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的冬天

人的悲哀在於明明知道自己是柔軟的水,卻非要把自己當成堅硬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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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安放的青春(21)

(2011-04-13 11:54:26) 下一個

阿燦拉著朱雁進了舞池,我想我也應該去,至少也可以起個電燈泡的作用。看看房間裏除了服務員和楊念再沒有其他的女士,於是隻好向楊念發出邀請:“不知我是否有請楊小姐跳個舞的榮幸?” 

楊念略微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

這是我和楊念第一次近距離的單獨接觸。不過我對她並沒有什麽好印象,我不明白為什麽這麽一個看起來清清爽爽的女孩子會願意跟著一口黃牙的阿燦。

“也許她是真的喜歡他也說不定。”我給自己找了個和楊念一起跳個舞的借口。

 

楊念見我雖然和她跳著舞,眼睛卻盯著阿燦和朱雁,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哪有,是楊小姐太漂亮,我是隻敢仰視不敢親近啊。”我嘴賤的毛病又來了。

“哎……”楊念歎一聲道。“我有我的苦衷。”

“是嗎,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也是有苦衷的?”我含沙射影地挪喻道。

“那是個什麽故事?”楊念不解地問。

“我的媽呀,杜十娘你都不知道啊。”我心裏說。但還不得不解釋:“杜十娘是古時候一個大美人,她的故事簡單地說是一個關於背叛的故事,背叛愛情。杜十娘愛上了富家公子李甲,卻被李甲1000兩銀子賣給了一個商人。於是十娘傷心欲絕投江自盡,投江之前她向李甲展示了她全部的財產——用今天的銀子衡量可能價值好幾百萬。李甲這個傻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杜十娘事前為什麽不告訴她的愛人她很有錢,那樣他們不就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楊念居然很天真地反問我。

“因為她相信愛情。”我回答的時候突然一陣心悸。

“如果我有錢,我的男朋友就不會坐牢了,我也不會跟徐旺燦在一起了。”楊念說著眼圈裏有點紅了。

 

我是個對於女人的眼淚特別沒有免疫力的男人,看到楊念傷心地樣子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隻好隨口說道:“有空你也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是個很好的聆聽者。”

“那好啊,你要想聽,等一下有空再請我跳支舞吧。馬上該我唱歌了。”楊念仰起她的淚眼,然後衝我很狡詰地一笑。

 

我記得楊念那天晚上唱的是蔡琴的名曲《恰似你的溫柔》,之所以多年以後我仍然記得這首歌,是因為她那個當時還沒來得急沒有告訴我的,關於為了坐牢的男友而委身於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的故事剛好配合上這首歌催人淚下的歌詞,給了我另一種心靈的震撼——原來我的生活圈子其實很小,我也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見多識廣。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象一張破碎的臉.
難以開口道再見,
就讓一切走遠.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們卻都沒有哭泣.
讓它淡淡地來,
讓它好好地去.
到如今年複一年,
我不能停止懷念.
懷念你,懷念從前.
但願那海風再起,
隻為那浪花的手,
恰似你的溫柔.

楊念唱歌的時候,朱雁回到我坐的桌邊,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流氓,花心蘿卜,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說誰呢,我隻是化妝偵察一下你的情況。”我反擊道。

朱雁:“騙誰呢,看你們那打情罵俏的小樣。你不勾引別人會死啊。”

我說:“我勾引誰了,跳個舞就叫勾引,那我這輩子勾引的人該有一個加強連了。”

朱雁:“笨蛋,你不認為是勾引,別人不一定這樣想,我跟你第一次講話的時候就被你勾引了。”

聽朱雁這麽說其實我心裏挺美的,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看你們遲早勾到一張床上去。”朱雁恨恨地補上一句。

“沒試過,要不今天晚上我們試一下?”我說。

朱雁說:“試就試,難道怕了你啊,就不信搞不定你。”

我的媽呀,朱雁真的很和我認識的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同,好像她的字典裏就沒有“含蓄”這兩個字。至於我本人,天地良心,那個時候除了嘴比較賤,還有幾次和阿竹不成功的親熱以外,其實在男女方麵的事情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麵。我感覺自己被朱雁的最後一句話徹底的勾引了。

 

阿燦象幽靈一樣的飄過來,顯然他的豆腐還沒有吃盡興。朱雁馬上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說:“對不起了,徐總,剛才可能酒喝多了,一曲舞跳下來,我現在隻想吐。”

我趕緊裝著很緊張地扶住朱雁說:“是嗎?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然後朝阿燦聳聳肩膀。

阿燦倒是沒有窮追不舍,隻是很意味深長地說:“落雁小姐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任何事情,可以盡管來找我,我分分秒秒幫你搞定去。”

 

我和朱雁起身離開,我下意識地瞄了楊念一眼,發現她也注意到了我們的離去,眼睛裏閃過一沒失望的表情。剛出大門,朱雁就跳到我的背上,說:“罰你背我。”

“為什麽?”我問道。

朱雁說:“臨走還不忘給那個小歌星暗送秋波。”

“天哪,還有沒有天良了……”我裝做很痛苦地大聲叫道。

我就背著朱雁這麽沒有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心裏充盈著幸福地感覺。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但都在用自己的身體和對方默默地交流著,仿佛可以一直走過夜的盡頭。

過了很久很久,朱雁很小聲地說:“去我那兒吧。”然後把頭埋到我的肩膀裏。

 

我知道朱雁的家人不在我們這個城市,她一個人租著公司附近的房子住著。因此,這個提議無異於她已經把整個生命向我敞開了。

我微弱的理智很迅速地向我心裏充斥的淫念投降。

“那還等什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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