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公戰秦瓊 (一):
柴可夫斯基 (Tchaikovsky) 和列維坦 ( Isaak Levitan)
俄羅斯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她的音樂和繪畫風格與歐洲其他地方的完全不一樣。在粗曠豪邁的外表下有著俄羅斯特有的淡淡的憂傷。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 (Andante Cantabile) 便是其中最好的例證。當年第一次聽《如歌的行板》,真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在作品中柴氏采用了烏克蘭民歌的旋律。 這原是柴科夫斯基於 1871 年寫作的《 D 大調弦樂四重奏》的第二樂章。 據說托爾斯泰聽到《如歌的行板》時被感動得淚流滿麵,說柴可夫斯基“已接觸到忍受苦難的人民的靈魂深處”。
《如歌的行板》由 Rostropovich 演奏
列維坦是俄羅斯巡回展覽派大師,他的《符拉基米爾路》 ( The Vladimirka Road ) ,我是初中時在《少年文藝》上第一次看到的。
記得當時的解釋是一個人孤獨地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走向哪裏。曾經深深地被它感動,因為特符合當時的心情:迷茫和困惑,用一句當下時髦的話是覺得無處安放我們的青春。
可惜那時沒記住這幅畫的名字和作者,在以後的 20 多年裏一直在尋找這幅畫,未能如願。期間看到過一幅 Alfred Sisley 的《 Le chemin de Montbuisson a Louveciennes 》,與其有些相似,可是缺乏那種攝人心魄的哀傷。
Alfred Sisley 的《 Le chemin de Montbuisson a Louveciennes 》
直到幾年前在一本書上再次看到列維坦的這幅《符拉基米爾路》,二十多年已經飛逝過去了。
實際上,這是一條是通向西伯利亞具有悲劇色彩的路。當年許多人就是由這條路被流放到西伯利亞的 , 包括列維坦本人。當時許多俄國知識分子看到這幅畫時,不由得黯然落淚。十二月黨人和他們的妻子就是沿著這條路,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壓得很低的視平線使畫麵顯得遼闊深遠,孤獨的行人,荒涼的原野給人一種悲涼氣氛。可惜的是,我當年並沒有注意到在天空中依然有一些藍色,即使是在悲哀絕望的環境中仍存在希望,正如普希金在《致西伯利亞的囚徒》中寫道的那樣:
災難的忠實的姐妹 — 希望,
正在陰暗的地底潛藏,
她會喚起你們的勇氣和歡樂,
大家期望的時辰不久將會像光一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