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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人類 III 之第四章 靈魂永生(4)

(2021-02-11 19:52:20) 下一個

第四章 靈魂永生(4)

 

小桐聽到姐姐說法揚特去世後一下子暈過去,麗達根據小桐的影像聯係定位找到她,但是無法進門,幸好小桐又舒醒過來,心像抽空一樣。麗達不斷呼叫她,終於讓她爬起來把門打開,兩姐妹抱頭痛哭,哭過後回到自己家中,其時天已太晚,她們就第二日趕去油溪鎮,見到醫院裏的法揚特,身體冰冷,毫無生命特征。法揚特的媽媽麗迪也在場,經不住這打擊,衰老很快,見到兩姐妹失聲痛哭。幾天後法揚特被安葬在漢巴熱旁邊,小桐的父親也趕來參加葬禮。葬禮過後兩姐妹互相埋怨,小桐就搬出去住,日日以淚洗麵,痛不欲生,幸好幾個月後她發現自己已有身孕,為了孩子她重新努力起來,也就在此時麗達找到她,請她回去一起住,要不老爸快要發瘋,兩姐妹重歸於好。麗達也有身孕,想去做流產,被小桐勸阻。其時法揚特的重生醫學中心失去老板,按理被判給麗迪,但是麗迪不想接手,把這消息說與小桐聽,小桐就聲稱自己肚子裏的是法揚特的孩子,要求獲得所有權。鑒定後證實她和麗達肚子裏的都是法揚特的後代,這個消息救了麗迪的命,她立即要求把醫學中心所有權轉交給小桐和麗達,自己也搬到聞佳市,等候她們的生產。小桐生下一個兒子,長得既像法揚特也像她,麗達生下一個女兒,卻長得既不像法揚特也不像麗達,是兩人的綜合體。小桐姐妹並不懂得該如何經營醫學中心,兩人商量後把中心轉手,拿到一大筆錢。麗達拿到錢後帶著女兒嫁到星聯的另外一顆星球邊星,離開前小桐把法揚特的鑽石項鏈轉送給她以做紀念,從此兩姐妹再沒見過麵。按照小桐後來的說法,姐姐把琉璃星特別是聞佳市視作傷心之地,她卻把這裏看作幸福之鄉,所以一家子安靜地在聞佳市生活。她一生未嫁,如婆婆麗迪一樣,專心把孩子養大,隻在夜深人靜時,偶爾悄悄拿出那把鑰匙仔細端詳,於幸福中落淚,於落淚中幸福。

小桐時不時給兒子講一些他父親法揚特和他舅舅漢巴熱的故事,孩子對這兩個從未在他生命裏出現的人甚感興趣,每次都聚精會神地聽。小桐的兒子養了七個孩子,家族從此枝多葉茂。小桐百歲生日的那天,兒子為她慶生,來了好多人,熱鬧非凡。生日過後的第二天,小桐站在窗前凝望窗外的草坪和遠方風平浪靜的海麵,心潮起伏,情不自禁寫下一首小詩。

 

比海水寂靜的是海底

比海底更靜的是往事

在所有往事的底下

是忘了忘卻的

我在愛你

 

小桐輕聲朗誦了這首詩,並把之錄音進法揚特送給她的那把鑰匙裏,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會對未來產生怎樣的影響。小桐活到兩百歲才去世,去世前把她心愛的那把鑰匙留給了她的一個女性後代,這把鑰匙從此成為家族的傳家寶。那個女性後代的後人因為愛情移居到思露星,婚後生下個龍鳳胎,一男一女,兒子取名阿普東,長得像漢巴熱,女兒名叫娜塔沙,出落得美麗大方,是妹妹。阿普東喜好科學和武術,在警察部門工作,娜塔沙在一家公司裏做技術開發,兄妹倆都在思露星的首都亞利洛市生活,年紀俱在二十二歲。娜塔沙有個男友名喚方哲思,本來是阿普東的大學同學,畢業後留在大學裏做研究。方哲思見到阿普東的妹妹後搬到兄妹倆的住處附近,開始瘋狂追求她。現在三人合住在一間大房子裏麵。亞利洛市是思露星最大的城市,人口近五千萬。此時星聯共和國裏的靈魂修煉教徒們人數漸多,尤以思露星為最。他們已經把持共和國許多地方的執法部門,恃無忌憚,草菅人命。阿普東的一個警察同事加入了靈魂修煉教,慫恿阿普東也加入,聲稱隻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和家人。阿普東聽說過靈魂修煉教,但聽得更多的倒是這些修練人的卑鄙和殘酷手段,為此深深厭惡之。他沒有答應,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

