機成熟，女王將親自前來訪問。文曲星的思露星人歡天喜地，相信從此將擺脫靈魂修煉者的追捕，日夜盼望女王佳佳的光臨。

亞當將軍也按照香格拉的請求飛往救贖星，將留存在那裏的肉身人類接走。他和香格拉一同先返回安息地星，將那些人安置，然後再一前一後來到查泰萊星。他先至，探測到有外星飛船後立即隱身，慢慢靠近查泰萊星球。遵照女王的意思，他無意動武擊落對方飛船，也沒有強行扣下對方。

亞當的艦隊停留在大氣層外，並未登陸查泰萊星球，因為他對當地情況不熟悉。他等小妃號飛船到來後，才一起降落在高屋市。

發現九洲國的總統牆醃尼態度大轉變的那一刻，香格拉就猜測牆醃尼的大腦被洗刷。因為牆醃尼的態度轉變，亞當和香格拉就準備轉移到另外一個國家去。楊利澤、豪滿池、米喜兒、青青梓竹、阿克力斯和卡捷林都同意一起轉移，唯洛磺不願意，他要留在高屋市。香格拉這次返回安息地星時見到青青梓竹，青青也要求同行，是故青青也在。香格拉曉得青青與洛磺關係不錯，要她和阿克力斯去勸說洛磺，洛磺不聽。

牆醃尼嘴裏的＂靈魂市＂讓香格拉和亞當都認為那是靈魂修煉者的大本營，而所謂的＂主神＂則是靈魂修煉教的最高領袖，地位在加馬所稱的＂主人＂之上。兩人商量，看來不單是所謂的管理層，靈魂修煉教也直接插手查泰萊星球的人類養殖。亞當將軍有點顧慮，因為智慧世界還沒有做好與靈魂修煉者交戰的準備，根本原因是智慧世界的現有技術無法探測到靈魂能量，當然也就很難殺傷靈魂修煉者。這樣的原因他自然不能與香格拉說，這在智慧世界也隻是少數智慧體才知道。既然他已經來到查泰萊星，他也不能倉皇離開，這樣會影響女王的聲威。他安排他的太平洋號母艦留守太空，時刻監視整個行星係，隻帶有少數士兵在星球上。

一些日子後，亞當將軍接到報告，有艦隊臨近。他即刻返回母艦，先將飛船隱身，等對方進入查泰萊星球所在的行星係後，所有攻擊機駛出母艦組成攻擊陣型並且利用空間無中生有技術造成幻像，將對方艦隊攔在太空。兩方艦隊對峙，一方是二十艘大中小各式飛船排成扇形，一方是五十架戰機排成三角形，它們的身後是一艘母艦。

從亞當的飛船控製室利用太空望遠鏡觀察，對方的所有飛船都燈火輝煌，根本不是要打太空戰的陣形。亞當雖為將軍，實際上並無實戰經驗，有的隻是演習經驗和女王的教導。他唯一的一次實戰經驗是前不久圍困一艘靈魂市的飛船，那一次他就領悟到戰場不同於演習場，所以那以後他做了諸多演習和安排。按照他的演習，一旦探明對方有惡意，即刻全力進攻進行決戰。可眼下形勢又大不一樣，對方居然用思露星語言發來聯係信號，說要派人來談判。信號發來後，對方也不管自己是否同意，所有飛船就都燈滅，隻剩船周幾盞微弱的紅燈，而在扇形陣前，正有一艘小飛船明晃晃地駛來。

到來的是兩個人形智慧體，一個自稱是在主神身邊為主神服務的顧問利亞，另一個是調查員蓬皮拉肚。

＂亞當將軍，主神令我來談判，希望將軍退兵。這個查泰萊星球乃是我靈魂市所建造，這裏的生命也乃靈魂市創造，就如當年女王佳佳在銀河係開發加利星等一眾星球一樣，所開創的新星都屬於女王帝國。＂利亞開門見山。她和蓬皮拉肚坐在橢圓形桌子的一邊，麵對亞當將軍和另外三個軍官。

＂利亞女士莫非是當年女王帝國的利亞長老？＂亞當沒有回答，反而追問。

利亞也所答非所問：＂主神此來，必要將軍退兵，若不退兵，則會兵戎相見。但若將軍離開查泰萊星球，主神會將水鰍兒完壁送還，以表謝意。＂

亞當身旁的一個軍官臉色聳動，神情緊張，不是別個，正是追水鰍不怕羞的海米西。

亞當冷笑：＂哪個水鰍兒？＂

利亞也不慌張：＂女王的貼身隨從水鰍兒。＂

海米西再也控製不住，越級搶問：＂水鰍兒怎麽樣了？她如何在你們的手上？＂

＂水鰍兒無端殺我將士軍兵，主神寬宏大度沒有將她處死。但若將軍不退，則水鰍兒必死。＂

亞當不相信水鰍兒會被對方擒住。若水鰍兒都已被擒，則女王危也，這絕不可能。他譏諷道：＂聽說靈魂修煉教殘害無數人類，人神共憤。果然有水鰍兒這樣的烈士為人類除害，宇宙之幸。＂

＂將軍此言差也！女王之初，人類隻在銀河係裏，如今人類在整個宇宙四處開花，生機勃勃，何來殘害？將軍到此已有些時日，可曾見得任何殘害痕跡？宇宙之大，難免有可惡之徒行凶，我若說成是將軍四處殺戮，將軍信否？水鰍兒未亡，將軍偏稱她烈士，以將軍之明，不得不省。＂

＂如此說來，水鰍兒果然在你手中。隻是我看利亞女士乃重要人物，我今將你扣下，以你換水鰍兒，你看如何？＂亞當仍然不相信水鰍兒被擒。

利亞笑曰：＂主神不要我來，我毛遂自薦硬要來。我對主神說：女王一生最講信譽，其手下將軍也必如此。主神問：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若將軍乃粗魯之士，豈不傷了你？我答曰：若女王偏有這樣的將軍，則老朽當死，請主神毋須顧慮。將軍現在就請將我斬殺，絕去主神悲憫之心和水鰍兒生存之路。＂

海米西正要搶答，亞當瞪他一眼，他方將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下。

＂利亞女士真個會辯，隻是我如何知道水鰍兒的真偽？＂亞當話到一半，海米西又把吞下去的話吐出來：＂將軍，請派我去驗明真偽。＂

亞當曉得海米西關切水鰍兒，不想派他去，但他話已出口，便對利亞道：＂利亞女士，不若就請你在此暫留，由海米西少校隨同調查員一同回去先查驗水鰍兒真身，再議退兵之事。＂

利亞首肯，海米西便與蓬皮拉肚去查驗水鰍兒真身。

水鰍兒睡在一張手術床上，雖仍昏迷不醒，但已有明確的脈博跳動。海米西剛看見她的一瞬便曉得這是他天天追不怕羞的水鰍兒。他眼眶潮濕，心疼心急得一覽無餘。可是下一刻他又有點疑惑，因為這個水鰍兒顯然也與以前的水鰍兒不一樣。他走近仔細觀察，水鰍兒渾身的肌膚晶瑩光滑，毫無外傷。他側頭看向陪同他的蓬皮拉肚，蓬皮拉肚解釋說水鰍兒本來渾身是傷，但主神吩咐好好治療她，所以她身體已無大礙，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不醒過來，為此日日都仍有醫生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