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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人類 III 之第十四章 引力糾纏(7)

(2022-10-21 17:46:06) 下一個

引力糾纏(7)

 

"你欲如何?"

"我賭飲一兄無法讓她對每盤都讚不絕口。"

能飲一杯無想都沒多想便說:"你若輸了,又該如何?"他對自己的廚藝和釀酒術最為自信,也最在意別人的評價。這宇宙裏也曾有實體人品嚐過他的手藝,都把他的佳肴驚為隻能天上有的美味,但那都是千萬年前的事了。今天這賭局卻甚有挑戰性,一是因為這種動物他從未烹過,二是因為這個女奴對他有血海深仇,如何會誇獎他的廚藝?他知道這有難度,卻偏要試試。

加馬暗喜,慌忙道:"小弟無才,但辦事還算得力。小弟若輸,百年之內,飲一兄任提一事,小弟誓死不辭。"

"一言為定!"

"飲一兄,小弟還有一個條件。若這女奴腹中饑餓,自然你贏。須得小弟先喂她一碗食品,才算公平。"

"好,隻能一碗,那我也得去看她一次。"

兩邊商量已定,能飲一杯無便招來兩個下屬,令他們在草地上擺好廚房用品和桌子。這兩個下屬對這些都輕車熟駕,自然不在話下。他又帶著一個女性兵卒來到關押王妃的房間,加馬好奇,跟在後麵。其時王妃坐在地板上,雙手被銬在身後。能飲一杯無走到王妃麵前,竟問:" 何為美食?"

王妃不語,眼裏隻是悲恨。

飲一又聯想起女王,不由往深處思量:宇宙竟有如此奇事,她偏偏與女王麵容一樣,難不成她是女王故意的複製品?他側頭看一眼腿上的劍,又想:這劍在她手裏時候,居然隱隱發出紅光,此是何故?他還在思量時,身後傳來加馬的密語:"飲一兄,莫非你要?"他往加馬看去,加馬的手掌輕微做出一個砍殺的動作。

能飲一杯無瞪加馬一眼,右手一伸,手上是一根綠色小簽。他將小簽往王妃鼻下輕晃,留意她整個麵部的表情變化,特別是她鼻孔的呼吸和嘴唇的動靜。過後他又如法炮製,隻是小簽分別是藍色、紅色、白色和黑色。就這一輪簡單操作後,他已經對王妃的味覺、嗅覺和食性頗有了解。他深知人人口味不同,即便同一盤菜,百人品之,高下參差不齊。他既然決意要贏,便要做足功課。

能飲一杯無走出飛船,那裏廚房設置早已經擺齊,那隻動物也被綁好。他嘴邊輕笑,來到動物麵前,左右手像變魔術般突然就各握著一把手術刀。隻見他腳尖墊起,身體一個旋轉,雙手做出一個音樂會指揮家的動作,頓時曠野裏就有音樂聲響起。隨著音樂,他前後移步,若滑若行,身體左扭右搖,手上的手術刀猶如音樂指揮棒,別是一番舞姿。突然他雙手高舉又大幅度下甩,音樂隨之變得急迫。又見他走近動物,雙手在動物身上一陣快速揮舞,動作與音響非常合拍,半曲未竟,就已經把那隻動物按他所需肢解準備完畢。

別看他輕盈地動來動去,能飲一杯無早就心裏有數:這是隻善於跳躍的野生動物,肌肉粗大不宜女人食用,但關節處的肌鍵卻韌性剛好,鹵完再涼拌,必然是開胃佳品,尤其對這個喜好涼辣食品的女人。

飛船外邊能飲一杯無在大展廚藝,飛船裏邊加馬卻在動手腳。他找到一隻大碗,便去盛食品。若是他的飛船,自然無甚人類的食品,但能飲一杯無的飛船裏卻有不少。他裝滿足有三斤的食品,親來要王妃吃。他走到王妃麵前蹲下,笑道:"女奴,你若餓時,何不吃些填肚子?"

見對方閉目不理,他仍言語溫和:"這一碗食品,你或者自己吃下,或者我便令人把你扒得一絲不掛再強行喂下。我勸你合作些,這樣大家都不用動強。"

王妃睜開眼,盯他看片刻,沒奈何隻好點頭。加馬朝身後的一女性兵卒示意,那兵卒走到王妃身後,蹲下去將她被銬的雙手解開。加馬將碗遞給她,她接過,手一發抖,碗掉落,臉色害怕。加馬手一伸,動作比閃電還快,早把碗接住,再遞給她。

王妃經此一試,對加馬的速度有個大概了解。先前她被加馬和另一個大漢襲擊,為此讓吉布森遇難,她現在想的就是如何報複。這個加馬,確實比她的動作要快許多,看來要逃要反抗都勝算太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暫且忍忍。想定後她便旁若無人地慢慢吃起來。這一大碗,把她的肚子填得飽飽的。加馬躲在門後看見,自忖穩超勝算。