阿普東喜歡駕駛汽車而不是飛船,地上車少,空中飛行物多。他在比較偏僻的阿瑟街橋頭下轉彎時看見對麵街上兩個慌張逃跑的少女,後麵有三個人在追。那三人一半像是在地麵跑,一半像是在空中飛,不慌不忙,還在笑談中,與奔跑少女的驚恐害怕形成鮮明對比。阿普東大怒,讓過兩個少女卻把車攔在那三人前,殊不知那三人輕輕鬆鬆就躲開汽車從空中飄了過去。等阿普東從汽車裏衝出來,那兩個少女已經乖乖地跪在地上,那三人站在她們麵前。阿普東亮明身份,喝問這是怎麽回事,其中一人說他們在玩一個追逐遊戲,兩個少女輸了。阿普東問兩個少女,她們承認自己玩輸了。阿普東聽說如今的許多靈魂修練者能操控人的意識,猜這兩個少女已經被控製,但他手無證據,一時也不能做什麽,就請兩個少女站起來隨自己走,沒想到她們反而大罵他多管閑事。阿普東生氣就準備離開,卻看見對麵跑來一群人,手拿各種武器大聲吆喝。他回頭看時,那三個人已經逃走不見,兩個少女仍然跪在地上,直到跑來的一群人裏有人大喊她們的名字時她們才醒悟過來,醒悟過來就立即失聲痛哭。

中間一人見阿普東身著警察製服,就來感謝他,邀請他去他們的居所做客。原來這群人共同居住在一個社區裏,因為害怕靈魂修煉者而自發組織起一個自衛隊,專門保護社區內上下班的員工,領頭的叫楊真林。楊真林與阿普東解釋,在他們這個社區以及附近的幾個社區,因為住的都是些平民,低能的靈魂修煉者就常來捕獵活人。單個的這些修煉者最多隻能操控一個人的意識,所以隻要他們人多,就能趕走修練者。

阿普東問起社區是否丟失過人,楊真林回答說,起初社區沒有留意,損失了好幾個人。阿普東聽得心裏沉重,就請楊真林帶他去走訪那些失去親人的家庭,他要做記錄。做完走訪,阿普東請教殺死修練者的方法,得知一般修煉者的靈魂還不能離開身體存在,所以隻要殺死他們的實體也就能殺死他們,但對那些靈魂能夠脫離身體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幸好這裏還沒有來過這等大能的修練者。阿普東憤怒異常,問為什麽政府部門特別是警察和軍隊都坐視不管。楊真林歎口氣說,高層人士、富貴家族誰不想獲得永生?他們早就暗地裏加入靈魂修煉教,對普通百姓愛管不管。

兩人在社區裏邊走邊談,碰見那兩個少女,她們專門追來感謝阿普東,她們都好奇地盯著阿普東的眼睛,仿佛那雙眼是兩口深井。兩個少女名叫無憂和阿爾采,其中無憂長得文靜說話文氣,阿普東與她很談得來。阿普東問她為何步行,無憂說她和阿爾采一同在市中心的書舍裏工作,從書舍出來坐電軌火車後就直接在阿瑟街下,楊真林等一向按時來接她們,但是她們的火車今天提前了兩分鍾到達,就被三個修煉者追殺,幸好有阿普東幫助,要不她們可能就此消失。阿普東因此想起妹妹娜塔沙,擔憂得不行。他向無憂和楊真林告辭,承諾明天會再回來,他要幫助他們。阿普東坐進汽車後立即聯係妹妹,聽到她說已經回到家中方才鬆一口氣。晚上他把當天的遭遇講給方哲思和娜塔沙聽,方哲思說:"靈魂修練教的永汗可明天要到我校來做一個講座,展示他的大能,其目的不言而喻。我同意靈魂是人類存在的最高方式,但我不認為那是唯一的終極方式。生命多樣化,智慧生命的存在方式也多樣化。他們有他們修煉的自由,我們也有我們不修煉的自由,應當兩不幹擾!但是他們修煉靈魂的損人利己如果不製止,非修煉者早完要被他們塗碳殆盡。現在他們還忌諱人世間的法律和武器,可是他們已經能夠活很久,他們早晚能夠強大到無懼一切!"

