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第22回《大褲衩頻傳錢色醜聞,小城市突現駭人命案》
書接上回,繼續說那CCAV的故事。這CCAV如今搬入一個叫做大褲衩的樓裏,端個是物以類聚了。(其實這個樓乃是一個女子跪立的樣子,取了下半身做成的樓型。)這褲衩或者女陰裏自然都是有些汙穢的,時間久了,這長居於內的人物自然免不了沾了汙穢之氣了。
以前說書的都是說的CCAV女主持的風流往事,這女主持有的是自願的,有的是無奈的。不過相較於男性,女性總是處於弱勢,故而即使再如何如何,亦多少算是情有可原的。
如今要說的是一個男主持了,這個男主持,確實的有名,因為這個主持曾經自說自話第代表了亞洲人提問奧巴馬,也是問出駱家輝大使那句“坐經濟艙是否因為借了中國太多錢的原因。”這個男主持何以如此張揚,如此自我感覺良好呢?如今答案揭曉了。原來,這個男主持傍了一個女大款,準確而言不是大款,乃是女強人。一個極度低調的女強人。哪一個呢?
令狐軍師的夫人穀。前文曾經提過,穀夫人生的麵容白淨,頗有大家閨秀風範,也算得上是一個美人了,雖然不及穀開來美麗,可是絕對也算是有風韻的人物了。曾有傳言廣隸也上過穀夫人,不過後來也無下文,至今不辨真偽。如今還有傳言說令狐和廣隸勾搭甚密,連說書的也聽了一頭霧水。隻是如今事情越發微妙起來,水工帝露麵以後,廣隸這頭風聲減小,大有不了了之的意思。而其他地方卻波瀾漣漪,濤聲不斷。這令狐的事情最近就這麽開始發酵了。
要說這令狐夫人,平日裏隻得守空房,耐寂寞。為何呢,一個是令狐軍師忙啊,真的是忙。另外一個,就是令狐軍師有空了,也不會找夫人上床的,都是去找那些身材一級棒的模特和女明星去打槍的。這夫人也是虎狼之年紀,長得也不賴,雖然也是可以找牛郎去解饞的,可是畢竟老公乃是皇上禦前的主管,那可大意不得的。不過呢,穀夫人自然影響力驚人,官府圈子裏的都要巴結的。而那些年輕的自然更要巴結,因為事關自己的前程。
這CCAV的男主持不知通過那個路徑就巴結上了穀夫人,自然巴結上了,就更加拚命的巴結了。這主持人自然能言了,見到穀夫人麵皮白淨,就成天吹捧,這穀夫人就是昭君再生,西施投胎,誇得穀夫人飄飄然起來了。漸漸越說月近乎了,穀夫人覺得這男主持成天說自己美若天仙,是不是對自己有何想法了,就假裝試探了一下。這男主持機靈的很呢,立刻就接上了。兩個開始眉來眼去,打情罵俏起來了。兩個都是過來之人,這幾個來回,大家就開始心照不宣。等到機會成熟了,兩個就苟且起來了。為了掩人耳目,這男主持就拜了穀夫人做了幹姐姐了。這穀夫人也就毫不避嫌,叫起親弟弟來了。
看官要開始詫異了,這令狐軍師難道不怕帶綠帽子嗎?這個就是CP後來的風氣了,大家都是在外麵玩,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看官早已知曉薄熙來和穀開來的關係了,這薄熙來還巴不得王立軍多上上穀開來,自己好脫身和其他女人床戰呢。其他高官其實也是有類似做法的。如今知道這令狐軍師也是一個了。
隻要自己老婆不要搞得太明目張膽,大家都開心的麽。其實這個不光是京城裏,就是諸侯這一級,也是一樣的玩法。說書的曾經聽一個地方的諸侯大院裏的人說起一個故事,就是這大院裏的高幹夫人,因為老公常年不回家或者回家了也不碰自己,結果大家都去附近的一個舞廳玩。這舞廳乃是特殊的,沒有窗戶的,到時候人進來了差不多以後,就關門,然後關燈,大家都在裏麵摸黑跳舞,叫做黑燈舞。自然這跳舞跳到情濃的時候,就到邊上做愛去了。反正黑燈,大家都看不清對方的麵目,其實老板很清楚跳舞的都是那些人,自然就請了精壯小夥在裏麵專門陪高官夫人跳舞的。據說生意好的不得了。
再說這個男主持,自從巴結上了穀夫人,自然氣焰囂張起來,人也威風起來了。錢也多了起來了。這CCAV乃是CP的喉舌,故而每個帝都要抓在自己手裏。水工帝布局早,故而CCAV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中。先是冬青果,後來又是瘤雲杉,這兩個又找了馬仔長期把控CCAV的要害位置,廣隸那裏又收了東升。故而就是古月帝當朝的十年,CCAV卻一直掌控在水工帝的人馬這裏。雖然也有傳聞說令狐有個相好在新聞部裏做了副主任,隻是這個女的原先就是CCAV的記者,相貌也是平常,以令狐軍師挑剔的眼光似乎很難入眼的。故而這個目前還是真假難辨。
這CCAV最肥缺的一個位置就是廣告部主任了。按理CCAV乃是官營電視台,乃是P民血汗錢直接供養的,理應不做廣告,因為P民已經付錢了,就好似BBC那樣的。不過CP後來隻認錢了,凡是可以來錢的地方,都會去拚命撈,於是CCAV也加入撈錢大戰了。這CCAV的廣告十分邪乎的,每年都要選一個所謂的標王的。不過呢,那個中了標王,後來都破產的,無一例外的。不過CCAV可不管這個的,繼續拚命抬高廣告的價格。結果很多公司就不來CCAV做了。CCAV的廣告部主任也是CCAV一個頻道的台長,故而若是見到哪個大公司不肯來自己這裏做廣告,就立刻設法播幾條這個公司的負麵新聞,就是沒有,CCAV就自己編造。結果很多大公司氣得不行,可是也很無奈呢。這個廣告部主任姓郭,因為巴結了冬青果和瘤雲杉,結果一做多少年呢。身價超過20億。
後來這位郭主任有些幾乎癲狂了,看見那個不順眼,就拍個節目黑他,被黑的有蘋果公司,還有一個有名的地產商人叫做任誌強的。還有很多說書的無法列個清單,實在太長。以後得閑時候再多說一些。反正商界很多人對其恨之入骨。不過卻無人敢得罪這個,因為後台硬啊。
隻是這個肥差到了換朝代的時候了,這郭主任還是沒有轉過彎來,多去孝敬西七帝和他的手下,因為貪腐慣性太大,一時間已經不能自己了。而自己放進口袋裏的錢又舍不得掏出來,結果呢,問題就出來了。這裏關節沒打點好,那裏已經被東升出賣了。因為CCAV,大家撈錢都是一起撈的,東升自然清楚裏麵所有的細節了。結果那個廣告部主任的直接手下先被抓了進去,接著郭主任也被抓了。
這下CCAV就亂了,因為郭主任可是多年的不倒翁,CCAV的梁柱之一,這個大梁倒了,其他多少人要跟著倒黴的。果不其然,中圾委接著就找了很多人喝茶,據說人數已經超過百名了。那個男主持,亦是郭主任的長期心腹馬仔,身邊紅人,自然也就躲不過這茬了。不過男主持現在還在放風,說自己無恙,網上都是謠言。這個如今P民都見識過了,這劉鐵男還有專人發言辟謠呢,結果如何?而CCAV的台長姓楊,也被約談了,據說很快也要被抓了呢。一時間,CCAV女的也慌張,害怕自己跟人上過床的事情被掀出,男的更慌張,行賄受賄的,還有做麵首的,都要被查了,一旦披露,今後肯定無法在CCAV裏麵混了。離開這個肥缺地方,外頭哪裏有這麽好的差事啊。
正所謂:大褲衩裏真肮髒,女軋姘頭男貪贓。才聞東升拉皮條,又說呈肛睡大娘。
這男主持被查以後,還會抖落出多少花邊新聞,床上舊事,說書以後慢慢道來。隻是這個男主持的事情,後來就成了京城的一個大笑話了,幾個月後,就成了童謠在大街小巷裏亂唱:
瑞呈肛,見大娘,趴著窗台叫親娘;大娘聽了開窗戶,一下掉在地板上。
瑞呈肛,摸大娘,捧著腳丫撓癢癢;大娘癢了熬不住,一腳踢在雞雞上。
瑞呈肛,愛大娘,疼的兩眼淚汪汪;大娘扯掉紅褲衩,一抓雞雞就上床。
瑞呈肛,睡大娘,太陽照了不起床;大娘掀了大被子,一個巴掌打下床。
