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譚曉青那個電話打完後的第三天,三明學校的一位老師給譚孟誠打電話,通知譚優禾
這邊的電話一接完,譚孟誠就給曉青打了電話,曉青一聽心中暗罵:果然是一堆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她對哥哥說:“那就讓她去考試吧,甭緊張,考得怎麽樣他都得收,你就準備錢吧。”
事情正如譚曉青預計的那樣,譚優禾參加完考試的當天晚上,譚孟誠就接到了三明學校一位姓
譚優禾可以上學了!一家人終於放了心。
簡媛整晚都在糾結這三萬塊錢,“咱們屬於正常入學吧?為什麽要收錢?”
譚曉青說:“嫂子,三萬塊錢一點也不多,你打聽一下,誰家孩子上學不是錢堆出來的?學校沒跟你多要,你知足吧。這也沒什麽想不通的,大家都在爭奪有限的資源,靠什麽爭奪?你沒聽說嘛,現在是一個拚爹,拚錢,拚背景的時代,我們當父母的總得給孩子提供一樣兒吧?我同事孩子去年上的那個重點中學,學校要求家長們背靠背地填讚助費金額,為了自己的孩子哪個家長甘落人後啊,都是這樣的!”
簡媛無語。
譚孟誠心裏不服,想自己若不謙虛地說也算是小有成就的科學家了,卻沒想到為孩子上學要求這個求那個,還得乖乖把錢送上去,氣憤得痛罵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夫婦倆準備好錢到了學校,再次走進了令他們難堪的灰色辦公樓。
不過這一次卻不同,入學手續辦得出奇地快。
接待他們的還是那位林主任,見了他們好像之前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一句話沒多說,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行字,蓋了章,交給譚孟誠時說:“到第三大街上的xx銀行去交錢,
譚孟誠迅速掃了一眼這張隨意的紙條,問道:“林主任,我不明白我們是屬於正常入學的學生,為什麽要交錢?”林主任整理著辦公桌說:“噢,你們這種情況不屬於正常入學,你們以前不是在這個學校上的,沒有學籍,現在隻算插班生,所以得交。”
譚孟誠點點頭,嘴裏道著謝,辭別了林主任,心想這件事終於搞定了。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林主任又叮囑一句:“一定要去第三大街的xx銀行啊,這是區教委指定的銀行。”走出主任辦公室,譚孟誠和簡媛一起再細看那張紙條,上麵寫著:譚優禾家長交助學金三萬元。下麵蓋著三明學校的公章。
簡媛冷笑著說:“就這麽一張破紙,三萬塊錢沒了!”
夫妻倆相視無言,默默朝第三大街走去。
譚孟誠一直琢磨助學金、讚助費,有什麽不同呢?想不明白隻好搖頭苦笑,又想起曉青的話:三萬塊錢一點也不多!唉,管它什麽助學金,讚助費,交吧,交了孩子才有書念!曉青他們不是認為這是應該的嗎?
簡媛的心裏還不是滋味,低聲咕噥了一句:“在外麵上了六年都沒交一分錢,沒想到回國了……”
譚孟誠忽覺心中一堵,孩子上學一事實在讓他覺得窩囊,心中暗暗發狠道:早晚有一天我讓你們把收了的錢一分一分地給我吐出來!
經曆了這一連串風波,譚優禾終於上學了。
譚孟誠也鬆了一口氣。簡媛提醒他說:“現在孩子的事情解決了,你該聯係下田院長了,這麽久了都沒顧上人家。”
“我正準備寫信呢。上次寫信他不是說在外地開會嘛,現在應該回來了。我寫信跟他約個時間見一麵。九月了,學校該開學了。”
田院長很快給回了信,信中責怪譚孟誠怎麽這時候才和他聯係,留下了他的電話,要譚孟誠去見他的時候提前打個電話。
短短兩行字,讓譚孟誠看過後非常不安,他隱隱約約地感覺到田院長的態度較他回國前冷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