娜塔沙有不同看法,她爭辯:"如今各種信息媒體為博眼球,喜歡把件芝麻大小的事說得比籃球還大,更有甚者純粹就是虛假信息。我見到聽到的都是關於修煉者們的正麵信息,他們為探索宇宙和生命的終極真理而甘願寂寞生活。"

"他們隻是想長生不老!"方哲思憤憤地。

"娜塔沙,今天的遭遇是我親身經曆,"阿普東提醒妹妹。

"那我倒要問你,楊真林如何知道那些修練者隻能控製一個人的意識?"娜塔沙問。

阿普東聳聳肩,他確實不知道。

"如果這世界都已經這麽危險了,那兩個女生為何還要天天冒險出門?為什麽修練者不直接就在火車上把她們的意識控製住,偏要等她們下車?那些人家失去家人,為何不報案?裏麵的隱情是什麽?"

阿普東被妹妹問得一時答不上來。娜塔沙站起身,從小包裏取出一麵小鏡子,顯示給哥哥和男友看。她介紹:"這是我公司新近的試驗品,影像去偽鏡。我研發的,整個星聯暫時就此一個。這個世界的信息真假混雜,一般人哪裏辨認得清楚?好多影像,說是現場實拍,其實都是製作,大製作甚至移山換水,把你從頭騙到底。最近有一個短片很博同情,先放給你們看看。"

短片開始,畫外音介紹說這是在地球上旅遊時所拍,時間是清晨時分,眼前是一片沙灘。鏡頭拉近,看見一個人趴在地上,頭部扭動。拍攝器飛近些,看見此人身下還有一個人,似乎昏迷不醒。再近些,豁然看見身下的人腦袋開裂,正被吞食。這時聽見驚慌的畫外音:"靈魂修煉者!"接下去更是傳來幾聲慘叫,暗示拍攝人已遭不幸。

阿普東和方哲思看完都氣憤擔心不已。娜塔沙請他們再看,把去偽鏡放在短片麵前,這下子他們看見的卻是另外一番情形:在一個黃昏的私家遊泳池邊上,一對情侶正在做愛,沒有慘叫聲,那是性愛的愉悅之音。

方哲思臉色變紅,充滿欲望的眼光看向娜塔沙,阿普東卻說這並不能證明什麽,他堅信今天自己雙眼所見。娜塔沙不再爭辯,反而說:"我公司高層推薦我們去聽永汗可的講座,給了我一張票,明天我去聽聽。這個去偽鏡能辨真假,我帶去用用,聽回來告訴你們。"

方哲思笑道:"你站在那裏像個仙女,手拿照妖鏡!我猜他們的老師肯定想招你成為他的關門弟子。"

"他們的老師很難見到?"阿普東問。

"別說老師,老師的大弟子都很難見到。我聽肯龍教授說,明天來校的永汗可,是老師的大弟子之一,女王大學的校長請他都請不動,我校校長麵子大才把他請來。"

阿普東陷入沉思,方哲思問他:"你也想去聽聽?"

"不是,我隻是感覺這個教派的勢力很大了。"

"我也擔心這個。"

"隻要能殺死他們的老師,我相信就能瓦解他們。但是他們的老師已經到何境界,我們無法知曉,而且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阿普東說。

"哥!你亂想什麽!"娜塔沙急道:"就憑你那點本事,還想去刺殺他們的老師!求求你,千萬別做傻事!"