看官隻是記得這風水輪流轉的時候,很多肥缺位置必定要換人的。這個古月帝有句名言:“今天有的,明天不一定還有。明天有的,不一定將來一直都有的。”古月帝常年都是套話,不過這個話倒是說的極有水平,看上去直白,可是道理很深呢。可惜CP裏沒幾個聽的懂。因為大家撈錢都撈瘋掉了。
西七帝雖然開始在各個肥缺位置動手換人了,不過呢,這不太平的事情一直都不曾消停過的。上個月底,山東這裏又出了一個大新聞:
這個新聞出在山東一個小縣城,叫做招遠的地方。這個地方出金子,故而有很多商人都去那裏開金礦。
其中有個河北的小老板也去了那裏。這老板姓張,本來也就是一個農民,不過有些膽量,就在招遠這裏開始駐紮下來,還結識了當地公安的頭腦人物,故而也就算有人罩了。平日裏若是遇到什麽不順眼的事情,手下人都是出麵打砸人家,然後公安自然擺平。當然張老板也得不停孝敬當地公安的首腦了。時間長了,大家彼此依賴,張老板就在招遠算是徹底站住腳了。
那天張老板帶著自己的三個女兒,還有情婦和情婦生的孩子,一家六口人,開著保時捷出的卡宴轎車去了當地麥當勞。這情婦的小孩不知上了一個什麽培訓班,被要求獲得多少個陌生人的電話,以證明自己的能力。這小孩就在麥當勞裏開始問人要電話了。前兩個看見是個孩子,就沒在意,隨便給了。等到開始向第三個要電話的時候,那是個女的,就有些不願意,回了一句,“一邊玩去”。這邊那個張老板的情婦看見了,立刻就冒火,衝上去就打這個女顧客。人家在麥當勞裏吃飯,根本沒想到會有人突然莫名襲擊自己,一時間被打個暈頭轉向,一邊抵擋,一邊掙紮。這張老板見情婦打人,不但不阻止,反而也上去幫著打人了,連著張的兩個女兒也一起衝上去幫著打人。這張老板平日裏大概囂張慣了,根本不在乎被打的人到底什麽狀況,下手極度凶狠,結果就在旁人注視下活活把人打死了。旁邊有人悄悄報警,可是,就是警察到了,這張老板也毫不在意,繼續狠打。這警察看見張老板,也不敢立刻動手,隻是上去勸阻,架開了。結果一看被打之人,連氣息都沒有了。
這下事情大了,於是就把這幾個一起帶進麥當勞對麵的派出所了。這個事情本來招遠警方想悄悄處理掉的,在通報的時候咬文嚼字,做足功夫,為的是以後為張老板開脫。不料邊上食客已經把主要過程都拍了下來,還上傳到了網上。結果網民一看,立刻就憤怒起來了。網上聲討怒潮一浪高過一浪,因為這個事情,網民在警方的通告下留言一晚上就過了四十萬條。這招遠警方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下就突然不知如何處理了。
不過山東當局立刻就命招遠警方不得亂說亂動,這裏就開始新的布局了。在沉默了三天以後,警方突然宣布,這幾個乃是無業人員,屬於一個邪教組織,叫做全能神的。隻是這無業人員如何家有三輛豪車,除了保時捷以外,還有奧迪;還養著情婦和許多小孩,官府至今不敢交代。
不過官媒就立刻開動機器開始說這個全能神教起來了。其實2012年底,大陸就曾經發動一次運動,大肆抓捕這些個全能神教的人員,還上了電視。隻是從電視裏看,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農民,文盲居多。說書的也搞不明白這裏的機關所在,隻是詫異而已。曾經請教一些基督教徒,都說和這個沒有關係,也不曾聽說過。故而就是如今,也搞不明白這個東西。
隻是官府也不曾交代這張老板一家連著情婦是何時信的全能神,不過已經有媒體采訪了張老板的老家,家鄉人都不曾聽說過信了全能神這件事情。
書中暗表,這其實乃是CP移花接木的招數,一個是轉移視線,不讓P民關注這張老板和警方的關係,另外一個就更加要緊了,因為六四來臨了,大陸各地如臨大敵,除了瘋狂抓人以外,連著以前趙紫陽的秘書都被抓去送到京城以外的地方看管起來。隻是如今P民大多知道CP的路數,這個招遠的事情如何往下交代,委實是一個難題呢。CP固然可以含糊其辭,隻是這樣的話,當局又是再失信用,西七帝大約也就透支的差不多了。
不過,借著這個事情,說書的索性就梳理一下大陸的所謂邪教事情,大陸官府一直懼怕有組織的活動,故而很多時候都會將這些個有組織的人扣上不同的帽子,例如“反黨集團”等等,隻是這個在法律上是很難處理的,故而進來索性就變成什麽“尋釁滋事”之類的罪名了。還有一種就是所謂的邪教,目前大陸官府列出了14個邪教名單:
1. 呼喊派(美國人創立,分支極多,以下分支皆被大陸列入名單)*
東方閃電(又稱“全能神教會”)
門徒會(在湖北等地又稱“曠野窄門”)
能力主
實際神
常受教
中華大陸行政執事站
2 .被立王(由呼喊派信徒自立,信眾人數不詳)*
3. 主神教(被立王信徒分出,信眾人數不詳)*
4. 天父的兒女(美國人在加州創立,曾有鼓勵濫交和戀童的名聲。)*
5. 達米宣教會(韓國創立,據說鼓勵集體升天,詳情未查獲。)*
6. 統一教(同一教?韓國創立,因發起反對共產主義的大遊行而被大陸列入名單。)*
7. 世界以利亞福音宣教會(韓國創立,據說鼓勵信眾自建社區居住,詳情未獲。)*
8. 全範圍教會(農民自創,大約幾萬人,不知為何列入名單)*
9. 靈靈教(又稱“屬靈教”、“靈靈派”,在農村創立,大約1萬多人,不知為何列入名單)*
10. 三班仆人(農民自創,信眾人數不詳)*
11. 徒弟會(農民自創,大約35萬人)*
12. 新約教會(又稱“基督靈恩布道團”,乃是香港影星創立,亦被基督教視為叛教。)*
13. 觀音法門(又稱“清海無上師世界會”,越南裔華裔混血兒張蘭君在台灣創立。法號釋清海,據說從印度學到一些特殊的打坐技巧,因而自創門派,傍依佛教。有斂財的嫌疑。)*
14. 真佛宗 (台灣盧勝彥創辦,因六四做道場紀念死難同胞被大陸列入名單,但實際名聲頗佳。)*
曾經還有一個中功乃是張宏寶創立,以氣功和養生名義開展商業服務,因為當初在大陸每年收入過億,被滅。因張逃亡美國,被列入名單。張宏寶死後,基本消亡,故從名單上消失。但是這個模式在大陸已經被複製成成千上萬個新的類似機構,異常活躍,但鑒於張的前車之鑒,大多低調行事。
看官看了這個名單,也好知曉其實非每個名單上的都是真的邪教,有的隻是反對CP或者反對CP的某些做法而已。不過確實有幾個乃是邪門的。可是若是按照CP自己的邪教定義來看的話,CP自己就變成了第一邪教了。這個乃是大邏輯家羅素研究的問題,實在極為有趣。
還有趣的地方乃是大陸CP花了無數銀子要消滅的圓圓教,居然不在這個名單上。這個就是說書的也第一次知道這個事情。因為往日CP的官媒都是說圓圓教乃是邪教,結果如今官府自己欽定的名單上卻不見蹤影,實在不知CP到底是如何玩的了。這個也是招遠事件帶出來的新聞呢。若是這樣的話,當年如此規模迫害圓圓教徒就成了問號了?到底為何要如此興師動眾,大費周章去消滅一個既非邪教,又非反什麽的組織呢。這個乃是目前詭異的地方。
其實還有各地都發生了不少砍人的事情,官府一律不予通報。最厲害的就是京城裏又有維族人砍人,據說砍傷了十多個,隻是官府一概不報。為何呢,丟麵子啊。這京城最近已經警方全員上崗,又找了大媽們戴著紅袖章做暗探,聽說連修鞋的也被動員去打小報告,價格是2元一條。比5毛多了不少。就這些個P民做的暗線,人數達到八十萬呢。如此興師動眾,還是沒有防住維族人砍人,這不是丟麵子丟大了嗎?
