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步入黑暗(4)
阿普東被局長安排加入一個秘密組織,一個專為抵抗靈魂修煉者的組織,在裏麵接受訓練。路易斯和蘭德也在這個組織裏,局長是這個秘密組織的領導人之一。阿普東深知靈魂修煉者意識控製的厲害,決心要讓自己像路易斯一樣能夠抵抗靈魂修煉者的意識控製,正好這個組織需要能夠抵抗靈魂修煉者意識控製的骨幹,阿普東就成為第一個被特意改動大腦結構的實驗人。這個秘密組織也綁架了六名靈魂修煉者,利用他們來做實驗和培訓行動成員。大腦被改造後的阿普東能抵抗六名修煉者同時的控製試圖。
阿普東仍然在警察分局上班,有機會就去見無憂和楊真林。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正在競選亞利洛州州長的富有商人博格拉圖。
博格拉圖是一個科學技術創業家,他的一個女兒在小美星旅遊時失蹤,屍體被找到後的屍檢顯示她的大腦內部塌陷,這是被靈魂修煉者殘害的特征。博格拉圖從此投身於政,誓言要保護中下層並且深查靈魂修煉教的犯罪行為。阿普東敬佩他,想起局長的話,就開始在亞利洛市為他拉票,兩人變得熟識。阿普東把楊真林社區的自發的集體保護方式介紹給博格拉圖聽,博格拉圖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不但在競選中多次提到這樣的保護機製,還資助楊真林請他與阿普東共同把這樣的保護機製推廣應用。
博格拉圖的支持率越來越高,他受到兩次暗殺,靠阿普東的機敏與能力而幸免。伴隨博格拉圖升高的支持率的是,越來越多的下層人民認識了阿普東,一個敢於正麵且孤身應對靈魂修煉者的警察。阿普東不再駕駛汽車,他改駕駛小飛船,因為每天呼叫他幫助的人不少。
令人不安的是,投票的日子臨近,鋪天蓋地的負麵新聞正在迅速拉垮博格拉圖的支持率。
自從加入修煉教,娜塔沙每五天就會在下班後去永汗可的地方參加一次集體修煉。集體修煉時不時會有一個項目,該項目被稱作盲練,就是兩人一組進入一個小黑屋,分坐兩麵牆壁前,感應牆壁後的靈魂能量物。娜塔沙一直不解的是為什麽在小黑屋裏麵也需要戴上眼罩,但是既然指導者這樣要求和監督,她自當遵從。最初的盲練並沒有讓她感覺有什麽特殊之處,修煉半年過後她開始漸漸地感受到盲練對自己能力的提高,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她的視力。黑夜不再如以前一樣黑暗,她能在黑夜裏看見以前不能看見的東西,最奇妙的是她能控製自己的視力,她可以選擇看見也可以選擇不看見。這是多麽美好的能力!
接下去的能力提高就更讓她興奮,因為她似乎能看見一個物體的內部。一塊石頭在她手裏可以是一塊完整的沒有縫隙的石頭,也可以是千瘡百孔或補補丁丁的石頭,隻是這種千瘡百孔和補補丁丁別有風味。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得更加美好,除了自己的身體,依然的身體。
她以前在洗浴時就喜歡注視撫摸自身,光潔的皮膚,若綢緞一般柔軟若象牙一般緊致,渾身找不到一個不該有的凹凸也找不到一根損壞手感的汗毛。今天早上她洗浴時,她仿佛看見皮膚下有無數的大分子,它們愉快地歡呼跳舞,這本該是一次美妙的感受,她卻感到桎梏,仿佛她的身體是一個無比美麗豪華的籠子,給她一點淡淡的失望。洗浴完後她想給哲思一個驚喜,她的身體一直讓哲思為之瘋狂,她卻把他的欲望控製得剛剛好,偶爾讓那些欲望釋放一次,不斷地把他的欲望調高。她裸身走進哲思的房間,看見仍在睡眠中的哲思,他在均勻地呼吸,眼睛緊閉眼睫毛卻在時不時跳動。她凝視他的臉,這是一張她喜歡的臉。凝視片刻後,她眼前的景色變成千萬個小麵孔的嵌合體。她更加深入地凝視,看見嵌合體後麵無數的各種形狀的個體,其中一些正在向她表演似乎正在向她發出邀請,而她也似乎變成那樣的個體,接受了邀請,開始和那些個體一起在舞台上表演。那些個體都很配合她的動作,任何她想的動作他們都能即刻地做出來。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無比愜意的表演,她看見無數的觀眾在為她歡呼!