娜塔沙逼著阿普東發誓不會去刺殺老師,阿普東就不發誓,娜塔沙氣得追著他打。阿普東功夫好,但是偏偏打不過妹妹,被打得滿屋子逃竄。

方哲思工作的大學名叫亞利洛第一大學,其校長與永汗可熟識,已經是永汗可的弟子,故意邀請永汗可來學校講座,推廣靈魂修煉理論和實踐。校長沒有親陪永汗可,倒是大學最知名有趣的肯龍教授陪同永汗可。永汗可是老師喜歡的那二十名弟子中的一名,已經具有非凡能力。他當著幾百名師生的麵讓自己的身體消失,讓靈魂以火焰和光的形式在教室的大廳裏巡回,引起年輕人們的狂呼亂叫,氣氛相當熱烈。肯龍教授手裏拿著一個金屬的盒子,大聲問道:"大能者永汗可,您能藏身這個盒子裏麵嗎?"

在空中停留的那束火焰飛奔直入盒子,就那時刻肯龍把盒子關上,得意地笑說:"魔鬼還是上當了,他將在這裏麵等待一千年。"

桌上還有一個更大些的金屬箱子,肯龍教授把他把盒子放進去,鎖死箱子,把手壓在上麵,大聲嚷道:"今天的講座就到此結束!"話音未落,他尖叫一聲,猛地把手移開,隻見手掌冒煙,顯然已經燒傷。就此時,永汗可笑眯眯地出現在大家麵前:"盒子能關得住魔鬼,但絕不能封住靈魂。"

全場掌聲雷動。永汗可握住肯龍的手,頃刻之後肯龍傷愈。肯龍高舉雙手展示,現場掌聲更響,夾帶各種喊叫。

永汗可借機說道:"純淨的靈魂以粒子形式存在,沒有質量不受物體限製。我隻是修煉到最初級的階段,幸得老師指點能夠窺探靈魂的偉大奧秘。同學們,你們都是有才識有智慧之人,你們比我更有潛質。"

娜塔沙坐在最後一排,一邊攝像一邊悄悄拿著去偽鏡在看,她看見兩顆光點,看見光點飄忽,看見永汗可的身體消失,也看見光點被關進盒子,但是她無法看清楚光點如何穿過箱壁出來。她查看攝像,攝像與她通過去偽鏡所看見的一模一樣。她衷心歎服。

一個學生問:"大能者永汗可,有許多修練者以活人大腦為營養,請問你如何解釋?"

"這純粹就是汙蔑。老師常教誨我們,要修得純淨的靈魂,必須胸懷寬廣,專心致誌與人無爭,我等都無不遵守,哪裏會做如此殘忍之事?"

"大能者永汗可,做這樣殘酷之事,必然不能獲得純淨靈魂,對不?"另一個學生問。

"對的,要獲得純淨靈魂,首先必須心存美好。"

早先問話的那個學生追問:"你們的農場裏生養許多腦組織腦細胞,這是真的吧?"

"這是真的。身體是肮髒之所在,即使如此,靈魂不可能突然就修煉出來脫離身體,修煉過程需要一個載體,這個載體就是我們的大腦。我們在農場裏有實驗室生養腦組織腦細胞,供觀察研究。"

有學生感興趣提問:"大能者永汗可,你既然說身體肮髒,為何你仍保留之?"

"因為我的本領還不到大能。你們稱我大能,我很慚愧,請不要這樣稱呼我,當得起這樣稱呼的,隻有老師。"

"請問你如何修練出這般驚人的能力?"

"這是修煉也是進化,隻不是依靠傳宗接代的方式進化,是在我們自身上麵進化。"

"很難嗎?"

"進化都是緩慢的,"永汗可的聲音很和藹。

"沒有捷徑嗎?"

"沒有。"

聽見不少歎息之聲,娜塔沙忍不住嚷道:"同學們,凡事都要去做,不做就永遠都不知道。"這是她媽媽教她的一句話。

永汗可聽見,立即留意到她。

有學生問:"老師還招弟子嗎?"

"很遺憾,老師已經不再直接招收弟子。"

娜塔沙收起去偽鏡,問:"大能者,永生有什麽好處?知道宇宙的終極秘密有什麽意義?"

永汗可反問:"活著有什麽好處?發展有什麽意義?"

娜塔沙回答:"做個實體人,享受實體人的生死,這符合自然規律。"

"自然規律是我們的一種認知。比如在艮古星未被改造移民前,那裏的自然規律是什麽?移民後,那裏的自然規律又是什麽?傳說思露星人類是被創造出來的,這創造過程算不算自然規律?"

"是傳說嗎?老師不知道?"