如今,隻要維族人買個刀具,立刻就有人去報告了。各地已然成了驚弓之鳥,隻是如此情形下過活,實在不是個長久的辦法。而且西七帝這般手法,必然招致各方的不滿乃至懷疑西七帝的能力了。其實這個就是恐怖活動要達到的目的呢。故而說書的一直說,其實,很多事情就是內鬥而起的,大家都知道軟肋到底在什麽地方,故而真的你死我活的時候,都是照著最脆弱的地方去捅的,雖然很多人難以置信,可是說書的要說,這個真的就是如此,CP曆來都是這麽做的。
今天乃是大陸的六四,說書的就回顧當初CP是如何製造動亂的事情。
六四之前的那個時候,CP故意把那些快要報廢的軍車和坦克,整整齊齊的開到京城裏,然後就命士兵換了便裝,防火燒了這些軍車和坦克。看官若是有興趣回看這些個被燒的軍車和坦克,就會發現這些坦克和軍車擺放的整整齊齊,若是被人隨意燒的,通常都是淩亂的。而軍人做事,習慣整齊劃一,故而就是作假,也是整整齊齊的。這個破綻就是再明顯不過了。
如今已經有當年參事的軍人出頭懺悔了,已有軍人將自己的親身經曆變成文藝作品,雖然隻是少數,可是已經解開了裏麵不少的真相和內幕了。
原來當初軍人被隔離以後,上麵隻是說有暴徒殺死了其他軍人,其實大多數軍人都不知道真相,被這麽挑撥了以後,火氣就上來了,於是呆頭呆腦就拿著槍去上街殺人了。而那些個殺軍人的事情,在開槍之前,其實都是CP自己做的事情,以便激怒那些當兵的。當兵的大多數都是農村來的,哪裏有知道這麽曲折的機關,就是城市裏的,若不是有心了解真相,又有幾個想得到CP為了一己之私會如此下作呢?真相真的很殘酷,故而不少看官知道了都難以接受,說書的完全知道,因為說書的要接受這樣的事情也是經曆了極其痛苦的過程。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說書的會忍不住說,天哪,這還是人嗎?隻是看的越多,就知道其實之前就有這樣的事情,隻是CP保密做的實在很好,一般人根本無隙知道的。
曾經有個有名的紀錄片導演,為了拍一個片子,就去翻看1976年天安門事件的內部資料片,結果看到一個鏡頭,有人在那裏放火燒車,警察衝上去抓他,那人不慌不忙地說,自己人,我是某某機關某某處的。結果警察看了那人的證件,就不管了。這個導演看了大驚,才明白這裏麵的故事。後來有一次喝醉了,忍不住在飯桌上說了出來。
當初因為一般P民很窮,哪裏有照相機呢,故而就是看到了,也說不出來,或者說不清楚。如今情形已經大不相同了,人人都有手機帶著相機的,故而隨手一拍,就會留下很多證據的。前些時候大陸發生的反日大遊行,裏麵領頭燒車和砸車的,其實都是穿了便衣的警察,這個被網民貼出照片以後才被其他人認出的。
其實CP內部,隻有做到極高層位置的才有機會知道這裏麵的真相,故而等到知道事情還可以這麽做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底線了。所以大陸才一而再再二三的發生毫無人倫的事情,若是明白這個,就可以知道為何CP的很多高官對於三聚氰胺和地溝油如此無動於衷,因為他們知道的要比這個黑暗很多啊。
近日海外遇到一個國安的官員,說起抹黑人的事情,那個官員說,這個是很小的事情,太容易了,都不上檔次的。說書的不解,那麽被抹黑的人不就麻煩了嗎?那個官員說,當然了,就是要整死你才這麽做的。那麽哪個可以決定要抹黑哪一個呢,說書的就問,答曰:領導定!
說書的就疑惑了,這不是一點王法也沒了嗎?那個答道:是的,這裏麵確實是有問題的,大家都清楚。然後反問,你要是做了領導,希不希望自己也有這個特權呢?說書的答不上來,因為這個事情乃是人性的問題,若是以目前CP的製度,估計什麽樣的都會被扭曲成現在的這個樣子,鮮有人可以做到華盛頓那樣的境界,故而也是大陸P民的悲哀了。其實CP內部,本有胡耀邦和趙紫陽等人開始人性覺悟,破亂反正,可惜CP內部不容,也是注定CP未來的命運必是血淋淋的。其實沒有幾個願意這樣的結局,隻是這個已經不是人的願望可以決定的了。
今日乃是大陸六四25周年,說書隻是要對在那場屠殺中逝去的人說,安息吧,這個事情永遠不會被忘記的。也要對天安門的母親們說,雖然我們確實膽小如鼠,不敢在大陸公開聲援你們,可是,你們的一舉一動我們都在心中默默支持著。我們也都在等待天明的那一刻。
Dieser Artikel wurde in Magdeburg, 3 .Juni 2014 geschrieben
你的推測一定是錯誤的。漁夫開博到現在,有多次超過20天後更新的。
別急,相信漁夫會來的。
希望我的推測是錯誤的。
漁夫估計也是球迷,看球太累了。
五毛死全家!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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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卡錫主義2 於 2012/6/24 12:39:20 發布在 凱迪社區 > 貓眼看人
導讀:大興屠殺事件過後二十年,才有簡短的報道出現在書刊上,從而讓我們初步知道,66年8月26日,大興縣公安係統傳達了公安部長謝富治的講話,從8月27日至9月1日,縣內13個公社,48個大隊,先後殺害了325人,最大的80歲,最小的才38天,有22戶人家被殺絕。
他們先把年輕的“黑五類”殺掉,做得盡量隱秘,防止引起暴動。然後是無反抗能力的老人,最後是不懂事的小孩兒。嬰兒往往是被劈成兩半。
文革資料圖
一、大興縣大屠殺的背景
遇羅克在66年寫的《出身論》裏,列舉當權者殘害“黑五類”(地主、富農、反革命份子、壞份子、右派份子)及其子女的手段,有過“殘酷的‘連根拔’”一句,指的就是發生在66年8月、慘絕人寰的大興縣屠殺事件。無奈的是,我們辦的《中學文革報》壽命隻有三個月,報紙也隻出了七期,盡管每期都盡量揭露、抨擊殘害人類的法西斯暴行,畢竟篇幅太少、時間太緊,無法完成原訂的計劃。羅克被捕前甚至幻想編一本書,專門收集、揭露“文革”前後各種令人發指的獸行。
羅克入獄不久,我也被關進同一座監獄,恰巧牢房裏關押著一個屠殺事件的行凶者。他雖然無顏宣傳自己的醜行,但是其他難友忍不住要傳播他聳人聽聞的劣跡,並給他起了個“屠戶”的外號。
據說許多地方屠殺“黑五類”,是迅速地讓他們死去,而“屠戶”所在的村子則不然,除了頭一天把老的“黑五類”用棍棒打死、把嬰幼兒“黑五類”劈成兩半兒以外,對於青少年“黑五類”,關起來慢慢折磨著“玩”。他們把男青年倒背著雙手,僅僅拴住拇指吊起來,然後施以各種刑法;對女青年,除了吊起來抽打以外,還要進行性虐待。晚上把他們放下來,讓他們“休息”,目的是不要死得太快,好多受些罪。同時給在外麵工作的“黑五類”發出通知,勒令他們必須回來接受“批判”。幾天之後,男女青年就全部死亡了。
對於少年“黑五類”,他們也不放過。先是幾天不給飯吃,餓到了一定時候,扔給這些少年幾個茄子,看著他們爭搶取樂。原計劃等青年男女死了以後,就要折磨這些少年。後來上級發出了停止屠殺的指示。“屠戶”們起先對“指示”沒當回事,依舊每天都死人。據“屠戶”說,關押他並不是因為他殺了人,而是沒有重視上級的指示。果然後來也沒有對他嚴懲。相反,為無辜慘遭屠殺的“賤民”們鳴冤的羅克,卻被毫不留情地判了死刑!
