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哈林之旅 （一）雪國

 

行李自己去旅行了！

在撒哈林斯克，韓亞航空的俄羅斯小姐忘了把全部的旅程都寫在行李牌上，所以現在不知道我的行李會在哪裏流浪呢。算了，先不去管它，雖然這會給這次旅行畫上個不夠完美的句號，但是沒有什麽事情是完美的不是嗎？！

 

東京

在東京過境。好久沒有去東京了，最後一次大概是4年以前。在美國、歐洲和西非旅行以後，現在再到東京轉轉，很有意思也有不少感受。這次在東京的一個突出感受就是“舒適”，這跟我以前的感覺大不相同。以前東京給我的感覺一直是擁擠、繁忙和昂貴，小小的飯店房間，匆忙的步行者，能把人擠扁的地鐵，極高的生活成本。但是這次發現了不小的變化。

首先是飯店，所住的飯店非常新，緊靠銀座，高高地能看到東京灣。房間大小很舒適，並不覺得局促。房間裏的設備也十分完備，包括加熱的馬桶，能上網的電腦，甚至按摩椅。

坐了幾次地鐵，盡管不是上下班時間，但是車廂都很新，好像剛剛換過。而且JR的車廂裏有了英語的顯示屏，除了下站的信息以外，還有整個線路的相關信息，比如哪裏有事故，哪裏晚點什麽的，非常方便。

貴還是挺貴的，但是和美國與歐洲相比差不太多。我感覺歐洲最貴，其次是日本，美國最便宜。但是歐洲和日本的食品和日用品的質量比美國要好，設計也精致得多。特別是吃的，美國實在是沒法比！

不多說日本了，還是說說俄羅斯吧。

 

心理準備

對俄羅斯的印象很複雜，她是個比中國還要大的國家，東西跨度非常的大，據說從撒哈林坐飛機到莫斯科要9個小時，而從北京飛到烏魯木齊也隻需4個小時，所以可以簡單地說俄羅斯的東西跨度比中國大將近一倍。這樣俄羅斯整個橫跨了東歐、西亞、中亞、遠東，其間的習俗、文化、思想的變化必然也是很大的。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關係也很微妙。本來前蘇聯是社會主義老大，支援過我們，也和我們發生過矛盾，再後來更是分道揚鑣，各走各的。在經濟和政治體製的轉型上，似乎俄羅斯比中國走了更多的彎路，但是其國力仍然是不可小視的。

俄羅斯是個偉大的國家，產生過很多傑出的藝術家、科學家、政治家和文學家。因其幅員遼闊，有很多非常獨特的自然風光，所以到俄羅斯旅行一直是我的一個夢想。這次終於如願以償，而且是在最冷的季節，直接去體會俄羅斯的最東邊。我拿上最厚的衣服，揣上手套就出發了。

 

雪國

飛機從涵館飛往撒哈林斯克，從舷窗望出去，下麵黑白相間，好像是黑色的石頭上不均勻地覆蓋了白雪。再仔細看，原來是海水結了冰，但雪並沒有完全把冰麵蓋住，露出海水被凍住那一刻的崢嶸。看到陸地了，其實也不是真的看到了，隻是在陸地上雪把一切都覆蓋了，從飛機上根本分不清下麵是什麽，隻有一片白茫茫，耀眼的白。

雪，到處都是雪。雪在房頂上，每個屋頂上都有1米厚的雪蓋，好像房子頂著個雪做的帽子。有個在路中間的崗亭也頂著個三尺高的白色貝雷帽，十分滑稽。天暖和一點的時候，屋頂的雪會融化一點然後掉下來，所以如果你正好走在屋簷下的話可能會被活埋。路邊都是雪，看起來是下雪了以後有清雪車把路上的雪推到路邊的，而且不止一次，因為路邊的雪已經堆起來有一人多高，看起來不象是把雪從路上掃開了，而倒象是在雪地裏挖出了幾條路。房子周圍也堆滿了雪，所以房子也象是剛從雪裏被挖出來。