過去一小會,兩個女性兵卒到來,又把她雙手銬在身後,脖子上套一繩鏈,拉著她走出飛船。剛一出飛船,她就聞到肉香。能飲一杯無在飛船的另一麵操作,與她隔著飛船,她還在張望時,那兩個兵卒使勁拉她,將她拉到瀑布下。兩兵卒也不說話,三下五除二將她的土著衣褲扒淨,不單推她進水裏,還給她擦洗,尤其洗她的長發,事後她們給她換上新裝。王妃不明究裏,心情也不好,隻是由著她們。洗完後她又被帶進飛船,關進籠子。

王妃迷迷糊糊地睡著一會,被吆喝聲吵醒,兩個女性兵卒走近她又給她脖子上套一繩鏈,牽著她出去。剛走到飛船的後艙口,加馬出現,看見她脖子上的繩鏈,怒氣頓顯,怒罵兩個兵卒粗魯無禮。他滿臉堆笑走近王妃,為她解去繩鏈和手銬,低聲道:"多有得罪。這一切都不關我事,我隻是聽命於飲一,要恨須得恨他。請。"

走出飛船,看見四周有各種動物走來遊去,天上也有不少大鳥盤旋。王妃深吸幾口氣,已然靈敏地嗅出三種奇特的香味。草地上一張新製的大桌子,上麵擺放有三個大盤子,都被蓋著。八個兵卒雄糾糾地分站於八方,手上拿著槍,他們的腳邊各有一大堆篝火,看樣子是用來阻止動物的靠近。

能飲一杯無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笑容如風:"請隨我來。"他說完在前麵帶路。王妃在他身後又看到他腿上的劍,心裏又一緊,又隱隱感覺此劍與自己有關,不自覺地就希冀自己能像特帝驅動岩石一樣驅動這把劍,那劍卻紋絲不動。走到大桌旁,能飲一杯無替王妃把椅子挪開,請她入席,每個細節都做得彬彬有禮。王妃既沒客氣也沒表情,徑直坐下。

能飲一杯無等加馬入座後,先給王妃倒一杯茶水,道:"你雖為女奴,"他話音未落,一杯茶水已經潑過來。以他的修為本可以避開,他卻沒動,任茶水潑自己一臉,侃侃而言:"我就直話告訴你:加馬與我打賭,說無論我的菜肴做得多好吃,都不能讓你讚歎,因為你恨我。恨是什麽?恨是一種感受,感受是身體的一種暫時狀態,並不永恒,可以來也可以去。在所有的感受類別裏,恨最低級也最無趣,毫無美感。如果你的眼睛與我的眼睛一樣能看見恨的形狀,那你就會知道,恨集醜惡、肮髒和黑暗於一體。征服醜惡、肮髒和黑暗的,必然是最享受的美感。"

他說到這裏,站起身,手上拿著一個曲頸瓶,打開瓶子,就往一個杯子裏倒了半杯透明的液體。加馬的眼睛閃著光,直直地盯著這液體。他把杯子給王妃推過去,放在她的麵前,突然狂笑:"這個宇宙裏,最不能辜負的,是美食和美酒!"

他笑完後轉向王妃,又道:"今日我們隻談品嚐,不談其他。早先稱你女奴,是我無禮。敢問大名?"

"女王。"

他也不介意,高聲道:"女王請隨意!"說完把一個蓋子打開,一盤菜肴的色香立即撲麵而來。周圍的動物無法安靜,走來晃去,天上的鳥盤旋鳴叫。這是一盤涼拌菜,肉片金黃色,點綴有幾色植物葉末。王妃的唾液腺不停地分泌,她不想做出咽口水的動作,便舉杯喝一小口液體。這不喝還好,一喝之後,一股清涼之氣貫穿身體,同時一種酒香入鼻。這清涼之氣配以酒香,更加突出這酒真個香爽,此時那菜香又飄過來,兩種香味一混合,猛然讓她有催心之感。她暗自驚歎,嘴裏卻冷冷道:"你看上去也像個人樣,說話卻狂妄無知,甚是無禮。"

飲一立即起身,為王妃夾菜,同時介紹:"這酒名喚飛瀑,香如飛花意若水瀑,已有十八年頭。這盤菜是新菜,尚未取名,等女王嚐後命名如何?"

"為何加馬沒酒?"

加馬的口氣也變了:"在下不敢妄自喝酒,要不犯了規矩,怕項上人頭不保。"

王妃看向他:"你這顆人頭,我早晚要來取。不過既然你的人頭尚在,就賜你一杯。飲一,給他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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