大興屠殺事件過後二十年,才有簡短的報道出現在書刊上,從而讓我們初步知道,66年8月26日,大興縣公安係統傳達了公安部長謝富治的講話,從8月27日至9月1日,縣內13個公社,48個大隊,先後殺害了325人,最大的80歲,最小的才38天,有22戶人家被殺絕。(見《“文化大革命”十年史》1986年9月“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
研究慘痛的曆史,目的是給後人以鏡戒,使社會前進、民族進步,是件很有意義的事。但是真的要深入研究了,卻發現尋找史料是那麽難!我首先到去年才開放的“北京市檔案館”,在那裏竟找不到“文革”初期眾所周知的事件的資料。有關“紅衛兵”抄家、打死人,農村的屠殺行為,隻言片語都沒有。舉一個最明顯的例子:67年3月18日,北京滿大街都張貼著公安局軍管會的布告(俗稱“318布告”),內容是規定了11種人及其家屬是應該遣送到農村的。這“11種人”後來成了專用名詞,分別是:地主、富農、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右派分子、資本家、黑幫分子、反動軍官、偽警察、偽憲兵、特務。這麽轟動一時的官方公開文件,檔案館裏卻沒有。還好的是,那裏有67年3月23日“市人委、市公安局軍事管製委員會關於被遣送人員有關安置問題的報告”,還能佐證當時有過遣送人去農村這件事,而且這種惡行從66年開始到67年還沒有結束。“報告”指66年被遣送到農村,有部分人又回到北京,其中一半多是“11種人”。“報告”內稱為“符合處理辦法”,還應該繼續遣送。所謂“處理辦法”就是5天前發布的“318布告”。
即使這麽殘缺不全的檔案,目錄中的不少條目又貼上了不透明的膠紙,看起來一年之內又發現了不該公開的東西。把有 “問題”的人攆出北京,要追溯到59至61年之間,當時的北京市長、市委書記彭真有句名言:要把北京建成“玻璃板、水晶石”。隻是那時還沒有做到大規模的遣送行動。“文革”一開始就施行遣送,可見是必然的。我翻找59至62年的政府有關壓縮城市人口的文件,想找到有關“玻璃板、水晶石”的蛛絲馬跡,自然是一無所獲。從檔案館很難找到需要的資料,我轉而去尋找大興屠殺事件的當事人。
大興縣有十三個公社進行了屠殺,最有名的是大辛莊公社。在那裏指揮屠殺的是高福興、胡德福,這兩個人還活著,據說在縣城還開著店鋪。我最先想找的是他們,如果順利的話,從他們那裏能知道又是誰指揮的他們、他們當時是什麽樣的思想動機。
很不容易,托人找到了高福興的弟弟,卻不料碰了釘子,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上級”禁止他再向別人提供屠殺事件的史實。好在事件本身是無法保密的,通過對許多事實的了解,幕後的活動不言而喻。而更大的意義,在於挖掘這種惡性事件的根源,知道為什麽發生,才能避免再發生。大興屠殺事件的直接原因,是北京市區的紅衛兵暴力和殺戮。
如果以66年5月16日作為“文革”的起點,六月初,中學裏就出現了充滿暴力色彩的“紅衛兵”組織,後來人稱其為“老紅衛兵”。他們的組織原則就是必須具有較高權勢的出身。“紅衛兵”留給曆史兩個口號和極不光彩的行為:兩個口號是:“造反有理”和“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
不齒於人類的行為是,草菅人命的法西斯暴行,而且受害的卻是毫無反抗能力的、已經被無端壓迫多年的弱者。“紅衛兵”們在學校裏打校長、老師們,“砸爛”了“修正主義教育體製”還不過癮,又把多餘的精力投入到社會上,開始了“破四舊”和血腥恐怖的“抄家”活動。他們的職責,似乎就是無情地揪出新“黑幫”、毀壞具有傳統文化色彩的東西、壓迫甚至於處死“黑七類”(在“黑五類”基礎加上資本家、“黑幫分子”)。
8月18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接見了這些“老紅衛兵”。宋任窮的女兒宋彬彬給毛澤東戴上了“紅衛兵”袖章。毛澤東問宋叫什麽名字,是不是“文質彬彬”的彬,說了一句“要武嘛”,宋因此改名為“宋要武”。“818”以後,“紅衛兵”名聲大振。愚昧、偏見加上無限製的權力,使他們已經具有野獸般的性情、滅絕天良的心靈。所謂的“抄家”,往往要沒收和毀壞所有財產,即使是孤寡老人,家裏的一切也都要搶走,連碗筷、被褥都不剩。而且,“抄家”還要伴隨著“打人”,更是手段殘忍至極。“抄家”時最常見的項目是“剃”“陰陽頭”,尤其見了婦女更難放過。說是“剃”,其實是連剃帶薅,有時甚至幹脆就是一把一把地薅,連頭皮都給撕下來。街上常見到耷拉著粉紅頭皮、淌著鮮血的老人,還在被遊街。更殘忍的,還要給“洗”頭,就是用濃鹼水往傷口上澆。
東四一帶有一家是“資本家”,“紅衛兵”把老夫婦打到半死,又強迫兒子去打,上中學的兒子用啞鈴砸碎了父親的頭,自己也瘋了。
把人活活打死是司空見慣的事,在沙灘街上,一群男“紅衛兵”用鐵鏈、皮帶把一個老太太打得動彈不得,一個女“紅衛兵”又在她的肚子上蹦來蹦去,直到把老太太活活踩死。
8月25日,北京市崇文區欖杆市一帶,發生了一件所謂“階級報複事件”。一位不堪忍受虐待的姓李的“房產主”,據說用菜刀威脅了看押他的“紅衛兵”。這個“房產主”被打死。這一事件立刻經過渲染傳遍了各個學校的“紅衛兵”組織,正在尋釁的“小將”們哪裏肯放過,數千名身著軍裝、手持凶器的打手們乘著公交專車匯集到出事的街道,在這一帶“血洗”了七天,無數人慘遭毒打,許多人死於非命。這就是震驚北京的“欄杆市事件”。
這次活動中,在崇文門附近“抄”一個“地主婆”的家(孤身一人的寡婦),強迫附近居民每戶拿來一暖瓶開水,從她脖領灌下去,直到肉已經熟了。幾天後,扔在屋裏的屍體上爬滿了蛆。
南宮口胡同的邵家,在清朝做過道台,家裏儲存了不少香油、白糖。“紅衛兵”強迫這家人喝香油、吃白糖,受過此刑的邵忠匡先生說,比險些喪命的挨打都要難受得多。1966年8月下旬,北京市區有數千人被紅衛兵活活打死。並且這股殺人邪氣迅速輻射流傳到了北京郊區各縣,包括大興縣。
二、“831”事件:殺盡“黑五類”分子
2000年2月29日下午,我驅車來到距京城四十多公裏的大興縣大辛莊鄉西白疃村。經朋友介紹,我要采訪韓玉春老漢。老韓今年六十多歲,改革開放以前的幾年,是西白疃大隊的書記,他的年齡和處境,應該對那個年代不陌生。
西白疃距離大辛莊村四公裏,大辛莊所發生的事件,除了本村的人清楚以外,就要數相鄰的村民了。果然,老韓夫婦聽說我是來了解“文革”那段慘案的,熱情而詳細地講了起來。
他們開門見山地說:“你是不是問‘831事件’?”起先我一愣,不明白“831”是指什麽,經老韓解釋才知道,大辛莊的慘案發生在1966年8月31日夜裏,一夜之間殺了一百餘口人,第二天(9月1日)上午,縣裏來人製止繼續施行暴行。所以當地人習慣地稱它為 “831事件”。況且官方曾經多次來調查此事,為了敘述簡明,也有必要給它冠以名稱。
這個名稱還糾正了我的一個錯誤印象。我一直以為屠殺“地富”從大辛莊興起、持續了好幾天。看起來,全縣的屠殺活動有先有後,但截止日期似乎都在9月1日這天。大辛莊雖然隻殺了一夜,規模卻是全縣最大。靠近公社的六個生產大隊采取行動,它們分別是:黎明、中心、昕生、紅升、楊各莊、東黃垡;以公社為單位來說,死的人也最多。其中黎明大隊死人最多。
大辛莊公社共管轄19個大隊,多數大隊沒有在當天晚上行動,所以後來也就沒有屠殺行為。也有反對屠殺的,西白疃就是其中的一個。
據老韓說,當時的大隊書記是李樹清(女),貧協主席是李樹珍,倆人是堂兄妹,平時很看中鄰裏關係,不擅長搞“階級鬥爭”那一套。李樹珍過去是村裏最窮的人,在廟裏誕生,土改前一直就在廟裏居住。有一年要讓他當大隊書記,他說什麽也不幹,理由是不願得罪人。
66年8月31日晚,李樹清被召到公社開會,組織開會的是以公社主任高福興和公社團委書記胡德福為首的“九人小組”。“九人小組”還包括公社副書記李自永、李冠清。公社正書記賀雲喜(音)因為是“地富”出身,被“九人小組”關押著,也險些被殺。
會上傳達了高、胡從天堂河農場(勞改農場)帶回來的新“精神”,讓各大隊當晚把“地富”份子及其親屬斬盡殺絕。李樹清回到大隊,已經嚇得腿軟,連忙召集大小隊幹部商量辦法。生產隊小隊長張萬義極力反對殺人,他說:“咱們大隊的五類份子連同親屬有二百八十多人,這麽多人能殺得過來?咱們都沒殺過人,就怕殺一個自己就嚇趴下了。再說二百多人要是急了,還不一定誰把誰殺了呢。”
張萬義是世代貧農,自己又當過“八路”,所以說話硬氣,也敢於直接反對。本來隊幹部們對於殺人就很猶豫,又被張萬義潑了冷水,沒有人再主張屠殺。李樹清說,在公社的會上還有人提議,西白疃“地富”多,如果行動起來人手不夠,外村的打手可以來支援。為了防止外村的人鬧翻了西白疃,發生意想不到的後果,大家商定派人把守在村外,一律不許外村人員進入。老韓承認,幸虧第二天縣裏來人製止了屠殺,否則西白疃是否能頂得住這股潮流也很難說。9月1日以後,還有外村的人來貼大標語,指責西白疃的村幹部“膽小怕事”、“向階級敵人妥協”。
韓夫人說:“這村的‘五類份子’們可嚇壞了,好多天都不敢進屋睡覺,生怕被堵在屋裏遭到屠殺。他們也豁出去了,說,要是來人殺他們,就和凶手拚命。難以想象,在這種狀態生活的人們,要承受什麽樣的精神折磨!