在撒哈林的5天裏，有3天都在下雪，而且是“太陽雪”！天上藍天白雲，太陽高照，而地上卻雪花飄飄，真不知這些雪是從哪裏來的。然而太陽雪非常美，雪花飛舞在陽光下，變換著色彩，閃爍著，舞蹈著。雪地上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雪片落到地上，還會被風吹起來繼續飛舞閃爍。路邊的樹上掛著銀霜，遠處的山上更是蓋滿了白色的樹掛。一陣風吹過，樹上的雪又跟著飛舞起來。

在去Khomsk的路上，雪逼得更近，除了把路邊的田野和山巒厚厚地遮蓋起來，還大片大片地迎向車窗，揚起在車後。中間我們在一個山坳裏停下來休息，極靜，隻有雪片落在樹上、衣服上和雪地上的聲音。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徹底的雪的世界！純粹的雪的世界！雪把所有美的不美的都覆蓋起來，隻準備了給自己表演的舞台，盡情演出5個月以後，才把幃幕掀開。

 

 

飛機？還是Bus？

從涵館到撒哈林斯克坐的是撒哈林航空公司的飛機。看到飛機的時候嚇了一跳，是架雙引擎螺旋槳飛機。等我進到機艙一看，天哪，這是飛機，還是Bus啊？飛機每排坐四個人，10排，總共40個人。頭頂沒有行李架，啊，不對，有行李架，但是是那種長途汽車上的開放式行李架，我不得不把隨身的箱子扔到後麵托運行李的地方。一個空姐，看起來象是退役的老兵，用非常嫻熟的俄式英語背誦注意事項，間或進到駕駛艙裏去一會兒。以前在新疆內部旅行的時候曾經做過這樣的螺旋槳飛機，但是至少有比較正規的機艙設備和專業的空姐（新航的空姐是全中國航空公司裏最漂亮的），象這樣的飛機倒是第一次坐。令人欣慰的是飛行員技術高超，降落的時候比日航的飛行員穩多了。所以雖然坐著不舒服，但是最後還是滿意的，因為畢竟命要緊啊。回程坐的是韓亞航空，飛機還不錯，至少是噴氣式飛機，空姐服務也可以，但是他們搞丟了我的行李，可見有得必有失啊。

 

美食天地

在撒哈林的5天，去了6個餐廳，吃了俄國菜、印度菜、法國菜、意大利菜、日本菜和俄式烤肉。可以說沒有一個讓我失望的。食物的品種很多，很新鮮，廚師的手藝也都相當不錯。唯一的不足是還沒有發現一個中餐館。聽說在城裏有一家中餐廳，但是更象是個咖啡店，而且味道不怎麽樣。這個就有點奇怪了，一般我去過的地方都會找到中餐館的身影，為什麽這裏就沒有呢？也許這是一個商業機會，因為當地的人好像對中餐都很好奇和感興趣。

臨走的那天，當地的同事帶我去吃俄式烤肉，我們在白雪覆蓋的鄉間開了40分鍾的車才到，我還以為他是準備把我拉到野外去幹掉。但是烤肉的味道確實不錯，很值得跑這麽遠來。

 

撒哈林人

我的這個本地同事叫米沙，個子不高，但是很壯。其實在這裏見到的小夥子都挺壯的，特別是我們的司機阿裏克斯，站著象個鐵塔似的，有他在邊上站著，覺得很安全。米沙喜歡摩托車，自己有個哈雷，還有一圈子喜歡玩摩托的朋友。去年夏天米沙還騎摩托東西橫穿俄羅斯大陸，去參加一個在聖彼得堡附近舉行的摩托車節。在美國也有這樣的摩托車節，摩托車友從各地匯聚到一起，展示自己的愛車，觀摩別人的車，喝酒，BBQ，聽現場演唱會，很有趣。米沙還愛玩遊戲，也有個XBOX，為了能運行便宜的遊戲CD還專門去加裝了一個芯片。女朋友在石油公司工作，兩個人住在米沙父母留下的房子裏，為未來做著打算。

在撒哈林有很多朝鮮人，我們公司另一個司機就是典型的朝鮮人模樣，但是說一口流利的俄語。還沒有看到中國人，但相信會發現的，我們中國人不是到處都有嗎！如果還沒有，就從我開始算頭一個吧。

 

重返

前麵寫的是我上次旅行的筆記了，明天就要出發再去那個雪國了，又會是一段什麽樣的旅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