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客廳看吧,說完她自己去了臥室。
畫麵裏,林秋紅眼睛纏著黑布,雙手被繩子捆住,赤裸著身體,趴在床上,屁股上麵似乎有兩個字,鏡頭慢慢地給了一個特寫,那兩個字漸漸清晰了,是:棄權。
她被一雙手翻了過來,鏡頭從頭到腳掠過,再一次被翻過來時,鏡頭停在了她屁股後麵的兩個字上麵。這個畫麵大約有兩分多鍾。我看完後,把碟片退出來,到臥室去叫她,看她趴在床上哭。我說,別哭了,到底這是怎麽一回事?
回到客廳,她說,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麽了,我來到這個城市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那就奇怪了,你覺得有可能是什麽呢?我問。
我想了想,可能和那個舊城改造項目有關,林秋紅說,上次在市裏開會,會議結束後,在走廊裏,一個男的走過來問,你就是林總啊,我說是。問他有事嗎?他冷笑著,轉臉走了。我問呂經理,呂經理說是大昌國際的老總。這個舊城是改造項目,我們公司希望很大,有可能是我們吃肉,他們大昌國際隻能喝湯,估計心裏很不平衡吧,如果是大昌國際搞的鬼,這也太卑鄙了吧。你看我們要不要報警?
報警恐怕不行,沒有證據。就是有證據,抓了那些人,最多治安處罰,即使判刑,也傷不了大昌國際的皮毛。反而把自己送到虎口,我說。
那怎麽辦呢?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如果萬一不是大昌國際幹的,我們放棄了這個項目,這豈不是可惜了嗎,林秋紅說。
從給你拍裸體視頻這個看,這絕非雞鳴狗盜之徒所作所為。我估計這一次是個警告,如果我們有進一步動作,他們很可能把這個視頻上傳到網上,或者會進一步對你進行人身攻擊,我說。
真不想在大陸做生意了,林秋紅歎了一口氣。
這樣吧,我有一個朋友是刑警大隊的女刑警,我想把這個事情告訴她,看看她什麽意見,我想起了喬海藝。 你這朋友可靠嗎?林秋紅問。
我覺得可靠,她這個人很正直,或許她知道點大昌國際集團的事情。
好吧,你讓她來我家吧。
喬海開完碟片一臉怒容,說,這些男人怎麽這麽無恥呢,說完還看看我。我急忙把頭偏向一邊,心想你可別拿我出氣啊。林秋紅把大昌國際對她冷眼,以及舊城改造的事情和喬海藝說了。喬海藝把頭轉過來對我說,據我了解那個大昌國際是有問題的,你上次進看守所那個事,我不是說你是冤枉的嗎?
是啊,這和大昌國際有關係?我問。
你砸的那個酒吧就是屬於大昌國際的,喬海藝說。
聽她說完後,我出了一身冷汗,心想,他們當初要在酒吧裏整死我也太容易了。喬海藝接著說,那次提審你,是因為一起案子和大昌國際有關,具體情況就不能給你說了。
原來他們都是黑社會的,林秋紅說,
還不是黑社會這麽簡單,他們黑白通吃,喬海藝說,視頻裏的這兩個字,“棄權”,很明顯是給你們一個暗示,這很有可能是大昌國際幹的,目的是讓你們退出。
那我們就撤吧?看來他們都一手遮天了,林秋紅說。
有什麽辦法嗎?我問。
有辦法,喬海藝說。
什麽辦法?
有辦法還不如沒辦法呢,喬海藝說。
舊城改造那個項目不做了以後,林秋紅收到了那張碟片。這次對她的打擊很大。台灣公司決定從大陸撤退了。她臨走之前,我去送她。她說,我先回去,呂經理他們要晚幾天走。
我說好,等大陸統一台灣了,就可以去你們那看看了。
統一?遙遙無期,林秋紅說。
不會吧,據說台灣人民都盼著統一,我說。
統一不統一主要還是看大陸,看大陸有沒有誠意,林秋紅說。
怎麽能沒有誠意呢?沒看到我們的領袖都為了這早日骨肉團聚而流淚嗎?我說。
看到了,這樣說吧,好比親兄弟,過去因為意見不和,分開了,現在大哥盼著弟弟回來,而做弟弟的呢也有此意。但是,這個大哥看上去穿得人模狗樣,但實際上吃喝嫖賭,拿著納稅人的錢肆意揮霍,還滿嘴的仁義道德,把自己打扮成聖人,這就讓做弟弟的看不起了,林秋紅說,還有投資環境,市場經濟呢,這都快要拿槍指著你太陽穴了,這還做什麽生意,你也看到了吧,這是赤裸裸的打劫,林秋紅越說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