提起三十幾年前大辛莊“黑五類”的遭遇,韓夫人還記憶猶新。她說,當時殺人的方法五花八門,有用棍棒打的、有用鍘刀鍘的、有用繩子勒的,對嬰幼兒更殘忍,踩住一條腿,劈另一條腿,硬是把人撕成兩半兒。
屠殺行動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各處方法都相似。先把要殺的人集中關起來,再一個個叫出去,出去一個殺一個,而被關的人並不知情,直到殺光為止。有的大隊幹得很隱秘,行凶的都是那些積極分子,第二天早上出工,許多社員發現來幹活的人突然少了,才知道一夜間死了那麽多人。
中心大隊的貧協主席,一人用鍘刀鍘了十六個人,自己也緊張得癱倒了。鍘死的人都塞進一口深井裏,直到井快塞滿了。黎明大隊把殺死的人埋在村北的一片葦塘裏。後來,幹脆把活人就往葦塘拖,用繩子套在脖子上,連拖帶勒,到了葦塘人也就斷氣了。靠近公社的大隊,好幾個都把“黑五類”殺絕了。
我問,那口井還在嗎?她說,沒有多少天,井裏往外泛著白沫和惡臭,村裏人把一部分屍體撈出來,埋在了葦塘,然後把井填了。
老韓夫婦在當時,算是“根紅苗正”的貧下中農,我很想聽聽他們能客觀地解釋,人們怎麽會變成了野獸,難道不知道嬰兒是無辜的嗎?他們馬上想到了“四清”,想到了那時大講、特講的階級鬥爭。那時就讓“地富”子女鬥自己的父母。檢舉父母的“罪行”的,就受到表揚,獎勵去“人大會堂”參觀;不願鬥自己父母的,也被劃成“地富分子”。說明從很早起(1949年),官方已經開始了違反倫理道德的畸形教育,加上固有的血統論觀念,難免喪失了人性。
“到了‘文革’,一個勁兒地宣傳‘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毛澤東語錄)。至於怎麽打,各人的理解就不一樣了。批鬥也是‘打’,拳打腳踢也是‘打’,把人打死也是‘打’。反正上級有了命令,誰也不敢不執行。”老韓不怎麽多說殘酷的暴行,不久我就明白了他的苦衷。原來他的姑姑一家五口,也是慘死在那天晚上。
老韓的姑姑住在中心大隊,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兒和兩個十多歲的兒子,仨人都在上中學。她家還有一個最小的女兒,因為窮,四歲時送給了本公社北賀大隊的一戶人家。那家雖然也是地主成分,但是北賀村文明些,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老韓的姑父叫韓宗信,地主出身。他從小離開家,參加了國民黨的軍隊,後來投降,55年回鄉,有羅榮桓元帥簽發的 “起義證書”。韓宗信把“證書”懸掛在屋內上方,目的是希望靠它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兒保護。“文革”前的“四清”運動中,有人檢舉韓宗信藏了槍,把他拘留了幾十天,被害前幾天才將他釋放。
8月30日,老韓聽說姑父回了家,特意去看望他,想不到第二天就得知他們全家的死訊。改革開放以後“落實政策”,中心大隊給韓宗信唯一存活的女兒一千八百塊錢,算是償還當初沒收她家的房屋和全部動產。
償還如此少的錢,難免讓我感到吃驚,韓夫人卻感慨地說:“能得到這點兒錢的人也是極少數,多數人家的家人都死光了,大隊想給都沒處給。”
人總愛有因果報應的善良願望。我禁不住脫口而出:“這些作惡的人,沒有得到報應麽?”
老韓說:“有什麽報應?主謀高福興、胡德福也隻是關了幾年就放了,‘九人小組’裏的其他人,該當幹部還當幹部,沒聽說誰受到處分。死了的人,連家屬都沒剩,誰替他們喊冤?!”
韓夫人說:“反正好幾年,外村的姑娘都不敢嫁到大辛莊來,怕給宰了。”可惜,這種報應未必報到了作惡人的身上(不是不報,時候沒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三、“革命行動”
2000年3月3日中午,我第二次來到大辛莊。
大辛莊是個很大的村子,根據當年成立的生產合作社,劃分成四個大隊,分別是黎明、紅升、昕生、中心,名稱也是延續合作社的名稱。四個大隊的村民住房已經連成一片,沒有明顯的界限。我要采訪的人叫李福榮,住在紅升大隊,緊挨著黎明大隊。老李今年70歲,49年以後就當隊幹部,四清時罷掉了他的大隊書記職務,73年才給予恢複,80年辭去書記職務。這天是個混沌天氣,可吸入顆粒物的汙染指數是500,空氣質量是汙染程度非常嚴重的5級。
走進大辛莊的主要街道,儼然是個繁華的小鎮。鄉政府、醫院、學校的大樓十分醒目,幾個商店花花綠綠,路兩旁是一個挨一個的攤商。盡管類似的小街經常遇到,但是我走在這裏總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假如現在是33年前的那天,這該是一條多麽恐怖的街道,人們還會是現在的這種表情嗎?
老李雖然70歲了,卻還很健談,思路也十分清楚。他告訴我,在8月31日那天,僅僅大辛莊這四個大隊,就被殺了 106口人,最老的八十多歲,最小的是不會走路的嬰兒。四個大隊之中,黎明殺了六十餘個,人數最多;中心、昕生各二十餘個;紅升行動慢一些,剛殺死兩個人,其餘尚未來得及屠殺。
9月1日上午,大興縣付縣長劉英武、付華忠來到大辛莊製止屠殺,這四個大隊的屠殺活動停止了。但是高、胡二人不向各大隊傳達縣委的指示,附近的楊各莊、東黃垡兩個大隊在9月1日還在殺,這兩個大隊共殺了二十多人。
從大興縣十幾個公社幾乎同時進行了屠殺活動來看,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組織者是縣或縣以上的領導人物;從縣委派人製止殺人來看,起碼組織者不是縣委或縣政府。按“文革”初期的形勢來看,說話比縣委更硬氣的是“公安”和剛剛奪了權的“文革領導小組”(或叫別的名字)。從高、胡二人接受指示的地點(天堂河勞教農場)來看,屠殺指示從公安係統發出來的可能性最大,這與謝富治的講話也正好吻合。
縣委出麵製止屠殺,並不是縣委有多大權力,當時各級黨委已經處於“接受批判”的境地,自顧尚且不暇,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去阻礙過左的“革命行動”?據傳聞,此事驚動了中央,“中央文革小組”發了話,命令停止屠殺。9月5日,兩報一刊發表了《要文鬥不要武鬥》的社論。
這篇社論對於製止濫殺無辜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作用不大。“老紅衛兵”從小受到的教育、耳濡目染的客觀事實,都是“一個階級應該壓迫另一個階級”這一套暴力主張,迫害以至處死“階級敵人”及其後代,他們認為理所當然。所以,9月1日以後,雖然大興縣的集體屠殺活動停止了,但是各種草菅人命的法西斯暴行仍然層出不窮,且愈演愈烈。
就在大興屠殺之後,1966年9月15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廣場第三次接見紅衛兵,林彪在大會上還宣布:“紅衛兵戰士們,……你們鬥爭的大方向,始終是正確的。毛主席和黨中央支持你們!”“你們的革命行動,震動了整個社會,震動了舊世界遺留下來的殘渣餘孽。你們在大破‘四舊’、大立‘四新’的戰鬥中取得了光輝的戰果。那些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那些資產階級反動‘權威’,那些吸血鬼、寄生蟲,都被你們搞得狼狽不堪。你們做得對,做得好!”在這種情況下,大興屠殺根本不可能被否定。
像北京城裏的“老紅衛兵”一樣,大辛莊的打手們殺人的手段也是非常殘忍的。
以殺人最多的黎明為例,可略知殺人的過程。他們先把年輕的“黑五類”殺掉,做得盡量隱秘,防止引起暴動。然後是無反抗能力的老人,最後是不懂事的小孩兒。嬰兒往往是被劈成兩半。有的孩子被孤零零地留在家裏,打手們到各家搜,見到小孩就扔到門口的馬車上,多數孩子被活活摔死了。死人都被埋在村北邊的葦塘裏,後來人們管那裏叫“萬人坑”。有的小孩沒被摔死,從“萬人坑”裏還想往外爬,打手們上去就是一鐵鍬,再把他打回去。見了女人,還要扒光了衣服。
殺人的借口也與欄杆市相似。策劃人煞有介事地說,馬村的“階級敵人”舉行了暴動,殺了貧下中農,所以“我們”也要把“他們”殺光。五、六十裏外的馬村到底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全是聽高、胡二人的謊言和煽動。
馬村是北臧公社的一個大隊,從8月24日就開始殺人,到9月1日已經殺了34人,還關押著108人準備逐漸殺掉。高、胡二人召開完“動員會”,已是深夜,會上決定各大隊當夜必須動手,拒絕執行或把消息透露給“階級敵人”的,按“反革命”論處。
高、胡在公社大院坐鎮,派出幹部到各大隊查看執行情況。對於參加會議的各大隊幹部來說,盡管氣氛恐怖、壓力極大,但是多數人還是不敢輕易殺人。老李告訴我,公社南麵8裏遠,有個西梁各莊大隊,那裏的隊幹部在散會以後,認為這種命令有些離奇,竟連夜去中南海、北京市委上訪,詢問此舉是否符合中央精神,因此保住了該大隊幾十口“黑五類”的性命。因為當年上訪的大隊書記王世榮還活著,我決定去采訪他。
臨走,我提出想看看中心大隊埋人的水井和黎明大隊的“萬人坑”,老李說,現在什麽也看不到了。井口都被鏟平了,已經圈進了人家的宅院;當年的葦塘是低窪地,現在已經被推土機填成了平地,看不出葦塘的痕跡了。
我感慨地說,看見街上熱鬧的樣子,想不出來當年是什麽樣。老李說:“打人以後的好幾年,街上都是冷冷清清,一過傍晚,沒人敢在街上走。後來才恢複了熱鬧。”從老李那裏知道極少數凶手,在苦主努力追究下,行凶幾年後受到如下處理:高福興、胡德福分別被判8年徒刑(另一種說法是判14年,在“幹校”的6年抵刑期,而且還得到了提前釋放,至今還享受著退休待遇);
黎明大隊書記楊萬傑被判8年徒刑,服刑時在獄中自殺;黎明大隊貧協主席楊景雲被判8年徒刑,出獄後兩、三年病死;東黃垡大隊“文革主任”被判監外執行(時間不詳)。我所采訪的人,沒有不說對他們的處理真是太輕了。但是,他們沒有“老紅衛兵”那樣的好運,因為他們沒有那樣的出身。血統論主宰著一切!