"老師所知比未來海洋寬廣百倍不止,隻是我從來沒有問過。"

"老師如何獲得這麽高深的知識?"

"老師的能力哪裏是我們眾弟子能夠亂猜度的?"

娜塔沙聽到此處不由感歎:"靈感都是天外信號,老師也許收到天外信號。"

這句話老師私下對幾個親近弟子說過,娜塔沙這下說出來,加上她早先的那句話,立即讓永汗可刮目相看。永汗可微笑著說:"這位女同學你根基甚好,何不與我們一起修煉,共同探索這靈魂之旅?我一定把你引薦給老師。"

所有在場的人都轉頭看著娜塔沙,她想起阿普東要刺殺老師的談話,暗中計較:加入這個靈魂修煉教就能親身體驗他們的所做所為,然後以自己的體驗向阿普東證明修煉者們的修為,消除他的這個可怕的想法,便回答說:"能見到老師,我自然願意!"

娜塔沙當日便拜入靈魂修煉教,永汗可為她加持,帶她去拜見老師。老師看見娜塔沙,問她為何要來修練,娜塔沙把永汗可的講座介紹一遍,竭力讚美永汗可。老師很高興,親自為她加持,加持時把自己的靈魂粒子能量輸入一點與她。娜塔沙當即感到身體輕飄,好象自己已經修煉過百年之久。老師告訴她自己已經不再親招弟子,就請她暫居永汗可門下,叮囑永汗可待她如師妹,因為她已有自己親授的靈魂能量,也算自己的半個弟子。永汗可事後對她說,老師隻曾經給兩個弟子親傳過靈魂粒子能量,她是第三個。娜塔沙自此跟著永汗可修練。

阿普東第二天來到分局,把自己的走訪記錄呈給分局長看,期盼局長能主持正義。局長讀完後想了一會,叫來兩個探長,讓他們帶阿普東外出執行任務。阿普東才進警局不到半年,裏麵有些資深警官他並不認識,特別是那些不穿製服的探長們。這兩個探長是一對老搭檔,名叫蘭德和路易斯。蘭德一路上說笑不止,路易斯卻一言不發,兩個耳朵裏都戴有一個助聽器。阿普東問去哪裏,蘭德不語,和路易斯一起帶著他走進一艘小型飛船,迅速啟動。

飛船離開思露星好遠後蘭德才說:"有可靠消息,在嘎麻星方向有一隊走私船,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給他們帶點驚喜去。"

嘎麻星是思露星所在行星係裏的一顆行星,在思露星外麵,與思露星間隔著一顆行星。嘎麻星很大,比思露星大好多倍。阿普東不解:"太空不在我們的執勤範圍。"

"你做警察,犯法的事你管還是不管?"蘭德口裏咀嚼著什麽東西,甩給他一句,阿普東立即不再問話。

要降落的附近正好是白天,有不錯的能見度。看見地麵有風沙,蘭德很高興:"今天運氣好,可以停靠得近些。"飛船離地麵隻有幾百米高時,他突然加速,飛船快速插進嘎麻星荒涼的沙土裏,嚇得阿普東出一身冷汗。蘭德也不解釋,等飛船停穩後要阿普東去熟悉船艙後麵的小號單人飛行器,這樣等會分兩路出擊走私隊,給走私隊更大的驚奇和壓力。阿普東感覺這一切都不合規矩,往船艙後麵走時故意抬手整理自己的帽子,通過手上儀器的反光留意蘭德和路易斯的動靜。蘭德注意到他的警惕,喊他回來:"你怕什麽?"

"我怕你們圖謀不軌。"

"我們就是圖謀不軌!你既然敢要查修煉者的案子,就是與我們做對。今天你就留在這裏,別想回去。"

阿普東立即拔槍,但是路易斯動作極快,搶先抓住他的右手。阿普東與路易斯糾纏在一起,突然一股力量傳來,他身不由己被彈飛,他很機敏,就勢在空中翻個跟鬥,化解衝力。剛剛站穩,蘭德一腳掃來,他身體躍起,右腿猛踢蘭德。阿普東有武術根底,動作靈敏,而且他本身力大無窮,可惜不夠實戰,蘭德和路易斯的動作都簡單直接,往他身上落下不少拳頭,他跌倒在地,眼冒金花,隻見麵前的蘭德拿著自己的槍對準自己,惡狠狠道:"你去死吧。"

蘭德就要開槍,路易斯卻擺手。蘭德於是問:"你對修煉者還知道什麽?"