"太美好了!"她情不自禁地歡叫,卻聽見哲思痛苦和憤怒的喊叫:"你瘋了!你這個巫婆!"隨即是一個物件砸落地上的聲音。
這是相識幾年來哲思第一次對她的怒罵,他這莫名其妙的憤怒讓她大為不快和委屈,她好不容易主動一次來給他驚喜,卻換來這樣的辱罵。哲思砸碎東西的巨響驚動剛起床的阿普東,他以為出了什麽事故,衝進來看見娜塔沙的樣子,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一方是自己的親妹妹,一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兩個戀人在性愛上不和諧,他得躲遠些,他立即退出房間而且飛快地出門上班去了。他一路上在想,娜塔沙很有個性是半個男生,幸好無憂是百分之百的溫柔女生。他正和無憂商量把她搬過來住,隻是無憂放不下她的那幫朋友們。
等到晚上回房後阿普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娜塔沙控製了哲思的意識,這讓哲思感到害怕,但娜塔沙否認。兩個戀人當作阿普東的麵爭吵。
娜塔沙感覺特別委屈,把之前的各種芝麻小事都搬出來,控訴哲思曾經的三心二意。她越說越激動,氣衝衝地找出一張畫來,那是一個漂亮極了的年青女生的半身像,一半的胸膛裸露在外,胸前還有個圖騰。她指著這張圖質問哲思,哲思辯解說:"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十遍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恢複了部分記憶,就看見了這個人,還有個聲音說她是什麽創造者的選擇。你讓我把她畫出來,現在這就成了我的罪狀!你天天修煉修煉,你已經入魔了!"
哲思說完氣哼哼地跑出房門,留下阿普東勸慰妹妹。哲思半夜未歸,發來消息說要搬出去住,娜塔沙又氣又傷心,抱著哥哥哭訴,說自己的修煉是為幫助改變哥哥和哲思對修煉教的偏見,特別是打消哥哥刺殺老師的意圖,通過修煉她看見了世界的更多美好,從沒有要控製哲思的意思,哲思的負氣出走讓她既難過又不可接受。
阿普東兩頭勸說,兩人的矛盾一時調和不了,他又忙於博格拉圖的競選,就把這事暫放一邊。
博格拉圖沒有能夠當選,對方以極其微弱的優勢險勝。敗選後博格拉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重金請阿普東做保鏢,他擔心自己和家人有生命危險。阿普東因此把局長介紹給博格拉圖,從此博格拉圖成為這個秘密組織的金主之一,他、路易斯還有蘭德常輪流被派往博格拉圖的住所執行安保任務。
博格拉圖的競選失敗把阿普東要刺殺靈魂修煉教祖師的初心變成迫切的行動決心。哲思的專長之一是武器技術,阿普東曾想把他招募進秘密組織,但是因為娜塔沙正在修煉的緣故哲思不想直接摻合任何針對修煉者的行動。阿普東找到搬出去住的哲思,請求他幫助娜塔沙,而幫助娜塔沙的唯一辦法就是殺死修煉教的祖師。
哲思真心愛娜塔沙,他正為她的改變難過,如果能夠找回往日的娜塔沙,他願意付出一切。他認為刺殺老師是最後的終極方式,難以成功,更好的辦法是搬離思露星,他們兩對人可以一起搬到琉璃星去住,據說那裏的靈魂修煉者很少。
阿普東不同意,兩人正商量時,他接到無憂喜悅的通知:她懷孕了!他同意了哲思的想法,並立即去見無憂,把哲思的這個想法告訴了無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無憂搬到自己的所在地,晚上又和無憂一起勸說妹妹,終於把妹妹說動,於是哲思搬回來住。
阿普東沒有想到的是,無憂把這個想法轉告了楊真林,很快就有許多人都願意移民琉璃星,這些人多數都認識阿普東都是博格拉圖的支持者,阿普東無法拒絕他們也想把他們組織起來共同對抗靈魂修煉者。但是移民琉璃星牽涉到一大筆費用,許多人負擔不起。阿普東請博格拉圖幫助,博格拉圖和他的兩個富商朋友正有此意,隻是提了一個條件,就是移民到琉璃星後阿普東要親身負責他家的安保。
博格拉圖現在的保安工作由在亞利洛市的這個秘密組織負責,但是博格拉圖最信任阿普東。博格拉圖有他的考慮,如果上萬人一起移民琉璃星就可以在那裏形成一個社區,能有很大的安全感,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安全感。阿普東一口答應,把自己要移民琉璃星的事告訴局長,局長同意了,要求他在琉璃星繼續發展抵抗靈魂修煉者的組織。
得到博格拉圖的資助後,哲思、阿普東和楊真林就著手準備移民,要求加入的人越來越多,竟有十幾萬人之眾。按照哲思和博格拉圖的設計,整個移民計劃分三步走,第一步由楊真林等人先去琉璃星考察可能落腳的地方;第二步再去少數人,做好接應工作;最後才是十萬人的大規模移民。博格拉圖租了七艘大型飛船,準備在六個月後動身。考慮到動身時間正好是無憂的生產時期,阿普東好說歹說把無憂勸動,讓她在第二步時先去琉璃星,由娜塔沙陪同。
但是阿普東還有一件秘密工作要做,就是刺殺修煉教的老師。他內心很掙紮,因為這個刺殺行動很可能失敗,失敗後他自然命不保,那麽他的憂妹該如何在琉璃星生孩子又如何孤身一人把孩子養大?還有他如果失敗,他對博格拉圖的承諾也泡湯,這個集體移民計劃失去資金來源可能導致許多意想不到的艱辛。他既有必須完成的誓言,又有世間的責任,他好為難!
阿普東很快就不再需要為難了,因為形勢劇變。
than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