趁天色還不晚,我又到了西梁各莊王世榮家。已經77歲的王老漢患了腦血栓,已經很難用語言表達了。提起當年的事,他立刻含糊不清地說了起來,還說到東梁各莊活埋了一個人,正想再往下說,語言障礙更加明顯,急得他煩躁不安,談話隻好中斷。從他和老伴兒那裏得知,當年去公社開會、去市裏上訪的有三個人,如今兩個已經去世,唯一存活的他又是這種狀況。珍貴的史料就是這樣遺失了。幸虧經村裏一位老人的建議,我找到了當年也是村幹部的劉尚彬家,他雖然沒參加公社的動員會,但是主張並參加了到北京市裏的上訪。
老劉今年61歲,“文革”那年他27,在大隊幹部裏,還算比較年輕的。據他說,66年8月30日,他們大隊組織貧下中農到北京大學參觀,下午回到公社,剛一下車,有人就通知大隊幹部留下開會。王世榮等三人留在公社,老劉帶著社員回家。
這個會,就是要各大隊屠殺“五類分子”的動員會。會議整整開了一宿,天快亮的時候,幹部們才回到各隊。會上說,北邊有股潮流。“階級敵人”要殺貧下中農。所以貧下中農要先下手,從8月31日開始,殺光“五類分子”。
西梁各莊大隊的幹部們研究認為,公社的這種決定有點兒反常,明白自己並沒有處決他人的權力。他們采取的辦法是,到市裏谘詢一下,看看更高的上級是不是也號召殺死“階級敵人”。他們先到了國務院,沒有人來接見。又到國務院設在府右街北口的接待站,那裏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起碼七天以後問題才可能解決。他們再到北京市委接待站,受到了李(女)、王二人的接待,而且表揚了他們的舉動。這兩個人還說,他們隻知道馬村正在殺人,還不知道大辛莊也開始殺人了。他們表示這麽殺人不對,一定要到大興縣去過問此事。
9月1日以後,縣長付華忠和軍代表劉英武到大辛莊公社給大隊以上幹部開會,傳達上級禁止屠殺的指示,幾個殺了人的大隊還很不服氣,堅持認為他們做得對。他們甚至對沒執行殺人命令的大隊幹部懷有敵意,指責不殺人的幹部向“階級敵人”妥協。況且,他們強調,即使錯了也是執行公社的命令;當初動員會上,也沒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
老劉說,得到了明確的指示,他們肯定自己做對了,於是召集“黑五類”們開會,傳達“十六條”精神(其中有一條是 “要文鬥,不要武鬥”),讓他們安心。這些“黑五類”們,頭發都被剪得亂七八糟,又受到了幾天的驚嚇,一個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得知自己和家人不會被無緣無故地殺害了,感動得不得了,一個勁地表示,今後一定好好幹活,領導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68至69年間,老劉在大興縣的鵝房幹校,見到高福興、胡德福在那裏下放勞動。70至71年,要求處理他們的呼聲太大,才給他倆和幾個大隊幹部判了刑。據說在判刑前,高福興被安排在禮賢公社當幹部。86年,對他倆又進行了重新處理,這次似乎減輕了他們的個人責任,強調了當時的環境因素。
四、殺!霸占“黑五類”的婦女
北臧公社位於大興縣的西部,那裏的屠殺行動要早於大辛莊,從66年8月27日就開始了。有三個大隊殺人,它們分別是:新立村死53人,馬村死34人,六合莊死11人,共計98人。98年出版的《那個年代中的我們》(遠方出版社)一書,有一篇張連和先生的文章《五進馬村勸停殺》(全文附後),描寫了他親眼見到的殺人現場:
刑場設在大街西頭路北的一家院子裏,有正房5間、東廂房三間。我們排隊進院時,看見活人被捆綁跪著,死人橫躺豎臥,鮮血染地,慘不忍睹。有兩輛小推車往院外運屍體(據說把打死的人埋在村西永定河大堤)。審問者個個橫眉冷對,耀武揚威,個個手持木棒、鐵棍和釘著釘子的三角皮帶,他們高聲逼迫被審者交出“槍支”、“地契”、“變天帳”;隻要說沒有或者不吱聲,凶器就會伴隨著嗬斥聲雨點般打下去。被打死的,等車外運,沒被打死的,倒地呻吟。我看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兒,長得非常漂亮,被反綁雙手跪在70多歲的奶奶身邊兒,非常害怕地看著持棍者,生怕災難落在自己身上。隻見一個持鐵棍的年輕男子來到小孩兒身邊厲聲問:“快說,你們家的變天帳藏在哪兒了?”小孩兒哆裏哆嗦地說:“不……知道!”“我叫你不知道!”那人說著揚起鐵棍向小孩兒砸去,正砸在背後的手上,隻聽“撲”的一聲,小孩兒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拇指立刻斷裂,鮮血如同水壺往外斟水一樣,嘩嘩地往地上流……接著又逼他奶奶交代……兩個民兵似的人物把一名中年婦女拉進刑場院內,一腳把她踢跪在地上,這時,來了一個手持剪子的年輕婦女,把這位中年婦女的頭發剪掉,接著審,她不言語,被兩皮帶打躺在地……兩個人抬起一個被打死的人裝在小推車上,還沒推出院門又活了,一掙紮掉在地上,一個人上去狠拍兩鐵鍬,又裝在車上運走了……他們要一位30多歲的小夥子交出“準備反攻倒算”的槍支,因受刑不過說在家中東屋頂棚內。於是,派出兩個人隨他回家抄取。到家後一找,頂棚裏沒有,又指挖房山、影壁、院牆,均未找到。小夥子又被打,他又說在自家墳地內。於是,又帶他去墳地,當他們走到街上一個水井旁時,小夥子冷不防一竄跳入井內。他們說小夥子是自絕於人民,也不管他死活,用繩子拴牢大四齒續到井裏往外撈…………他們在村內東、南、西、北四方設四個監獄,分男老、男壯、婦女、兒童四監,另設一個刑場,隨捉隨人,隨提隨審,隨殺隨埋,真乃一條龍行事。他們從8月27日夜陸續將“壞人”入獄至9月3日,長達一周的時間,雖然每天都送點兒吃的,但也食不飽肚。在放人的這天,我們來到監禁兒童的地方,有人將生秋茄包子放在孩子們的麵前時,個個爭搶食之,狼吞虎咽,那情景令人落淚。