阿普東怒道:"知道得很多!你靠近些,我告訴你。"

路易斯往前走近一步,俯下身,把耳朵靠近阿普東,阿普東突然躍起,猛擊路易斯。但是他卻擊了個空,路易斯似乎早就料到這一著,一拳正打在他胸口上,把他打的躺回地上喘氣。就此時,蘭德拿起槍就要開槍,阿普東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但他卻是不服輸的種,大喊道:"有種再打一次!"

"誰與你比打鬥?比的就是殺人本事!"蘭德說完就開槍,阿普東以為自己死了,卻沒有感到疼痛,聽見蘭德說話:"你本事不錯,等會走私隊到了,你和路易斯去搶奪部分財物,看看你的手段。"

阿普東這時才知道剛才兩人是在試探自己,他爬起來嚷道:"有機會再打一場。"

過去良久,蘭德告訴路易斯和阿普東,走私隊已經到達嘎麻星,應該在一百公裏外的一個岩洞裏。他啟動飛船,衝破蓋在船身上的沙土,然後立即又熄火。直到這時他才對阿普東解釋:"若不把飛船藏在沙土裏,早就被對方發現。地麵有風沙,插入沙土裏後飛船的痕跡很快就能被掩蓋。剛才我隻是啟動最低檔動力,一百公裏外在岩洞裏無論如何不能探測到。你和路易斯各自駕駛一輛單人飛行器飛過去,不容易被發現。聽路易斯的,搶奪部分財物。不要太貪心,搞得他們沒有利潤的話,他們會與你拚命。若有什麽緊急情況,我在這裏隨時到來支援。"

阿普東跟在路易斯後麵往後艙走去,路易斯把手伸給他,手上一件單薄的帶頭套的衣服。阿普東接過衣服,不知道這有何用,聽見蘭德的聲音:"喂,把那氧氣服穿上!正反要穿對,別弄壞了,挺貴的!"

阿普東不知道的是,這是一款特製的氧氣服,不單供應氧氣,還保暖,也幫助不被一般的儀器探測到生命個體。看似單薄,其實挺複雜。外層是高絕熱高韌度的薄膜,內層密密麻麻全是細微管道,管道外壁上有許多細小的顆粒,每個顆粒都是一個小反應裝置,能以二氧化碳和水分子為原料,以人體的體溫為能量,產生足夠的氧氣供個人呼吸。路易斯見阿普東穿得不對,立即演示一遍。他把自己上衣脫盡,以氧氣服上的標簽為準判斷正反麵,套上氧氣服後再把衣服下端在腰部紮緊,然後再穿回自己的內外衣。

阿普東和路易斯把飛行器降落在岩洞口外。這是一個巨大的岩洞,但從外麵看並不容易發現。兩人悄悄摸進洞裏去,很快就來到一個大廳,裏麵亮堂,因為那裏的兩艘飛船都亮著燈。兩艘飛船都大開著門,有幾個人穿著厚實頭套衣服從右邊的飛船上不斷推小車下來,又推上左邊的飛船,像是在轉移什麽東西。路易斯把左手腕伸出,手腕上戴有兩隻環狀小儀器,其中一個的中央部表麵有個屏幕,環上停著幾隻黑色蒼蠅。他在屏幕上點幾點,一隻蒼蠅飛起來,見光立即變色,渾身表麵變成與光一樣的顏色,頃刻間就看不見。路易斯也不解釋,再點幾點,很快小儀器的表麵就開始顯示圖像。原來那隻蒼蠅是個能夠遙控的拍攝機,通過它,路易斯看到小車運送的是長袋子,有的袋子還在扭動。路易斯拍拍阿普東,示意那是在做人販交易。兩人悄悄靠近,抓住個機會溜進左邊飛船的貨艙裏,看見一個袋子仍在掙紮,阿普東將袋子拉開,見到一個長發女性,口被膠紙封住,眼被黑布蒙住。他將蒙眼的布取開,豁然發現她竟是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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