2000年3月20日,我見到了張連和先生,表達了我對他當年冒死救出馬村的108人的敬意。1966年9月1 日,縣委書記王振元帶領張連和等十餘人,到馬村勸阻殺人。殺紅了眼的民兵們“手持木棒、鐵棍,有的還手持鐵鍬、刀子”對來人“如臨大敵,不準前進一步,否則後果自負。原來,馬村的殺人幹部事先在村子四周設立三道防線,不準出入。”王振元他們硬衝了三次,才被允許排隊進入殺人現場。
又與大隊書記李恩元談判,從下午直到半夜,才說服了他們停止殺人。李恩元們反複強調的就是:“不叫殺了,他們反過手來殺我們貧下中農怎麽辦?”和“要求殺絕,不留後患”。
事隔三十多年,張先生想起當年的行動還有些後怕。那個年代,想給誰扣個“帽子”非常容易,向著“階級敵人”說話,起碼算得上“階級立場”有問題。這種不明不白就送了命的人多的是。和他一起去勸停殺的人中,有的被嚇得幾乎堅持不住,可見當時的恐怖場麵。
我很關心他在文章中寫的那個漂亮的小孩和跳井的青年的命運,他難過地說:“都死了。小孩失血過多,不久就死了。那個青年被從井裏勾出來,身上紮得亂七八糟,弄到地麵,又挨了一陣鐵鍬、棍棒的毒打,不被淹死也被打死了。”他形容李恩和的外貌,正是我在獄中所見到的 “屠戶”,據他說關押不長時間就被釋放回家。
我又問到縣委書記王振元的下落,他說,67年被揪回浙江省樂清縣被批鬥,從此再也沒有消息。張連和曾三次用公函找當地組織部查問,均未得到回音。為了了解北臧公社的情況,我又拜訪了“文革”時在大興縣文化館工作的王哲仁先生,他曾經對北臧公社的屠殺事件做過細致地調查,而且他本人就是北臧村人。
王先生在49年以前就為共產黨做事,解放後是北臧村第一屆團支部書記、付村長,王夫人是第一屆村婦聯主任。49 至63年間,給老王定為中農,到了63年以後,由於強調了階級鬥爭,把他的成分改為地主,為此險些要了他一家人的命。幸好北臧村沒有殺人,否則絕對逃脫不了厄運。
提起那段痛心的日子,老王馬上想到了54年和他一起學舞蹈的學員。當時都是風華正茂的青年。一個家在大辛莊的東安村叫方俊傑,一個家在大辛莊的昕生叫譚潤方,死得都非常慘,據說譚潤方的女兒也被鍘死了。老王至今都十分惋惜。
同樣讓他們夫婦傷心的是,王夫人表姐一家有四口人住在北臧公社的新立村,也都死於非命。王夫人的表姐夫在“鎮壓反革命”運動中被處死,從此這一家人就成了異類。幸好兩個成年的兒女進城參加了工作,村裏的人去工作單位要他們回來,單位沒放,總算躲過了這個劫難,可是家裏的寡母和弟弟妹妹卻沒有躲過去。他們上中學的妹妹,就是在放學的路上被活活打死的。
直到今天,王夫人那位幸存的外甥女,還沒有從當年的陰影裏擺脫出來。55歲了,還過著單身的生活。她想起親人的遭遇,就失去了生活的熱情,自然對家庭也沒有了興趣。
老王的大兒子,親眼見到了新立村的殺人。66年8月27日那天,他們一幫學生遊鬥北臧中學校長馬澤林,走到了新立村。村幹部把村裏的“黑五類”們也押來陪鬥,讓“黑五類”們跪在玻璃碴上,直到碎玻璃都紮進了膝蓋。一群打手覺得還不解氣,又用棍棒沒死沒活地朝“黑五類”的頭上、臉上亂打。
學生們看出來打手露出的殺氣,嚇得急忙把校長團團圍住保護起來。他們雖然遊鬥校長,並沒有想要他的命。“黑五類”們滿頭滿臉的鮮血,更激起了打手們的獸性,他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黑五類”們連大人帶小孩兒全都活活打死了。
行凶的動機,不少都出於個人的恩怨,甚至是為了個人的一點兒私利。有一戶姓陳的戶主當過偽軍,論成分,他家還應該算是貧農。殺不殺這一家,村幹部很有爭論。陳家的兩個兒子跪下央求說:“別殺我們,我們不為父親報仇。”一個姓田的不由分說,用殺豬的通條紮死了這一家人,原來他欠了這家的錢,為的是能不還。也有的人借過“五類分子”的東西,急於殺人賴帳。更有甚者,霸占“黑五類”婦女,美其名“給你換換成分”。
行凶的人心態也各不相同。在新立村,有個趕車的把勢,在裝運屍首的時候,發現一個三歲的女孩兒還有一口氣,他看她可憐,為了救她,把她藏在車轅底下。不料在車子的顛簸中,女孩兒蘇醒過來,被別的打手發現,過去就把她劈成了兩半兒。車把勢終於忍無可忍,扔下鞭子不再幹了。
殺人的方法五花八門,有些甚至是打手們精心的策劃。比如一幫打手守在被害人的屋門口,把被害人叫出來。被害人剛一出屋,他們就用事先準備好的鐵絲迅速套在他的脖子上,兩邊使勁勒,讓他出不了聲音就被勒死,然後好接著叫他家的別人。也有的事先在被害人屋門口拉好了電線,人一出來上去就電,為的也是不讓他出聲,好順利地殺害他的全家。
最殘酷的莫過於對待老人和小孩兒,因為他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凶手毫無顧慮,可以為所欲為。受難者隻能眼睜睜地走向死亡。在馬村,有一對被活埋的祖孫二人,當凶手們向他們身上揚土時,抱在懷中的小孩兒說:“奶奶,迷眼。”老人無奈地說:“一會兒就不迷了。”
五、結束語
事情雖然過去三十多年了,每當回憶起這些曾經發生在身邊的醜聞,總是難以克製憤恨、悲涼的心情。所以憤恨,是因為凶手也是中華民族的一分子,他們給全體民族帶來恥辱。而且,至今他們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悲涼,是因為人的生命竟會這樣輕易地被剝奪,誰能保證,下一個不會是自己?而且,至今沒有一個當年的凶手出來道歉或者懺悔。
不能懲惡,談不上社會的穩定;不會懺悔,就沒有進步的可能。最使我困惑的是,一個疑問永遠在纏繞:我們就是這樣一個醜陋的民族嗎?
在采訪的時候,大辛莊方圓幾十裏的農民都說,大辛莊可是個好地方,周圍都是沙包地,惟獨那裏是膠泥地,產糧多;那裏還是個“文化村”,出過許多“文化人”。
這麽一個生活富足、文明程度較高的村落,怎麽就變成了殺人魔窟?那裏的人怎麽了?中國人怎麽了?
我想通過一個一個地區的調查,逐步解開這個迷團。
作者:遇羅文
哀莫大於心死!
見過類似的人物,和你所述一致,當年還號稱追隨者達十萬之眾呢
64血案不僅絕了CP的後路,也基本絕了民間的政治活力,是對民族精神的又一次毀滅性的摧殘。就此絕了和解的餘地,我已經聞到了閉幕式濃烈的血腥味
最後一句,漁夫新浪博客的徽標不錯,讚一個!
親身經曆過,誰是誰非,都埋在心底了。
德語媒體認為,對看似強大的中國共產黨而言,六四便如同過往的夢魘,擔心總有一天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專家分析,隨著社會問題曾出不窮,中國領導層已經逐漸失去人民的信任。
(德國之聲中文網)六四25周年紀念日前一日,德語媒體對於中國局勢高度關注。《法蘭克福匯報》周二發表評論 "天安門的亡魂"(Die Geister vom Tiananmen)。文章指出,共產黨一如既往統治著中國,他們看上去相當強大,事實上卻感到懼怕:
"超過60年以來,中國一直在共產黨的治理下。其政權隻受到過一次挑戰:就在1989年長達數周的示威期間。唯有當時出現了可能性,以'來自下層'的壓力,促成以改革為導向的黨領導層,通過選舉和變革走上政治改革的道路。但共產黨最終決定以暴力鎮壓民主運動,保住了政權。"
"25年後,依舊是共產黨一黨專政的中國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強大、充滿自信,而且不給任何人話語權。中國擁有超級現代化的城市、傑出的快速道路建設、具未來感的機場;其億萬富翁人數高於任何國家,中產階級富庶。中國人不僅旅行世界各地,而且深具購買力。鄰國和國際夥伴爭相討好中國,同時對其心懷畏懼。"
"中國領導層看上去強大,但對1989年6月4日的記憶明顯是其軟肋。對那個血腥之夜的一星半點回憶都受會到打壓。針對此議題發聲的異議人士和活動分子則遭到逮捕。網絡論壇受到審查。在經曆四分之一世紀後,越來越多民主和自主的呼聲傳入共產黨耳中。盡管在經濟上成就非凡,共產黨擔心總有一天要為當時軍隊鎮壓充滿理想的年輕人而付出代價,擔心天安門的亡魂可能歸來。"
"今日的共產黨辯稱,若當時不以暴力手段鎮壓,中國將陷入混亂。他們閉口不談的是,當年他們曾有足夠的機會,與學生形成平衡並進行對話。他們形容一黨專政的係統是人民的'選擇'。人民並未選舉共產黨及其製度,隻是務實地順應共產黨統治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製。"
《法蘭克福匯報》認為,六四事件是共產黨的一根軟肋
共產黨沒有學到的教訓
評論認為,雖然經濟高速增長使許多人變得富裕,但人們對於未來以及中國政治體製延續性的信任感卻相當有限,就連黨內高層官員也選擇將子女送往國外求學,並將資產匯向海外。文章指出,隨著網絡的普及,人們能在共產黨設定的框架內發表意見,黨也學會回應地方上的抗議和批評;但卻少有人膽敢直接挑戰共產黨政權,即使有,也會受到嚴厲懲罰,諾貝爾獎得主劉曉波和律師許誌勇便是例子。
"感謝現代科技,今日的黨能更輕易地監控異議人士,事先預料到騷亂事件,並且在大型抗議事件萌芽前便將之扼殺。這也是從1989年騷亂中學到的教訓。
共產黨唯一不長進的是,其幹部的腐敗已經完全失控。早在1989年,學生抗議的矛頭便指向共產黨幹部的貪腐和特權,而當時被人們所知的案例現在看來猶如'滄海一粟'。黨領導層如今也是富有階層,這改變了體製的特性。"
評論最後寫道:"黨領導人習近平已經表明反對自由選舉和分散權力。他希望穩固黨在未來十年內的政權,削減西方對中國的影響力。習近平知道,對腐敗的不滿可能點燃新一波的抗議潮。他打擊腐敗的行動比過去更進一步,而且獲得人民好評。至於人們對1989年民運能獲得平反的希望則紛紛被澆熄。就連習近平也懼怕天安門的亡魂。"
"北京政府失去人民信任"
《每日鏡報》周三刊登了德國墨卡托中國研究所(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 )社會、媒體和當代文化研究小組負責人古思亭(Kristin Shi-Kupfer)的訪談內容。這名中國問題專家就天安門大屠殺事件發表其觀點。
專家稱,共產黨以經濟增長和社會穩定換取一黨專製
"這個議題是共產黨的禁忌。中國沒有公開麵對這段過去,學校和大學中都對其三緘其口。許多知曉大屠殺的家長不對其家人提及此事,因為他們不想讓孩子遇到麻煩。"
中國政府在六四25周年紀念日將至前收緊輿論管製,數十名人權活動人士遭到逮捕,外國記者受到當局警告。古思亭認為,共產黨此舉是害怕其權力受到挑戰:
"共產黨希望阻止六四25周年受到互聯網或國外的政府反對者及持批判性意見的知識分子利用,從而挑戰其權威。若他們接受對事件進行獨立調查的要求,有關下令開槍、黨內決議過程以及當時政治精英間意見不和的細節,將可能引發爭議性討論。"
古思亭接著分析稱,中國試圖以經濟增長換取人們不幹政,但隨著社會問題曾出不窮,人民對於政府的信賴日益減少:
"共產黨向中國社會提出一項契約。這個充滿指導性的承諾中,領導層將保證社會穩定、經濟增長、更好的生活條件以及個人自由,條件是公民不幹涉政治。(中國)社會以及城鎮化的中產階級多年來配合行事。自大約10年前開始,這項契約開始出現差錯。政府在私有財產問題上不能提供法律上的安全保障,2008年的毒奶粉醜聞也顯示出消費者權益缺乏保護。這讓許多未要求參與政治的中國民眾憤憤不平。政治領導人失去了許多信任。如今人們漸漸開始確信,沒有獨立媒體或能順利運作的法治國家,人民的利益便無法獲得保障。"
摘編:張筠青
責編:樂然
[摘編自其它媒體,不代表德國之聲觀點]
又到64,昨天禁不住又對孩子講了25年前那天在北京的見聞。
特此紀念!
(漁夫這又到德國了啊?!保重!)
是啊,是啊,年年有餘不僅繼承了秀才書生半邊製滴優良傳統,還加以發揚光大,讀完左邊讀右邊,一個變兩,還多賺了一個字的利息,腦筋轉得忒快,太聰明了。嗬嗬。
謝謝年年有餘的存心,讓額著實樂了一回。
歡迎快樂冒泡。
五毛的症狀是間歇性發作的,注意看很有規律。
http://v.youku.com/v_show/id_XNjM0NDk1OTI0.html
我們向所有參加支持同情那場偉大民主愛國運動的人們致敬!
紅嘴鷗:我有QQH給你滴,我不僅是“毀人不倦”,有時候也要“毀己不倦”滴。
頤和園:塤是我從國內萬裏迢迢小心翼翼帶到美國的,注冊筆名的時候就想起了他。
哇,還在馬格德堡呢,博物館歌劇院馬格德堡大學老城區的集市廣場,這座易北河畔的城市的確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等著漁夫的下一站。
嗬嗬,大早起來,就在qq上點了一根蠟燭,以紀念25年前那場民主運動中付出生命的偉大國民們。
最近尤其是今天,上海的安防抓的非常緊。 開車走中環高架,恰巧路過小型的追尾事故,結果在現場處理的是一個警察和一個武警。可見cp內心虛弱到了什麽地步。
謝謝漁夫兄。現在知道漁夫身在德國,讀大作時知道漁夫安全,為漁夫揪心的感覺沒有了,輕鬆了很多。
回複紅嘴鷗:其實年年有餘兄是在發揚中國讀書人的優良傳統--秀才書生半邊製,遇不識之字,讀半邊,不是八九不離十,就是二三不離五,反正差不到哪裏去。誰讓古塤妹妹給自己起了個秀才書生也讀不出的名字呢,嗬嗬!
感謝漁夫不斷的給我們提供連載好文。
不是我多想,亡國之前轉移矛盾對外宣戰近代史上就發生過,參考大清。宣戰是抱著橫豎都是死,不如把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CP隻要對維護國內統治有一點信心,就肯定不會對外宣戰,宣戰就是找死,這誰都明白。但如果CP看到局麵維持不了了,那就是破罐子破摔啦,對外宣戰之日就是cp滅亡之時。
並且全能神宣揚末世論,車禍也好,洪災也好,那些逝去的生命,全能神解釋為是全能神在懲罰那些道德敗壞的人。全能神摒棄了中國傳統的節日,沒有端午節,沒有中秋節,沒有春節。全能神還宣揚,無需工作,信仰全能神,現金就能從天上掉下來。
凡此種種,這全能神,偶覺得是邪教。
雖然全能神是如此的宗教,不過偶覺得cp采用這種方式,就過分了。
小聲點,偶故意這麽寫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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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六月四日。在大陸隻能說五月三十五日...
悼念25年前英勇獻身的英烈們.....
你還是想多了,勿憂
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管是政治經濟軍事任何一方麵,CP還是純草包一個,這個有目共睹
再加上CP給人捏住無數個把柄,先別談還是否能舉,就算想舉也得給人掐斷了
老毛子就不同,沒有把柄在外,想硬就硬想軟就軟,收放自如,先別論實力和家底,光這份境界就不是CP能比的
對外不行但是對內還是綽綽有餘的,CP對待P民不會手軟。國內的浩劫在所難免
萬馬齊喑究可哀。
我勸天公重抖擻,
不拘一格降人才。
想多了
擠膿瘡割瘤子,或許會有點疼,疼後是一身輕鬆
更何況膿瘡瘤子越來越大以加速度膨脹,最終引爆還會是不堪重負的CP自己。瞧好吧,沒人在乎這所謂的劫難
這個已是命數,廢話不再多說,坐等閉幕式
BBC平時提到中國一般也就一句話語氣中庸平淡地快速帶過。今天還是那樣,不帶任何主觀評論,但是我隻隨便聽了一下就發現有三個主持人連續提到25年前的天安門。其中一個說,CP否認曾在廣場殺人,他們說的可能是對的。但是在廣場外呢?...CP說話精辟,英國佬說話同樣精辟
哈哈,又有沙發啦,謝謝,謝謝。
另外,古姐姐的名字念xun,從薰音,第一聲,古塤是也,你碼成古土員,嗬嗬,樂死人了,不知道讀音,連查也懶得查呀,你電腦外語等都學得那麽溜,有空時,趕緊到古姐姐那裏報名補習一下中文,古姐姐可是“毀人不倦”滴專家啊。我跟古姐姐商量一下,念你在魚塘值班辛苦,費用給你算便宜一些。
偶空出這排